到了那里,因为是政治联姻的关系,年轻人并没有被识破,但是也过得不是很妙。
在这座被称为纯白的古堡里,玉白的月季四季盛开,古堡白珍珠般的的墙上雕刻着大公祖先历代的经历,恢宏而神圣,地上乳白色的地毯永远一尘不染,照明用的莹白灯火和蜡烛如闪耀着的星光,美轮美奂。
但是这一切美好都与一身红色的年轻人毫无关系。
他每天都被刁难,吃穿用度总是被克扣,连仆人都比不上,不过他对小白猫还是那么好,每天都把它打扮得像个纯洁的公主,就好像天生要生活在在这白玉无瑕般的城堡里。
年轻人不让它出现在大公的视线内,防止它被大公杀了。
这,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不过,大公对他的态度,就类似于看待一个隐形人,不在意,不处理,随便怎么样,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而且他发现,与在国王那里见过的耽于享乐的贵族不同,头发颜色花白的大公总是行色匆匆,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浓重的对死亡的恐惧,而大公的儿子也经常被他打骂,一夜之间愁白了头,也就更加没时间管他这个附赠的东西了。
然而,倒霉的人只会更加倒霉。
大公的封地远离政治中心,那里的人也是穷得揭不开锅,种地的钱全被大公收走享乐去了,就这样的生活条件,不造反就怪了,所有人都在寻找一个导火索,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而这个借口,就是年轻人。
封地里,接连几个月,每天都有妙龄女性失踪,他们怀疑有女巫在用少女的鲜血炼药来获得长生,几个月来也烧死了不少被怀疑是女巫的人。
他们怀疑的方向也很有意思,城头的女的这么大岁数还没结婚,肯定有问题,女巫,那个住在城西的人的家里偶尔落着几只乌鸦,她养乌鸦,乌鸦会通风报信,女巫,城南的女人长得太漂亮,女巫…
而年轻人,别人给他定的罪就是,有人看见他养猫,猫是邪恶的象征,女巫。
在别人怀疑你是女巫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是,而年轻人…他可能算有异能,但绝对不是女巫。
要算也算男巫。
势单力薄的他理所应当的被送上火刑架,大公因为老国王已经生命垂危,而且还能堵住那些已经冲到眼前的屁民,也就懒得管年轻人
在行刑前的几个小时,年轻人把小白猫藏进了古堡的一个密室,怕小白猫跑出去被人打死,他又蹲下来嘱咐着。
“猫猫,等我哦,不要出去,要漂漂亮亮的,他们不愿意让我活,我也无法反抗,不过,母亲教过我一个召唤阵,希望伟大的存在会惩罚他们”
然后,他就走上了火刑架,不出所料的在烈火中痛苦惨嚎着,只是,在他被烧得五分熟的时候,几道无法描述语言组成的阵法悄悄从火里飘起,形成一个召唤阵。
安科看了一下,这种书写方式,是A老板那边的神,也就是说,它可能…闲着无聊想逗闷子?
“伟大的存在,把灵魂奉献给您,乞求您的降临,这里到处是苗床,但请不要寄生一只小猫…”
那个不知道什么玩意,但是应该跟蟹奴差不多的东西回应了年轻人,无人听见的低语在空中消散,燃烧的肉/体上,淡淡的烟气飘散出来,逐渐遍布整个古堡前的广场,传来令人作呕的气味,奇怪的是,这座封地明明在内陆,此时的空气中却带着浓浓的海腥味。
随后,烟气包裹住了这座封地,把它与外界直接隔开,但是此时,没人注意,民众都在火刑架前,看着火里的人影逐渐变成焦炭,在大公给的微薄食物旁欣喜而麻木的彻夜狂欢。
只要不是我就好,女巫死了,没人会失踪了,太好了!
清晨,火刑架上的火熄灭了,从里面爬出来一个浑身黑灰衣不遮体的人,祂似是没有适应这具身体,不断的在地上蠕动。
而祂的对面,是无数暴民。
“杀了她!快杀了她,她是女巫,她没有死!”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面前的人类们纷纷拿起武器冲向这个满身脏污四肢都扭成麻花的人,他们愚昧而麻木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快乐,无神的眼睛里尽是欺凌弱小和屠杀未知的快/感。
不过,如麻杆一样的他们怎么比得上某种未知的存在呢?
他们被弹开,根本没法靠近祂两米以内,而祂,仍在适应自己的身体。
妈耶,原来泡泡他们健步如飞的样子是多么可贵的啊!
安科的脑海里出现泡泡背着灵稳在城市无人的马路上甩开腿狂奔的画面,瞬间肃然起敬。
相比之下,这个倒霉蛋一会前滚翻一会朝后倒立,时不时还来个劈叉,那四肢像特么章鱼触手似的,一点人样都没有。
只能说,这玩意当人还稍微有亿点不习惯,真是难为祂了。
就在祂还在适应身体的时候,那群暴民已经放弃了接近这个一看就不像人的东西,开始转而朝古堡进发。
按照他们的理论,就是这个大公肯定是资助了女巫,要把他推翻。
额,这种蛮不讲理的方式好像还有点道理,奇奇怪怪的,安科挠着自己看不见的头发不想思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群面黄肌瘦的人被大公有预谋的放进古堡。
纯白的月季染上了血的颜色,枝叶苍翠欲滴,再也没有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
地毯被飞溅的鲜血染成浓烈的颜色,血迹干枯后,又是枯败的棕红。
灯盏被溅上了流淌着的红色液体,让本来柔美的灯光变得阴暗恐怖。
大公和他的侍卫赢得了最后的胜利,那些冲进来的暴民被拖到花园里,埋在了妩媚动人的红色月季下。
而另一边,那个在安科面前耍杂技的同志终于站了起来走得有点人样了,他迈着各有自己心思的两条腿非常神气的走向古堡。
然后祂就看见了埋尸现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嘴里不住的发出不可名状的嘟囔声,直接放倒了一群人。
安科听了一下,这只奇怪的东西嘴里骂得十分离谱,不过大多是对自家牲畜死去的苦恼。
祂把人当做了繁殖体,证据就是年轻人的鼻子和耳朵,那里面不断有黄色夹杂血丝的组织进进出出,看着像发脓了一样,非常恶心。
在看到这个惨状无法挽回后,祂气得跺了跺脚,只能无可奈何的融入烟气。
与此同时,在这里的人们很快就发现不对,这些烟气像白雾,又像牢笼,把他们圈在其中,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大公急得不行,他可是有很多商队的,在外也有许多贸易,无法到达这里的话,他的损失将会很大。
那些劳苦百姓反而就不是这样的,他们活得可比之前好多了。
他们快饿死的时候,总有一只一节一节如昆虫的手拿着食物递给他们,在大公的税务官来收税的时候,更有触手帮把那些税务官打跑。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不思劳动,就等着饭来张口,其余时间就拿来造娃,一时间人类养殖场欣欣向荣。
祂似乎对这一繁盛的景象很满意,每天把弄这些白白胖胖的人类,还特么神工授精,对人的分娩异常紧张,甚至还用触手帮忙过,效果也很好。
这地方是中世纪,有产褥热,那个触手好像能杀灭病毒和细菌,经过祂的接生,并没有孕妇死于并发症。
安科看着都麻了,这不是爷养鱼的操作吗?看着哪只被欺负就把它分出来好好养,有霸凌的就隔开,每天还看看鱼是不是发情了,需不需要把卵挤出来,母鱼下小崽的时候还给它补身体,生怕它饿瘦了,甚至还用隔离盒给鱼做产房,就怕小鱼被母的一个饥不择食给吃了。
很多鱼都有吃小孩补充身体的本能,比如孔雀鱼,它们胎生,小鱼一下水就躲水草,生怕被母鱼给吃了。
可能对母鱼来说,自己生的吃起来就是放心吧。
总之,祂和安科除了养的物种不一样,其他操作,甚至包括心情,都是一样的。
这个白烟里圈着的大部分人很快被祂养得没了反抗精神,每天吃了睡睡了那啥然后再吃,已经退化成了无法思考的牲畜,现在只有大公一家在抵抗。
小白猫在年轻人上火刑架后就被抓出来了,毕竟这还是大公的古堡,他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小白猫的存在,之前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万能的主,我该怎么办?”
在白烟升起后的第二天,安科解锁了城堡里的新房间,那是一个漆黑的地下室,里面有一个被绑在逆十字上的恶魔。
而大公,就带着他的儿子跪在这个面目狰狞的恶魔面前。
挖槽,恶魔和古神的硬碰硬诶,能看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这趟票钱值了,安科饶有兴趣的绕着这个雕像转了一圈。
这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恶魔,有巨大的双角,还有类似羊蹄的脚,身后的蝠翼破破烂烂,粗壮的尾巴只剩下尾巴根,他的双目被铁链刺穿,身上更是被无数铁链穿透,倒吊在逆十字架上。
而这个逆十字架上还有一行字,大恶魔凯奇,海因斯家族狩猎,作为守护家族恶魔,偿还罪行。
等了好一会,就在安科已经无聊到试图用手戳那个雕像干瘪的眼睛时,那玩意突然说话了。
“用以下办法处理遗留下来的猫,与肮脏的东西抗衡,你会夺回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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