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店里,安科和楚雨荨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
“等师傅自己回来吧,我能去哪里找他”
楚雨荨也非常无奈,他把两个冒着黑烟的头盔不紧不慢的丢出店,然后慢吞吞的把门关上,无视门外传出的一声巨响又坐回柜台后。
“那我们俩就发呆…”,这句话还没说完,安科突然感受到一股子威胁感,就像小猫咪要咬你手时的感觉一样。
几簇湿滑柔软的黄色触手缓缓打开门,深紫色的巨大瞳仁在店外闪着光。
“好吃的!我要好吃…”
外面那个看不出全貌的东西发出类似嘶吼或者说是打雷般的叫声,声音大得快要听不清楚它在说什么了,简直就是怪物版的你吼辣么大声干嘛。
不过,现在也没人在意它要说什么就是了。
“确实好吃”,这是完全没有被吓到还流了一地口水的黑笑。
“黄黄的还在滴水,这是舌头吗?长得好像尿布”,这是安科比较关心的问题。
“它就是黑蛾妖精说的那个路过这里的上位者吗?”,难得楚雨荨还记得。
“好吃的!好吃的!”
那几簇舌头还在努力往前伸展,就差跟安科舌吻了。
妈耶就离谱!
“哎呀,你吃?”
黑笑可惜的看着这几簇东西,他觉得自己没机会享受这种美味了。
“不用了,你吃吧,我不饿”,安科一脸便秘的看着这坨东西和旁边馋得要死的黑笑,决定把这种好东西让给他。
黑笑一听特别兴奋,伸出狗爪子对着这坨触手状舌头就是一下,那些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触手立马就软塌塌的掉在地上,然后被狗子和吃一根面一样吸进嘴里。
此时,外面那个巨大的上位者的叫声还在继续,但不一会就跟卡带了一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然后,没有意外的,那玩意暴走了。
外面那只吱哇乱叫的东西,它貌似还能大跳或者飞,跑到房顶上又叫又跳,貌似准备通过烟囱进来。
由于它的努力,房子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动,柜子和柜门不断的开开合合,一些玻璃瓶装的试剂甚至撞在了一起,搞得跟地震了一样。
“哎呀,想吃烤虫子”,被一瓶掉下来的试剂砸中脑袋的黑笑有些郁闷的说。
从安科放开的感知中可以发现,那只上位者长得跟黑白色的蝉一样,身上是一环一环的褶皱,黄色的触手从那些褶皱里如被挤爆的脂肪粒一样渗出来,浑浊颜色的翅膀上时不时落下黑色的不明颗粒,跟下冰雹一样把整间药剂店的外墙搞得黢黑又凹凸不平。
嗯,问题不大。
不过在安科出手之前,黑笑就已经顺着烟囱抵达了店外。
由于他也黑不溜秋的,在那堆大型黑色冰雹里面竟然显得丝毫不起眼,他麻溜的跑到这只腿很健美的蝉的腹部下,然后观望了一会,可能觉得不好下口吧,又绕了回去。
思考了一会后,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你搁着吃帝王蟹呢?”
厨房里,安科一脸嫌弃的看着灶台上那一锅东西。
那里面是蝉的六肢,被黑笑一根一根拔下来码得和柴火一样,它的身体则被黑笑泡在水里,现在正被黑笑叼着刷子刷壳,和洗螃蟹极其相似。
“你吃吗?”
楚雨荨一边控制着火候一边问。
“看上去还挺好吃的,记得弄嫩一点”,安科已经完全忘记刚刚自己对这只蝉的嫌弃了。
“哎呀,可是那是我的”
黑笑拖着被分尸了的蝉走进来,欢快的打断他们俩的对话。
看不出来啊,那个东西伸出来的黄色触手竟然是它黄膏的延伸,密密麻麻的分布在被黑笑剖开去干净内脏后的腹腔里,闪着金黄的颜色,貌似味道不错的样子。
不过这玩意确实是黑笑的,安科就不吃了。
才不是因为他把黄色触手打结然后跟绳子一样捆蝉让安科倒的胃,也绝对不是因为那只蝉的八个和猫眼类似的眼睛在死不瞑目的看着安科!
“按理说,搞了这么大的动静,露比师傅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把那些蝉块下锅用尸油炸至金黄拿去喂狗后,楚雨荨坐在那里愁眉不展。
“他是不是被人绑去日掉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啊!安科瞠目结舌的看了一眼楚雨荨,连裹着面包糠金黄酥脆的蝉块都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还是又捡到什么东西反而被捡到的东西给打死在路上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性格?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安科不由得被他这些话镇住了。
“他啊,就是过度圣母加上神经质的性格”
楚雨荨冷漠而沧桑的说。
“上次在店外路上走的时候,他捡到一只脏兮兮的貂,那貂还咬他,他就拿了个毛巾给抱回来了”
“那毛巾还是我的洗脸巾”,他说到这里骂骂咧咧的,脸上表情非常无奈。
“回来跟我说这东西他见过,皮毛很珍贵,会被人抓去做衣服,要救”
“我觉得也是,那貂被他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连气都没了,可不得救吗?”
“结果打开来一看,是只黄鼠狼,身上还带味,要不是之前包得太好了,我都闻不到”
他的脸上布满了无奈,“不过还是要谢谢他,没有他我早就死掉了”
“至于神经质嘛,他喜欢尖叫”
……
“啊啊啊啊啊---多么美丽的生物啊”,穿着红色公主裙的美人举起一个小瓶子发出高亢的声音。
“妈妈,露比夫人一直是这样的吗?”
小女孩坐在远离他的角落一脸懵懂的问她妈妈。
“他可能脑子缺点零件吧,之前他自己给自己开颅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一大半脑子是空着的,所以遇到事情就经常变成这样”
“真是美好的缺点啊,那我也可以缺点零件吗?”
“oh,温丝,你要正视自己的缺点,举止是可以后天养成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不要盲目学习,那只是东施效颦”
美妇人淡笑一声,对露比奇怪的举动没有任何异义,反而很欣赏。
“比如说你每天晚上都会来暗杀我和你爸爸这一点,就是礼貌的表现,你还每天睡在断头台下面,更是性行淑均,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虽然美妇人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但是结合完周围的场景和她举出来的例子以后,听起来真的很奇怪。
“好的妈妈”,小女孩认真的回应了一声,如果忽略她手里拿着的连弩,这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子。
“蒂莎,我最新的,亲密无间的朋友,这是祂送的吗?”
那边,终于结束尖叫的露比依依不舍的把瓶子还给美妇人。
“这是祂捎带的入门信物,带着无边的怨念和绝望,真是美妙的礼物”,蒂莎接过瓶子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一个陈列架上。
那里,各种栩栩如生的标本被用心的摆放着,其中一个就是一只五个头的猫头怪物。
“祂把我的猫猫还给了我,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我的小徒弟一直在找的神了”
“祂会允许我出现吗?还是我在这里再呆个几百年,在这个恶心的地方换了颜色和人以后,我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露比有些疯狂的握住双手抵住下巴,变成血红色的眼睛正在逐渐融化,黄中带红的液体淌到他深红色的衣裙上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的眼眶和耳朵里还在不断的流出这些液体,看上去既恐怖又恶心。
小白猫见状有些害怕的舔了舔他的脸,想让他清醒一点,它不明白原来端庄优雅的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露比,他担心吓着小白猫,索性就收敛了表情,然后安抚性的摸了摸它的脑袋,有些感伤。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神呢?”
“祂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被传播出去的信仰,祂收到了吗?”
“祂有没有来找我呢?”
美妇人突然尴尬的笑了起来,“露比,我发现个事”
小白猫和他都好奇的看着她,因为平常蒂莎的表情一直都定格在浅笑,或者干脆就没有表情,是什么让她如此的不优雅?
“祂好像就是来找你的,为了找你,祂把温丝的玩具都给炸了”
露比一听瞬间吓得面无表情,之前当过斯帕加蒂容器的他的理解里,神都是一群非常难以理解的生物,祂们所认为的好可能对信徒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祂们喜欢的东西对人来说就是一坨垃圾。
即使祂们的本性是纯真善良的孩子,祂们做出来的事情也可能是十恶不赦的。
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不要让祂们失去耐心,不然事情会变得很惨,非常惨。
就像之前失去耐心的斯帕加蒂一样,他因为自己的玩具们被破坏,生气得把露比所在的世界全部寄生了,成千上万的子裔瞬间吞噬了这个世界,也反噬重创了祂。
其实,祂只是想要养一点人类观察祂们的行为然后调整一下和子裔共生而已,结果养的都全死了,还有什么好观察的,祂也没那个能耐再去找一群刁民,所以气得原地爆炸,直接拉着世界陪葬。
“我得赶紧过去”
还来不及告别,露比就拉起裙子急匆匆的往外跑,生怕去晚了这个世界也跟着一起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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