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过了一晚,莲花楼还是有不少人好奇的打量着。李莲花吃过早饭便在莲花楼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在牛丁冬烧早饭的时候他就将行医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只是毕竟第一次来这里,没人找他,只能是等人上门了。
牛丁冬见神医都已经开始上班赚钱,便换了身深灰色的长衫贴上两撇小胡子。他远远冲那神医了句就走了。
神医手捧着本医书,听到声音抬头一瞧,有点眼熟,是说书时候的穿着了,也不大在意。毕竟真的需要赚钱糊口的只有一人。
昌河镇不大,医馆也是有的,寻常人家找大夫自然是上医馆。一上午过去,神医李莲花也只赚了几个铜板,厨子没有回来,他摸摸肚子准备回楼里找点吃的。忽然看见几个官差走进了一条小巷,不少好热闹的人跟着一起去了。
原本以为可以自己动手做两个新菜式的人一边遗憾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麻辣香锅,满满一大碗他吃了大半,还吃了两碗饭。吃的心满意足的人没忘记给两狗子的饭盆里添食,只是,狗呢?
这两天别说狗了,他这个主人都是只管等着吃,倒还真没怎么注意狗。一边在心里毫无诚意的给狐狸精道了个歉一边在莲花楼附近张望着试图能找到那衷心的狗子。
狗自然是没有找到,八卦倒是听到一个。
原来刚刚那几个官差会出现,是因为死了个人,这凶手也一并抓走了,受害者和凶手二人竟还是夫妻关系。
九年来李莲花见过不少事,对这二人没什么可说的,只觉得二人的孩子实在无辜。
官差进去的那个巷子口还围着不少人,李莲花无意凑这个热闹,却见人群一下散开。两个官差抬着个木板,上面躺着个女人。女人长得普通,只眉心偏左长了颗痣。
没找到狗,李莲花又坐回上午的地方。许是老天爷也看他今天的收入实在惨淡,快傍晚时来了个人,要求上门诊脉,看穿着打扮,五两银子稳了。
跟着人左转右转,从俱乐部门前路过时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场景。又拐了两个弯,终于到了病人家中,李莲花擦擦额上的汗开始诊脉。
也是他运气好,这人不过是小毛病,只是疼痛难忍实在走不动道,镇上的大夫又都恰好没得闲,这不就该他赚这五两银。一丝扬州慢的内力度过去,就好了大半。
背着药箱出门,正盘算着给狐狸精和小白菜买根骨头磨磨牙。几个半大的孩子从他身边走过。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那人可厉害能变好几种声音。”
又有年轻男子说:“听过那么多次李相夷的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现在过去正好能听到东海大战前的事呢。”
有人接话说:“你说这人会不会是四顾门旧人?毕竟…”
年轻男子也好,半大孩子也好都往一个方向而去。想到俱乐部门前没有人说书,李莲花犹豫一瞬跟了上去。
一颗大树前围了不少人,一人头戴维帽黑纱叫人看不清帽子内的面容,一身的黑衣,连露出的双手也是黝黑的。
苍老的声音说:“李门主和单二门主因讨伐金鸳盟一事儿发生了争吵,那四虎银枪中的何璋在门外听了个正着。他听到屋内单二门主说。”
苍老的男音忽然变成了中年男子的声音说:“相夷,朝廷来了密信,现在借助朝廷的力量正好一举铲除金鸳盟,你为何不同意?”
中年男子的声音又变成了少年的声音:“师兄,门中弟子需要修养,我已经与笛飞声缔结盟约,止戈五年。”
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何璋在门外听的并不真切,只隐约知道两位门主因这事在争吵。最后听到李门主说。”
苍老的声音又成了少年负气的声音:“四顾门没了李相夷就是不行!”
周围的人被故事所吸引,李莲花却是陷入沉思,无他,这事确实发生过,虽然与师兄的对话略有修改,最后那句,真正都出自李相夷之口。
可这些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也确定当时门外并没有人。
李莲花敲敲额头,难道当时何璋真的在门外,是自己记错了?这事也是何璋说出来的?时隔九年又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那苍老的声音还在继续说:“李门主说的虽是负气之语,东海大战之后也证实了,四顾门确实不能没有他李相夷。东海大战,李门主与笛飞声打的是昏天黑地,李门主自信自己能够打赢笛飞声寻回师兄单孤刀的遗骨。他正要一鼓作气拿下笛飞声,却忽感体内内力阻塞,高手过招一息的停顿都能致命,何况内力突然阻塞,这便叫笛飞声找到机会,最后二人双双坠入东海再无踪迹。”
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故事,却给所有人打开了新思路,毕竟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打败?如果是内力突然出现问题,好像就说得通了?
可是,内力怎么会突然出现问题?
苍老的声音又是:“只可惜李门主少年热血,一腔赤诚,却不知人是会变的,尤其是站到了高处享受过荣光。岂不知权利迷人眼。魔教金鸳盟尚且日夜不息在那东海之上寻找魔头笛飞声,这武林正派第一的四顾门却就这么相信自家门主葬身东海,连尸骨也不曾去寻。可叹可叹。”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且不说李门主自己从东海回到四顾门听到属下正欲解散四顾门是何种心情。这不正应了李门主那句,‘四顾门没了李相夷不行’?没了李相夷的四顾门如今只剩一个靠着李相夷昔日威名的江湖刑堂百川院。”
“真可谓是太阳高悬虽耀眼,残阳依旧泽部属。李相夷就像那高悬的太阳,如今太阳消失那些牛鬼蛇神便觉得自己可以媲美太阳,可笑可笑。”
“今日的故事到此结束,这后边也没甚可说,散了,散咯。”
一身黑的人说完不管众人说什么离开的步伐毫不拖沓,行至无人的巷子正要运功翻墙而过就听身后熟悉的声音。
“先生故事很精彩,时辰尚早怎么不继续?”
还不是小鱼姐姐她们只写了这么多?我倒是有一肚子槽可惜吐不出来。
牛丁冬僵着身子缓缓转身,不明白在莲花楼外行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倒是还记得用苍老的声音说:“这李门主东海之后就消失了,老夫也不知该如何说,李神医还是请回吧。”
李莲花轻笑一声,“可我从未说过自己姓李。”
见对方抬起的手僵了一瞬,李莲花又是一声轻笑,“不如让李某瞧瞧阁下的真面目。”
说着肩上背的药箱就扔了过去,牛丁冬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险险躲过砸面而来的药箱。电光火石间想起药箱是对方平常行医要用的,万一砸坏了还得修,在药箱落地的前一秒又将药箱捞起。
人还没站稳,李莲花的手已经要触到他的维帽,一手压帽一手抱着药箱一声“哇靠”脱口而出,差点摔个屁股墩。
李莲花没等他喘气又欺身上前,见状,牛丁冬想也没想手中的药箱扔了回去,运功就跑。药箱的命运他已经管不了了。
药箱重新背上李莲花向着一个方向找了过去,果然看见一个无人的小巷子,一身黑的人往身后望了望,摘了头上的维帽随手就扔。
那人一边跑的飞快一边将身上的黑衣脱了露出里面的灰色长衫,又随意进了一户人家洗了手。等到了一个眼熟的小院子时,唇上贴的两撇小胡子正好也撕下。李莲花丝毫不感到意外。
牛丁冬才呼了口气,就听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丁冬这是到哪?”
牛丁冬大惊转身,手上还捏着假胡子,“啊,啊那个李神医怎么来了?”心里冒出许多问号。
不是没有追上来吗?
什么时候到的?
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最后只剩一句在心里。
不愧是天下第一。
牛丁冬默默想着编个什么理由,李莲花已经悠悠进了院子不见外的坐下,掸掸衣角,闲闲道:“在下自然是跟着丁冬你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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