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吃过了。”斐衫才干巴巴说完，肚子愤而发言，无情揭穿谎言，那动静，酷拉皮卡都诧异地看向他。
库洛洛轻笑，“看来外面的饭菜并不合你胃口。”
“啊，那我多少吃一些吧。”斐衫脸不红心不跳地接过库洛洛递的台阶。
天空竞技场周边人大多很少使用筷子，更流行刀叉，流星街出来的其他团员习惯于印度手扒饭，刀叉还是他和库洛洛逼着那帮子野人学会的，嗯，这里的野人特指窝金。
斐衫走了会儿神，盛了饭坐在位置上，排骨端上来放在他面前，白萝卜炖排骨，汤浓白，几颗枸杞飘在表面，肉香四溢。
美中不足的是，吃着胃疼。
字面上的疼。
偏偏库洛洛就坐在他对面，手托下巴看着他，黑眸幽深，“好吃吗？”
斐衫迟疑了半刻，违心道：“好吃。”
“咳咳咳！”忽然咳嗽的酷拉皮卡。
斐衫看向酷拉皮卡，表面关心，内心了然，这桌子菜，怕是被库洛洛放了奇怪的东西。
吃到最后，舌根都对味道失去感知。
酷拉皮卡像是看书的木桩，一动不动，库洛洛确实在料理中添了点东西，不是毒药，而是浓缩苦汁。
库洛洛夹了块红烧肉在斐衫碗中，嘴角含笑，“红烧肉讲究火候，尝尝。”
盯着碗里的红烧肉，斐衫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忍受这些苦得要死的东西？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斐衫正想借红烧肉发作，红烧肉入口便冲散大部分苦味，甜味在口腔弥漫，肉质醇香，香料更加贴近中式民间配方。
心中火气噗地熄灭，其实也不是绝顶美味，口味有些偏甜，口感偏软糯。
斐衫一言不发地吃完整盘红烧肉，顺带混合着其他偏苦的吃，不知不觉把整盘红烧肉吃完了。
自觉收拾碗筷，末了也不介意库洛洛占着他的位置看书，只是神色略显复杂道：“你怎么想到用那种去腥的香料？”
库洛洛随意道：“香料？香料都是玛奇找的。”
斐衫道：“玛奇对烹饪不感兴趣，能让她空出时间去寻找植物的，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对于食物，旅团众人一向要求很低，否则窝金又怎会看上几十戒尼的啤酒呢？
如若没有库洛洛的命令，旅团其他人根本不会去涉及厨艺。
“团长，你似乎总是下意识忽视自己对于旅团的重要性。”
库洛洛合上书，漆黑双眸凝视斐衫，低沉的声音道：“斐衫觉得，自己对旅团来说是什么位置呢？”
斐衫毫不犹豫道：“不可或缺。”
没有他，旅团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上升到A级团伙，或许再过几年，幻影旅团这个整体将会跻身世界高手行列。
他从不会妄自菲薄，但所剩不多的良心一直在拷问他，如果一直纵容幻影旅团，将会给数不尽的无辜的人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
他们是酷刑，一种名为蜘蛛的酷刑，是世界对流星街的恶意酝酿了他们，他们无恶不作，罪大恶极，却又在了解他们后，无法下定决心将之消灭。
幻影旅团若是死了，恶意就将流星街的嘴封上了，本质上也是恶。
流星街对世界来说很小，小到世界版图都忽略不计。流星街又很大，对于在外界没有身份证明的流星街人来说，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流星街。
库洛洛从未停止让幻影旅团与他建立联系，斐衫明知道这是库洛洛使用的手段之一，可也招架不住无孔不入的温柔陷阱。
但斐衫不会温和地陷进去，否则也不会任由自身念能力带来的反噬。
库洛洛深知斐衫倔强的个性，也没有紧紧相逼，像往常一样温和回到上一话题，仿佛刚刚的试探不存在一般，“这种信息并不难获得，美食猎人的情报，侠客登陆猎人官网就查到了。”
这样轻巧的回答，倒显得斐衫有些过分在意。
斐衫毫不在意道：“我并不认为，你忽然做这些是无意义的或是一时心血来潮。”
库洛洛这人，一旦决定做什么，就绝对会先试探，再调整，再试探，直到把握足够，就一举击溃。
陷阱一套一套的，不提防点就着套了。
库洛洛并不会刻意瞒着团员，可以说是有求必应，脾气很好，就是前期铺垫很长，除了派克诺坦、侠客和他，其余人都选择性耳聋。
库洛洛道：“唔，丽雅·揍敌客常年只吃这种古国料理，口味倒是和斐衫很像呢。”
斐衫面色不显，内心惊讶，不会是同一地方的老乡吧？
随即警惕，都开始研究老乡兴趣爱好，不会真盯上老乡了吧。
“你还是决定对她动手？”
库洛洛沉思道：“啊，她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很大，隐隐有成为v6的趋势。”
斐衫尝试劝阻道：“我不认为她是普通人，即便没有念，能单凭个人达到如今的地位，恐怕不是蜘蛛能一口吃下的猎物。”
库洛洛自信笑道：“放心，我也不会贸然上前，她和流星街的关系有点微妙，等弄清这层关系，才决定蜘蛛是否要以她为下一个猎物。”
斐衫默默为高龄老乡捏把汗，他得问清楚，老乡究竟对流星街做了什么，他心里好有个底。
晚上，斐衫输入账号点击添加，原本以为要等到第二天同意，结果秒通过。
【
斐：？
丽丽：老乡，嘿嘿。[吧唧一口]
】
斐衫看着显示晚上十一点的时钟，地铁老人手机，犹犹豫豫地增删聊天框。
【
斐：输入中——
斐：
斐衫：输入中——
斐：
……
丽丽：……？老乡，是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这么纠结？？
斐：小心点库洛洛。
丽丽：唉？库洛洛不是你团长吗？
斐：你怎么知道？
丽丽：系统告诉我的啊。
斐：系统？？
】
突然间，两人的聊天框出现第三个头像，纯黑头像，光是看到文字，就令斐衫眼眶一热。
【
911：好久不见啊，斐衫。灵溪在你那过得还好吗？
丽丽：老乡，要来我这里玩玩吗？包吃包住包飞艇费哦。
斐回复911：好久不见。它玩得很开心。
斐回复丽丽：近一年可能都没办法见面，有时间了我来找你。
丽丽：好啊，到时候你发个消息，我派人来接你。
】
斐衫和丽雅聊了很久，丽雅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与年轻人聊天，什么话题都能接上，热情活泼，更重要的是特别大方，他看着手机弹出的大量金额到账弹窗，人都懵了。
这钱，足够他买下任何他想要的物品。
【
斐：这太贵重了。
丽丽：害，这就见外了。这才哪到哪啊，放心拿着花，跟姐混，所有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斐：姐姐威武！！
】
斐衫忍不住笑出来，老乡真的，太热情了。
原本对于年龄的别扭感，一句姐姐瞬间拉进两人关系。
话题快要结束时，斐衫也忍不住多一句提醒。
【
斐：小心点库洛洛，他很可能已经盯上你了。
丽丽：收到。我现在就去点个揍敌客全家桶。
斐：额，倒也不用这么小心。
】
斐衫记得，雇佣揍敌客一个人，就价值千万戒尼，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老乡真有钱，不愧是富豪。
【
丽丽：哈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我已经和旅团的人打了个照面。
斐：谁？你没事吧？
丽丽：侠客、飞坦和小滴。他们打劫了我一个赌场，那时候我刚好在清算赌场手下。有揍敌客家主在，我倒是没什么事。
丽丽：暂时不用担心我，我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揍敌客的人守着，可安全了。倒是你，旅团要是对上酷拉皮卡，你可千万别一个人莽上去，会死的。
斐：？关酷拉皮卡什么事？
丽丽：酷拉皮卡是旅团克星，就金发蓝眼，一身民族服饰，情绪激动眼睛会变成红色，就那个什么，火红眼，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
斐：他现在是旅团预备团员。
丽丽：？
斐：嗯……准确来说是准四号，旅团正在调查现任四号，等四号死了，酷拉皮卡就是四号了。
丽丽：？？
丽丽：剧情变动这么大的吗？我看到窟卢塔族被幻影旅团灭族的新闻，还以为这部分剧情不会变呢。
丽丽：唔……但变了也好，这样一来，你也不会对上开挂的主角之一。
】
斐衫想关心一下老乡关于揍敌客大儿子的事情，但想了想，这都属于个人私事，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互道晚安后，摁灭手机，倒头就睡。
斐衫睡着后，整个房间唯有绵长的呼吸声以及灵溪的呼噜声。
没过多久，斐衫呼吸频率变了。
遗忘的记忆，以梦境的方式渐渐复苏。
他初来这个世界的记忆，那时的他，利用系统给的三次机会，定下第一条誓约与制约。
系统911打开他全身精孔，念力在他到达这个世界时就充盈全身，在了解到流星街境况，他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是誓约与制约。
【“我以今后全部生命，换一具健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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