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拉,你在外面兜什么呢?”
安科正准备去岳子青的店里开开眼,楚雨荨就从自己店里探出头来叫他来了。
“你抓的那俩鱼不管了?”
他指着那俩规规矩矩根本不敢乱碰药剂的鱼,漆黑的眼珠里充满了不耐烦。
也是,他店里还有别的病人,放亚瑟他们在那边确实有点不太好。
“哦,来了来了”,安科赶紧给岳子青打了个招呼后就又回到楚雨荨店里。
“我想回去瘫着”
安科寻思着,在家楼下呢,上去躺个一天再去干活问题也不大的亚子,而且他想吃自己做的饭了。
“你不是说要出去一周吗?”
本来在里面给病人看病的楚雨荨听到他自言自语的声音突然在里头大声问道。
“对啊,出去旅游才发现家里是真的好”
安科有点不理解,这是咋了,这是自己家诶,怎么防他跟防贼似的?
“安卡拉,别让我瞧不起你,你说要出去一周结果三天就忍不住想回家,你还旅什么游?”
“噢噢,好的”,被训了一通的安科乖巧的带着亚瑟他们走了,他觉得奇怪,但是完全没有怀疑什么,史称一过家门而不入。
在他走后,楚雨荨急急忙忙的打了个视频电话,把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一边看病一边商讨对策。
“安卡拉走了”,他小声说道,眉眼间满是不安,看起来像家长不在,结果不小心把家搞到新闻频道的倒霉孩子。
“家里只剩下鱼缸和鱼没事这件事,他还不知道”,岳子青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安科面前他压力实在太大了,心虚得要死,还好糊弄过去了。
但是,响熹不这么认为。
“小生觉得大人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想拆穿你”
“以安科忽上忽下的智商…说不好”,卡纳对此有不同意见。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其他人就愤怒的打断了他。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楚雨荨的表情极其狰狞,脸上的皮肉甚至都开始出现细微的脱落,他随意用拿笔的手摸了一下脸,随后脱掉已经染上脓血的白色手套,露出布满不规则形状伤口流着黑色脓水的手,把他面前的病人吓得够呛。
响熹低沉的声音带着很是浓烈的杀意,那针刺般的感觉即使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
“小生真想弄死你后自杀”
他那边还传出来一些淅淅沥沥的声音,那是家里的鱼在往鱼缸外喷水,正好喷卡纳脸上,显然积怨已久。
“我没什么想说的,赶紧干吧就”
这是已经忙得猫脚不沾地的千手佛间,它也是服了。
今天本来好好的,下个班发现家被端了,吃的什么的都没有了,就离谱,还好自己有钱能再买,不然族里都要哗变了。
但是,这些买来的猫粮没有神给的好吃,猫粮也没有神做的饭好吃。
想到这里,卡纳又被千手佛间在心里记了一笔。
“现在要想着解决问题,自杀会让安科更生气的”,岳子青听到最后只能无奈的出来打圆场。
发现卡纳把家整个炸没的瞬间,楚雨荨和响熹只想把人做掉然后自裁,还得是那种凌迟类型的,他俩觉得自己愧对安科的信任,家都守不好,必须死得很难看才会让安科开心,还好岳子青思想没那么极端,给他俩劝下来了。
自杀会让安科更生气,所以先把鬼屋修好再在安科面前表演我五马分尸我自己,他就会勉强原谅我们了!
当然,如果安科看得不够尽兴的话,后面还可以加上些别的,比如说把他也变成纸新娘什么的!
在旁边听得猫眼瞳孔放大的千手佛间:没必要吧!快修啊还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不过,在修的途中,它还是没忍住跳起来给了卡纳一个大耳刮子,其他千手看了以后都跃跃欲试,感觉猫爪也很痒,但是碍于效率问题,它们准备把这一逼兜留到事情结束后。
至于卡纳自己,大家没有很用力的揍他,而他也很乖没有哭,自从闯祸开始就在想办法补救,目前进度百分之十,刚把承重墙修上。
炸得太厉害,鬼屋承受不住了,只能一起先修着。
两三天肯定是修不完的!
总之,先稳住安科让他去旅游!
于是本来很想念安科的所有人,猫,鱼,现在都默契的让安科安心旅游,自己这儿则请了大假一边想着抽卡纳一边修房子,还要自掏腰包买安科的东西,一个个的怨气都比鬼还重。
这时,一个充满平静温和无刺激和洗衣液一样的声音柔柔的响起。
“没事,你们看着修吧,我没生气”
卧槽,安卡拉真的在啊!
这是惊恐的楚雨荨。
安卡拉有的时候真的跟索命一样啊!
他真的没有生气吗?语气这么温柔我不信啊!
那边,岳子青听到安科声音的瞬间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搞得旁边的卜通很奇怪。
“你热了?”
“凉了,透透的”
小生就说嘛!
响熹对安科的自信有一点没有来由,所以他现在已经躺平了。
所以,什么时候回来,想吃饭。
这是饿了好几顿的千手佛间和其他猫。
这下彻底完蛋了。
这是听到安科声音后浑身一颤接着反射性腿软倒在地上的卡纳。
不过,随后安科的声音变得又尖又高,听起来已经气得和爆炸的易拉罐似的了。
“卡纳你给我等着嗷,不给你打成天边飞着的窜天猴我不叫安科嗷,一天天的没干着大事儿就知道拆家,你还敢偷楚雨荨的药剂拌岳子青的机器用响熹的纸包着上锅让鬼屋给你蒸,好悬没给你偷了鱼食和猫粮,你馋疯了你”
“你这和意大利面拌42号混凝土,螺丝钉的长度很容易会直接影响到挖掘机的扭矩,你往里砸的时候,一瞬间它就会产生大量的高能蛋白,俗称UFO有什么区别?”
“搁这儿抓野生三角函数呢?啊?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给你加一锅去了,做了个废话文学大餐是吧?很能啊你,还知道把所有人的东西都拉上分担风险!”
“你比那哈士奇还有狗样啊,你小子别给我跑,七天之内给我修好,跑了我把你狗腿干折了清炖给你自己吃,你那狗爪子我当场撅了炒成冰糖肘子,舌头我当场给你凉拌,你给我等着啊”
啪嗒一声,随着安科把视频电话撂掉,所有人都是身上一抖,纷纷觉得卡纳完蛋了。
拿卡纳做的满汉全席开餐了这是。
“所以冰糖肘子是什么,好吃吗?”
千手佛间蹲在半死不活的卡纳旁边,灰黑的眼眸里全是关心,看似关心人,实则关心菜,真是感天动地的塑料友情。
在这种时候,楚雨荨也并没有把卡纳忘记,言语里的酸味和幸灾乐祸。
“好吃,那是之前安卡拉给卡纳加班下班后烧的夜宵,我们都没得吃的,现在很好,他还是自己吃”
另一边,挂掉电话的安科发现自己面前的两条鱼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一转头,莫拉摩拉抱着自己跟着抖,非常疑惑。
虽然我一气之下用的是古神语,但是你们仨不是也是古神以及幼崽吗?
你们怕什么?听得懂又怎么样?
“怎么了?”
安科看着好像被神秘力量震慑的他们仨,自己感受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强敌,就很不理解。
缓了半晌后,莫拉摩拉缓缓松开抱着自己的手,严肃而认真的嘱咐起自己的儿子们。
“华夏人骂人像莎士比亚写诗,充满了活力,在侮辱人方面完全是另外一个维度,华夏人从不退缩,我喜欢,但是我不想成为接收口,被华夏人随口一骂会变成我一生的阴影,我想你们也不想,所以不要惹怒华夏人,特别是长得像他这样,特别能说的”
好恐怖,安国庆他儿子不仅实力恐怖,嘴上更是随时给人创伤,不说话,他还以为安科是和安国庆一样不善言辞,最气的时候也只能骂他蠢货,白痴的类型。
结果一说话,安科差点把他干成痴呆,即使他在骂别人,他形象生动的话语对自己这边也有溅射伤害,汉尼拔似的,听了感觉全身都在痛。
还有点饿。
冰糖肘子好吃吗?
啊?
安科听到他的训诫后人都蒙了,他缓缓的伸出触手指向自己,就我?
更脏的话都没骂出来呢,爸爸教训儿子而已,这都没李导和老爸的一成功夫,安科生怕给卡纳刺激得跳楼了,运用了大量的废话文学,搞笑意义比侮辱意义可大多了。
见那边仨玩意还久久回不过神,安科也有些无奈,他接触的外国人也不是很多,也基本上没有人值得被这样骂一顿,所以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所以他只能到屋外去打电话求助他爸。
“喂,爸,你这个朋友不经刺激啊,我随便说两句,他给吓得都抽抽了,我怕一会他血压上去被拉到医院赖我”
“不会啊,我之前骂了他快十年了,一点效果都没有,脸皮厚着呢”
安国庆在电话那头感觉自己儿子去错地方了,这踏马同一个条鱼?
两个对对方经历都觉得玄幻的人在对了一会细节后,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那英文口语粘粘软软的,怎么把他们吓成那样”
安国庆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他听过安科讲英文的,真的毫无震慑力,人家说话是可敬,他开口那是可乐,能配个汉堡的那种。
那声音夹的,感觉揍一拳能哭很久。
“爸你不用古神语说话啊?用英语和我的狗儿子打电话多累啊”
安科也很不理解,古神语多好啊,大家都能听懂,有的人英语还不行呢。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中文翻译成英文后,攻击性会断崖式下跌,因为英文里本来就没有那个中文骂人的词,甚至很多带有攻击性的形容也会变了味道,变成奇怪而暧昧的意思。
安国庆的口音和安科其实很接近,又温吞又绅士,他说安科说话夹,等于拐着弯骂自己。
全家只有王女士说英文是不那么夹的。
安国庆这十几年和莫拉摩拉的交流都是英文,骂他跟奖励他似的,给他爽的,还以为安国庆是某种变种的娇妻。
想到这里,安国庆肝火上涌。
“逆子,你把我送过来,我亲自骂他,这事你道行不够你不要管了”
莫拉摩拉,五十岁,被安国庆正式鉴定为欠骂的老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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