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许沨,你好香啊

月黑风高,夜色深重,已是深秋,秋风凛冽。

许知礼躺在床上合衣入睡。

他侧身对着床外,双目紧闭,轻微打起了鼾声。

冰泉琉璃剑摆在房中木桌上,月光倾洒,透过窗棂落到青白的剑鞘上。

许知礼意识清醒,可仍装作一副熟睡的模样。

身后躺着祝天闻。

他是在许知礼熄灭烛火后悄悄潜入房间的。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是衣物摩擦的声音。

很快,一个带着温热的身躯贴上了自己的后背。

许知礼身体一颤,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若蚊吶的轻唤。

“哥哥。”

许知礼一动不动,起伏均匀的呼吸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哥哥,你睡着了吗?”祝天闻又唤了一声。

许知礼以不变应万变。

祝天闻静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他的腰侧。

许知礼的心跳有了轻微的波动,他五感通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

“哥哥……”阿闻喃喃细语,大着胆子将头埋进许知礼颈窝,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哥哥,你好香啊。”阿闻声音内透着诡异的波动,“我好想你啊。”

许知礼额上青筋弹动一瞬……按兵不动。

他心下早有定夺,此时身后的人早已不是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单纯弟弟,他是上古凶兽——酸与。

秦夫人和祝青山的神色不一,唯有眉宇间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份担忧是相同的。

大概酸与威胁了他们,如果说出实情,阿闻就会遭遇不测。

一股深重的不安笼罩着许知礼,就算他知道酸与与他相距不过咫尺,他又该怎么办,杀了他阿闻也活不成。

如若酸与玉石俱焚,弃车保帅,杀了阿闻又逃到无辜之人身上又该如何?

许知礼想起了昨夜与二福的谈话……

此次的剧情任务是阻止酸与危害人间。

除去宁寄风自爆这一方式,第二种方法就是抓住酸与,再用朱韵刃刺进他的胸口。

朱韵刃是一把威慑力极高的灵器,取师尊的心头血炼化而成的刀刃。

眼下,师尊不仅不在身侧,酸与还附身到了阿闻身上。

许知礼猜测他应当是附身,而不是化作阿闻的样貌,否则先生夫妇不会如此忌惮。

谁也不知道,如若酸与附身于人,离开之时那人是否还能存活?

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生还的可能性,许知礼也不敢冒险。

由于害怕,二福躲进了他的空间戒指内,对于可预知的危险,许知礼只能独自面对了。

正思索间,搭在他腰侧的手悄然向上游移,许知礼感觉到,那只细瘦的手如同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蛇,在他的腰间滑动。

祝天闻屏住呼吸,半眯的眼眸中散发着兴奋的光,手指勾动,轻而易举地挑开他的衣袍,探进他的里衣。

带着寒气的手指在他的小腹上摩挲,掠过细腻的肌肤,直直来到肚脐下方。

许知礼心道不妙,猛地睁开了眼睛,胸腔内的撞击越发响亮,心底爬上一层不寒而栗的恐惧。

不行,等等……再等等。

许知礼在心中默念,寻找时机,一个合适的时机。

等到风声响起,罗帐轻晃,正是他动手之时。

祝天闻的手指在金丹正上方的肌肤上轻轻点了几下,略长的指甲满含恶意地划过皮肤。

许知礼微怔,酸与似乎对他的金丹有所图谋,白日里也曾借机打探。

脑海中警铃大作。

他屏住呼吸,显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好定力,装睡也装不下去了,阿闻的指尖若有所思地停留在他的金丹处。

时间一寸寸流逝,空寂的黑夜无疑加重了他的不安。

忽地,阿闻的指尖变得炙热滚烫,许知礼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似乎被点燃的香烛烫了一下,刺痛感自下而上地传遍全身。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抓住了祝天闻的手。

风声渐起,纯白的床帐飘起一角。

阿闻的身子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许沨还醒着。

“你在做什么?”许知礼转过身,将他紧紧压在床上,紧盯着他的眼睛,寒声问道,“半夜爬上我的床,是想做什么?”

阿闻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狠戾,而后熟悉的委屈爬上黑眸。

“什么……哥哥,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

许知礼不吃他那套,沉着脸起身,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拖下了床。

“唔……哥哥,你干什么啊,好疼,把我抓疼了……”阿闻被迫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嘴里不断溢出些痛呼,“哥哥……”

事到如今还在装,许知礼握住桌上的佩剑,手指一勾,冰泉琉璃剑的剑鞘应声而落,带着寒光的锋利剑刃抵在阿闻的颈间。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阿闻愣了愣,身子不自觉地向后仰,避开剑刃,他缩了缩脖子,“我……我好怕。”

许知礼目光如炬,凝重地注视着祝天闻无辜的脸。

被拨乱的衣衫皱巴巴地堆在腰间,剑柄上的流苏摇摆不定,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如同许知礼的眼神。

阿闻眉梢微动,眼睛里掠过一丝讶异。

眼睫下垂,瞥了瞥脖间的灵剑,祝天闻视线上移,停留在许沨扬起的发梢。

突然,他咧了咧嘴,嗤笑一声。

许知礼严阵以待,指节攥紧剑柄,剑刃向上逼近几分。

“原来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阿闻眯了眯眼,怪异的语调上扬,似笑非笑,“真没意思啊……还以为我的伪装天衣无缝呢。”

许知礼眉头紧锁,“酸与,你的演技很拙劣。”

酸与不以为然,反而笑着朝剑刃靠近,锋利的剑刃只是略一印上他脖颈,那冷白的咽喉处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许知礼持着剑的手不稳,立马向后撤。

酸与抬起眼皮,笑眯眯地看着他,歪了歪头,“怎么了,哥哥,是不忍心动手吗?”

许知礼喉结上下滑动,感到心脏跳动得越发剧烈,两鬓也开始淌下汗来。

这是阿闻的身体。

“瞻前顾后怎么能办成大事呢?”酸与抬手握住剑刃,温热的鲜血瞬间自他手心溢出,粘稠而深红,瞬间剑刃的花纹向下滴落。

许知礼神经一跳,灵力波动,冰泉琉璃剑立刻变软了,如轻盈的绸带,无力地向下垂去。

“许沨……是吗?”酸与并指夹住软刃,嘴里缓慢地咀嚼着他的名字,“我听说过你,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

许知礼脸色煞白,“酸与,从阿闻的身体里出来。”

”我不。”酸与踮着脚凑近许知礼,他舔了舔嘴唇笑道,“这具身体虽弱,但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他抬手点在许知礼的眉心,眼神里竟涌现几分眷恋,“许沨,你真的好香,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体质。”

酸与上下打量着许知礼,言语中满是鄙夷。

“水火双灵根,明明拥有着破坏世界的力量,却还是选择了没用的水?”

“废话少说。”许知礼抬手,手心里骤然凝聚起一根尖利的冰锥,厉声喝道,“从他身上出来,不然我直接刺进你的心脏。”

“呵……”酸与上前一步,丝毫不惧胸口的冰锥,“能杀死我就尽量试试看吧,看看祝天闻还有没有机会活。”

许知礼握住冰锥的手微微发颤,他确实下不了手。

寻常法器对于酸与没有作用,他只是想震慑一下他。

世人都说,酸与头脑简单,目不识丁,见识浅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在人间的这半月,酸与见惯了人性的丑恶,早已识破他的低级骗术。

“还以为我是五百年前的毛头小子吗?”酸与不屑一笑,语气里满是讥讽,“车非墨那个老东西竟敢骗我,害得我在寒潭里泡了整整五百年,可还不是死了,呵哈哈哈……死得好,想跟我同归于尽,他还太嫩了!”

许知礼眉头紧锁,直觉酸与与师祖之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前尘往事。

“现在是谁……哦对,宁寄风。”酸与慢悠悠地说,“是个非常无趣的人呢,许沨,他可比你无情多了。”

许知礼怔了怔。

“整整五百年,我都感知不到他的一丝邪念,实在是太无趣了。”

千露宗所修之道不是无情道,到了适婚年纪便可以择良人定终身,不主张纵欲,也不禁欲。

所以在许沨二十岁成年之时,不少媒婆抱着一堆姑娘画像找他说媒。

而许沨志不在此,一一婉言拒绝,他只跟在师尊身侧,不常与旁人接触,尤其是女子。

而师尊更是如此,断情绝爱,一心守护苍生。

许知礼回过神来,手中的冰锥已经融化了大半,“酸与,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酸与打了个哈欠,偏了偏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来找我的好哥哥睡觉的……暂时不想杀人。”

许知礼神色一凝,地上的水渍再度腾空,凝结成冰,添在他缩小的冰锥上。

“怎么戾气比我还重,许沨啊。”酸与伸手勾住许知礼腰间衣带,笑得纯洁天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许知礼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不展。

“跟着我吧,我们可以重新建造一个新的世界。”酸与抬手贴上许知礼掌心的冰锥,刚一触到,那冰锥瞬间融化蒸发,他嘻嘻一笑,“我们可以建立一个人鬼魔妖和谐共存的世界。”

“荒谬……”

“不知你意下如何呢?”酸与打断许知礼的拒绝,突然对着另一侧说道,“躲在一旁偷听的……霁月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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