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金钗入喉,自刎破局

酸与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张与江屿一模一样的脸上出现了气急败坏的神色。

许知礼越看心里越烦躁,上个世界里,这张脸他见过无数次,泰然自若的、慢条斯理的、胸有成竹的、面目可憎的……

就是没见过气急败坏的。

“许沨,你疯了!”酸与快步冲到许知礼身旁,嚷嚷起来,“我们才拜堂成亲,你怎么敢在我们的新婚之夜答应与别人双修?不行……我不允许!”

白若尘愣愣地从地上起来,神色难掩激动,他握住了许知礼的手,“好……好,谢谢……”

“我、我们现在就去救师尊……”

“什么!”酸与气得双眼喷火,一手劈开了两人握住的手,“不许,我说不许!”

白若尘脸上还挂着感激的笑意,见到情绪激动的酸与,也僵了一瞬。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来,重新抓住了许知礼的手,“酸与,你别发疯了!”

酸与气得脸红脖子粗,据理力争,“我们拜堂成亲了!”

“你以为凭你那下流的催眠伎俩就能作数了?酸与,别做梦了。”白若尘眼中迸发出冷漠的暗芒,“什么都不懂,不要添乱。”

这番话简直是戳在酸与的心窝上,他气的想破坏一切。

抬起手,周遭的气温瞬间上升了好几度。

他不知心头的妒意从何而来,复生许沨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个新奇的玩具罢了,反正等他玩腻了之后就会把许沨杀掉,宁愿毁掉也不愿他落入别人手中。

可现如今,他的心态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不想看到许沨离开他,不想看到他投入别人的怀抱。

就算是为了救人也不允许。

他心烦意乱,连带着白若尘与他身体相接触的那只手都格外刺眼。

“酸与,你一定要在这种关键时期和我动手吗?”白若尘的语气冰冷,也摸出了腰间的玉笛。

许知礼看到玉笛上的丁香流苏,恍然间想起了严师叔温柔的笑。

他紧盯着白若尘的背影,也不由得心惊。

他实在惯会伪装,无论是自己的身份还是对待严师叔的感情,从不曾露出一丝端倪。

“打架?”酸与磨了磨牙,恶狠狠地说,“好啊,打架我也奉陪到底,想清楚了,现在的你一定打不过我。”

白若尘眸色冷淡得瘆人,翠色的玉笛在修长白皙的指节中转动两圈,似乎是大开杀戒的前奏。

许知礼见状,无论如何也不能保持无动于衷了,如若两人在此处打起来,且不说谁能赢,他绝对是最先死的。

“白若尘,我没想到你已经癫狂到此等程度了,你要知道,许沨只能通过双修之法救严清丹,你真的愿意看到你的好师尊和别人上床?”酸与讥讽地笑道,“呵……你的爱还真是无私啊,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要把他逼到那种地步?”

白若尘的脸上白了一分。

他定了定心神,抓紧许知礼的手,“无需你关心,许沨,我们走。”

“站住!”酸与不甘示弱,紧随其后,“竟然敢无视我,回来,跟我打!”

画面一下变得有些滑稽,白若尘拉着许知礼快步向前,酸与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火光照亮他的身上的大红嫁衣,除了没有台下的无知群众,像极了抢亲现场。

“许沨,你要是再敢跟着他向前走一步,我现在就杀了你!”震慑不住固执的白若尘,酸与转而来威胁许知礼,眼看着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心头的暴虐情绪就要抑制不住。

酸与停住脚步,食指指向许知礼的后背,霎时,火焰如同离弦的箭矢,直直地朝着许知礼的后背猛攻过去!

炽热的温度急速朝许知礼传来,隔着数米开外,他都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

身侧的白若尘一愣,刚想拉开许知礼,谁知被他猛地甩开了手。

他瞳孔急缩,眼睁睁地看着许沨转过了身。

青丝飞扬,红衣飘逸,他唇上残留着绯红的口脂,浓密的睫羽向下压,黑眸中掠过几分视死如归的坚毅。

千钧一发之际,那火焰骤然在他的眼前停住了。

瞳孔映照出赤红的倒影,许沨的身形摇晃了一瞬,定在原地。

酸与移开手,那火焰也跟着移动一寸,露出了他眉头紧锁的脸。

“许沨……”酸与气得不知说什么是好,“居然不躲,你是真想死吗?”

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收手了,许沨就变成了一团黑炭了。

他掌心的炙炎烈火不是能够轻易地熄灭的。

“……”许知礼闭了闭眼,深重地换了口气,“我帮你们,是有条件的。”

他早已不在意自己身体是否贞洁,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是为了达到三线任务而不择手段的许知礼。

已经过了四个世界,一个世界比一个世界凶险,可只要能成功完成任务,他又会获得一次新生。

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系统帮助的日子。

眼看着距离任务失败还剩两个月,他不能灰心丧气,他还能做点什么。

“什么条件?”酸与和白若尘异口同声地问道。

许知礼向后退了半步。

视线直直看向酸与的皮囊。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见师尊。”

此话一出,空气凝滞。

夜空的繁星和月光将地上撒上一片皎洁,夏虫和青蛙互相应和着,空气中传来浓重的檀香。

许知礼偏头看向白若尘。

那是他身上散发的。

恍惚中,他想起了在沨川城揭穿酸与的那个晚上,想起突然出现的师尊,想起那阵令他从幻境中挣脱的浓重檀香气息……

恐怕那就是白若尘了。

白若尘遮住了身上的香囊,头更低下几分。

半晌,酸与才发话,“……许沨,倘若我说宁寄风已经死了呢?”

“不,师尊没有死。”许知礼笃定地说,“我知道他没死。”

酸与皱眉,“不,宁寄风死了,我亲自杀的。”

许知礼抬眼看他,眸中的寒潭凝起冰霜。

“你觉得我们会放过宁寄风吗?”酸与摇摇头,避开许知礼的眼睛,“许沨,若是你早些从幻境中出来,也许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许知礼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紧盯着酸与的脸,带着火光的温度被风吹到脸颊上,他却觉得无比冰冷。

渐渐地,他缓缓垂下眼眸,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许知礼抬手,似乎用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喉结处。

酸与闻言抬头,定睛一看,许沨手上紧紧攥住一根金钗,尖利的末端赫然指向他白净脆弱的脖颈!

是从凤冠里摘下来的,不知何时被他藏在衣袖内。

许知礼黑沉沉的眼底看不出情绪,遍布着死寂的冷漠,而他的嘴角却是向上的。

“那么,你们也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话音刚落,紧握住金钗的那只手指节用力到发白,猛力地刺进了自己的咽喉!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在场的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顷刻间,金钗刺穿咽喉,一大股温热粘稠的鲜血从他颈间喷涌而出!

酸与的心脏骤停,一切画面在他的眼里都变得极缓极缓,那沾了血的金钗仿佛也跟着一同捅进了他的耳道深处,刺得他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尖锐的耳鸣撕扯着他的神经,刺激着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白若尘迟钝地回过神来,颤着手企图夺下他手中的金钗。

刚伸出手,许沨冷着脸瞧了他一眼。

白若尘的身子僵住了,竟不能前进一步。

他看似面不改色,实则微蹙的眉宇还是暴露了他的心如死灰。

许知礼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握紧金钗用力朝着右侧一拉。

只听一声闷响,脖颈处的血痕裂开得更为触目惊心,猩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喷涌,将嫁衣的衣襟染成深黑色,将沾着血的发丝润湿成一簇。

苍白的皮肉被生生撕扯开来,有了更宽阔的伤口,血液奔流得愈发狂欢放肆了,如同倾泻而下的瀑布,汩汩而出。

“不……”白若尘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地去搀扶许知礼,“不……”

许知礼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温热的血液浸满了他的双手,流进他的衣袖。

他紧握着金钗不肯松手,抑或是他已经丧失了最后一丝求生欲。

剧痛从他的咽喉处蔓延开来,许知礼尝到了此生最痛苦的绝望。

疼痛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感官,所以当他重重摔倒在地的时候,也觉得麻木了。

好热,血淋在身上的触觉……

好冷,月光落在脸上的温度……

他躺在地上,身子痉挛地抽动两下,层层叠叠的嫁衣铺散开来,如同一团风中枯萎的花,不断溢出猩红的脖颈,是颜色最深的花蕊。

许知礼牵动嘴角,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如果是幻境,那么就如白若尘所说的那般,自杀也能破解。

他太累了,死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许知礼紧闭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一点点流逝。

上一次死去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只记得很快,没有痛觉。

这一次死得不算壮烈。

如果还有幻境,他一定要挑一种体面的死法。

忽地,脸颊上传来滚烫的湿润。

许知礼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地勾了勾,竭力想睁开眼,却没有丝毫力气。

是下雨了吗?

他想,好烫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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