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知道,我的世界荒诞可笑。
天空永远都是昏暗无光的,人们的目光总是麻木不仁的,风景总是干涸无色的。
在这里,权利与暴力,底层与血腥,以及出身,构成了这个世界的金字塔。
不幸的是,我出生在这个世界,幸运的是我有一个足够富有的出身,使我在这个世界不至于太过艰难。
自出生起在父母的保护伞下,我从未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险恶,直到在小学四年级时,我亲眼目睹同校的一个女生被逼登上教学楼天台跳楼自杀,而逼她的人,我们心里都有了底——浅桐美乃莉。
我知道她是谁,他是社长浅桐正治最宠爱的女儿,他是我自小从未要求格要求我的父母第一次让我努力去讨好的人,她是我父母说如果我讨好不了就必须要绕道走的人,她是这个世界的顶层,是我们永远需要仰望的、刺眼的太阳。
我曾跟她有过接触,也尝试着交好,但是在她随意的“啊啊,嗯嗯”以及摆手的动作之后,我知道我并不是能够接触她的人,或是没资格或是没兴趣,我没必要知道,所以我很有眼力见的自行躲避,尽量避免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我知道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们所有人都接受了小学的道德教育,教材教导我们做人要善良、要公平、要正义,可是在接续几个女生被逼跳楼自杀之后,我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当了哑巴,谁都不去捅破那个纱纸。
你觉得你能跟她抗衡吗?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跟警察说,他们就会解决这件事吗?不会的,老职工都默认忽视这件事情,而热血上脑的新职工最终会被解雇甚至被处理掉,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真相。
永远无法抗衡的,只是祈求那个倒霉的人永远不是自己罢了。
……
上了初中以后,我对虚伪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所以我不再注重社交,只是用虚伪自己,我的朋友更多都是有商业上的贸易或是父辈们的合作友谊。
我为自己戴上了耳机,蒙上了眼罩,封住了口鼻,活在一片黑暗中而悠然自得。
我以为我会永远的这样下去,直到麻木地死去。
但是我在那次学生会新生发言上,我见到了他,他叫影山律,是比我小上一届的新生。
他面上是一板一眼的言辞,眼中却有些慌乱无措,袖臂上鲜艳的学生会的标识显目。
他头发是黑的,眼睛是黑的,校服是黑的,唯有那一排排铜黄的纽扣,衬着脖颈的雪白,构成了我世界的另一个太阳,我第一次发觉我的眼罩被人摘下了,满目阳光刺入,我却不感觉刺目。
所以毫无疑问,我和他成为了私下里的男女朋友,他根本挡不住我的攻势、我的献好、我的温顺,他很快沉溺其中。
它像一只纯良的绵羊,懵懂无知地闯入这个黑暗的世界,来到同样阴暗的我身边,不过幸好他遇到的是我,要不是我,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怎么能在这所学校里接下来的两年都顺利的生活着呢?
他一开始是怀着一腔少年热血申请学生会的,申请成功后开心的像个发热的小太阳一样,温暖夺目。
可他不知道那些学生会的人之所以同意他加入,只是为了看个笑话罢了,如果没有我这个意外,他的结局应该就是跟往常一样被不断的排挤捏扁揉圆,最后搞得声名尽毁,被当做臭虫一样丢弃在世界的边缘。
不过有我的存在,他的加入也被其他人接受,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没有人会去为难他这个新人,我对此感到高兴。
不过他也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的像一张白纸,至少在浅桐美乃莉所参与的事情上,他是理性而冷酷的,从不关心这类事情,也从不在意别人的求助,他就是冷漠淡然的看着,转身离去,再一脸平常的和我聊些放学后去哪里。
他是这样理性,我暗暗松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本该一直持续到最后的,但是在我升入初三的后半年,我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我永远忘不了我死去的那天,夏天的黄昏沉重闷热,刺耳的蝉鸣尖锐,此时天地混沌,风沙走石,楼房崩塌,残垣断瓦,人们的哀嚎一刻不停地充斥在空气里,震得我的耳膜一片发疼,而我的眼前一片昏黑,我能闻到空气中血腥的味道,我被断石砸断的小腿向我传达着悲鸣的信号,我拖着残破的身体,想要逃离这个恍若地狱的地方。
影山律找到了我,我看到他的眼里有着点点看不清晰的光点,在沙石席卷的世界里微不可见。他尽力地扶起我,用比我矮上几厘米的身体带着我一步步走向大门。
我用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风暴的中心正在向这里靠近,而我们速度却是缓慢之际,我动动嘴唇,上下开合之际,血水却是涌了出来,冲散了我的话,我尽力将舌头碰碰腥味的牙齿,想让影山律自己走。
我想我自己死了,没有事的啦,但是如果太阳死去了会怎样?可能这个世界会真正的死掉吧。
血糊了他一身,他原本还算完好的装扮,被我弄得实在看不上眼,我感到一些抱歉,却实在说不出道歉的话语。
我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传到他的脑子里,我只知道在蝉鸣最大时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悲伤,我又看见了那层不清晰的光点,模糊的同时却又闪闪发亮,像是有一层湿漉漉的雾霭罩在了他明亮幽深的眼眸上,像一块美丽至极的玛瑙石。我疲惫的眨眨眼,在睁眼时却发现他将我轻轻放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转身走向风暴的中心。
再一眨眼,那块漆黑的风暴已经走过来了,我却是有些惊讶,因为我认识那个人。
他是影山茂夫。
被浅桐美乃莉盯上三年的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被世界抛弃了三年。
或许不是三年,因为我曾听别人说他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他也许从出生起就一直在被世界抛弃,一直走在世界的边缘,一直在被世界屏蔽在外,永远不得入内吧。
他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但是我们所有人却都知道他,因为他身上有浅桐美乃莉的标记,他是她的猎物,在她的游戏里,她就是绝对的规则。
我知道他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其实还是他跟影山律同一个姓,我有些惊讶,却从未在意。
现在影山茂夫头发飘起,破旧的白色衬衫被血迹溅满斑点,有干涸的,也有鲜红的。
从我这里看过去,我只能看见影山律的背影,我听见他说:
“请你停在这里,不要再往前去了。”
他的声音很颤抖,我能听出来。
我想更仔细地去听,但是头脑发疼,针扎似的疼痛让我无法聚焦意识。
“律……”他在叫律君的名字吗…………他认识影山律?
“我的弟弟……”我努力的睁开眼,却在看清的两秒后被怒放的冲击力撞飞,一下子便失去了意识。
……
所以我那时候应该就是死掉了,因为我现在在家里熟悉的床上平常的醒过来。
我敢打包票那一定不是我的梦,那种真实感,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根据我在初二时看的一堆乱七八糟的小说剧情,我觉得自己是重生了。
因为我的父母没变,我家也还是一样有钱,世界上也确实还有叫浅桐美乃莉的人。
不过天好像是比我原来世界里的天蓝了一点,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重来一世,我一定要提前搞掉那个锅盖头,然后包羊影山律!!
啊因为欧石楠篇(就是高岭蕾那篇)短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不想打字了捏真的斯密马赛,所以先搞了最上if和原世界这个
这篇写的有点崩坏jia直观,不要当真ヽ(≧Д≦)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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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薰衣草篇1为了拯救世界我打算做掉那个锅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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