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点惨,史蒂夫从冰里出来以后的大部分生活同样没有**可言——你们可真是倒霉蛋儿扎堆。神盾局掩饰得其实还不错,然而作为一名四倍敏锐度的超级士兵,史蒂夫没发觉他们的窥探毫无疑问纯属习惯性地保持善意。
“探员只是在完成他们的工作,没必要为难他们。”史蒂夫顶着他熟得快要能扒下来的面皮解释,“当然,假如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九头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眼下这悲惨直通喜感,因为史蒂夫的小混蛋精神是随詹姆斯?巴恩斯一块儿复活的,此前他一直将自己牢牢锁在美国队长的偶像包袱之下,不愿暴露任何会造成单方或双方尴尬的情况,包括他的XP(詹姆斯坚称这是史蒂夫在整个九头蛇事件中行事如此不计后果的主要原因)。然后突然有了个人空间的史蒂夫在替你清某些稿的过程中打算从互联网上查询人体参考,惊诧地发掘出了那个浩瀚簧片宝库,它差点完成北冰洋未竟的工作,也即溺毙美国队长。
于是,史蒂夫不得不在送詹姆斯去给胳膊做正式改造时将你的平板一并带去,以确保自己找的人能在不丢失内容的前提下清理里面的病毒——70年后的世界给美国队长上了全新残酷的一课。
往好的方向想,此行比预期的要顺利,因为詹姆斯和托尼全程忙于联合奚落史蒂夫,一个没顾上恐慌发作,另一个没顾上提出更多冒犯性的改造要求,而且他俩还建立起了某种史蒂夫深恶痛绝的友谊,甚至互换了联系方式;往更好的方向想,史蒂夫回家的时候,脸上的色彩似乎已经半永久了。
“九头蛇下次给我洗脑的时候,会发现我找到了比默念狗牌号更好的选择。”詹姆斯开开心心地挠着毕加索的下巴,“这个他们得把我洗到脑死亡才能洗掉。”
“他们不会有机会再碰你一下。”红色款史蒂夫立即道,然后转眼珠子,“不,仔细一想,我该邀请他们来做客。被我揍翻之前,他们说过那不是针对个人的,所以我们大概有机会变成好朋友。”
平板修好之后,史蒂夫的清稿工作大体还算顺利。他模仿画风的确有一手,没一个甲方发现绘师换了人,只是他画的自己的脸看着总有点儿怪怪的,免不了需要你调整,而且——
“可这是……我是说……”他面红耳赤地吭哧着,快把他尬出太阳系的倒不是图片本身,而是被迫与一名女士谈论簧图的情况下他没救的旧时代礼节,“虽然我不……这也太夸张了,我看不出这有什么美感,而且跟这……”
这是我对着实物临摹的,虽然我的那什么确实不小,但图里的size未免太夸张了,跟这样的那什么狂欢的结果只会是染血的床单。你在心里自动补全他说不出口的话,不禁暗自生出些许怜悯,思忖这算你在性骚扰美国队长,还是约这稿子的甲方在性骚扰美国队长。
“这是簧图,史蒂夫,你不是画过一大堆吗?”你边抱着平板修改边说,“谁在乎这种图符不符合实际啊?又不是说真有哪个甲方见过实物。”
“我,”史蒂夫揉了揉显然还很烫的脸,“我总会确保我的图符合基本生理学,我是说,里面肯定有幻想的成分,我并没有实际见过那些女明星,但……”
“我没在你那个旧本子里看到很多【哔哔】,”詹姆斯插话,“所以你肯定没有脱了裤子做写生,或者你因为太害羞,每画完一张就把它擦了。我一直怀疑你有在画什么不好意思给我看的东西。”
“我在家有时候会对着镜子做人体练习,不过我那会儿的身体没什么好画的,而且我只有夏天能这么干一会儿,稍微凉一点都不行。”史蒂夫躲避你的视线,怒瞪詹姆斯,“变成美国队长以后……嗯,画画这个爱好对于美国队长而言已经够娘的了,更别提被闯进来抓拍我私生活的记者宣扬成变态。考虑到国家的投入,我有义务当好一个称职的揍NAZI机器。”
“舞团有个姓摩斯坦的姑娘后来提到过她们空闲时会给你当模特儿,”你记得那姑娘前几年接受采访的时候在养老院,不知这会儿怎样了,“你痛揍希特勒的地方从舞台移到战场上之后,她们商量好要替你保守秘密。”
“我也猜到她们这么干了,我看了那个采访。”窘迫褪去,史蒂夫温和地微笑,“我记得玛丽,她告诉大家她名叫糖糖,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太普通了,不够性感。她对我很友好,发现我是个有一百磅肌肉但只喜欢画画的怪胎以后也没嘲笑我。”
你耸耸肩,把画面上山姆的臀部线条加工得更饱满。“这其实挺有趣的,有一大堆她们跟美国队长的风流韵事满世界流传,关于你怎样左拥右抱,屹立不倒——”
“我没——”
“——但她们认为你是个艺术家应当成为秘密,包括你一直对她们很有礼貌,从不在舞台以外的地方乱摸她们的凶和屁股,或者掀她们的裙子。她们不允许任何人嘲笑你在男子气概方面存在问题。”你继续,越过平板欣赏史蒂夫重新充血的全过程,“说真的,为什么那会儿还有人觉得搞艺术的不能拯救或者毁灭世界啊?你揍躺了几十次那位明明跟你同行,横扫欧洲只是他艺术学院落榜后的备选项。”
“美国队长是美国士兵的理想模板,会导致你错过顶级【哔哔】的绅士风度可不算在理想范围内。”詹姆斯以特别能激怒史蒂夫的方式哼哼,“我当时收藏了一张征兵海报,杜根有三张。那些漂亮姑娘,摆出性感的姿势,宣称士兵回家前绝不结婚。”
“然后你们还笑话我随身带佩吉的照片,因为你们就是纯粹的混蛋,嫉妒我惦记的不是‘美女们’而有特定人选。”史蒂夫极力保持气恼,但双眼仍呈现出每次詹姆斯承认自己想起了什么事时的那种闪闪发亮,“我是说,现在那可能被冠上了‘物化女性’或者别的什么骂名,我也赞成现代社会的批判,我见过很多独立和出色的女性,她们完全不逊色于最骁勇善战的士兵。但就我个人的见闻而言,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在战场上,我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当然涉及他们的某些行为——”
“好啦,这又不是大男子主义批判沙龙。”话题即将变得过分严肃,你叫停,把平板转过去,“你可是正为服务部分女性的合理**献身呢。”
“其实史蒂薇的毛发要比这浓密,不过我猜大家都喜欢他完全展露内在魅力。”詹姆斯评价。
“巴克!”
“除此之外,毛画起来太麻烦了,只要甲方没特别要求,我都默认你们是光溜猴子。”这张正好是你编造的稿子,你假装将线稿发给甲方,然后把平板丢还史蒂夫,后者沉迷尴尬差点儿没接住,“这张等反馈意见回来估计还得改,上色就照着我之前的图吧,交完稿你想怎么写生都行。”
史蒂夫抓平板的动作仿佛它沾满某种诡异的外星分泌物。“我知道我说过我能在画过我自己和队友的果体后活下去,现在我后悔了。”
“你该再多看点簧片,小清新。”詹姆斯揶揄,“我听说他们有专门的Cosplay版块。”
但史蒂夫毕竟经验丰富,脸皮也不是那么薄,相当快地适应了甲方需要的风格。当然他更乐意满足那些发挥其他方面想象力的甲方,尤其是平行世界主题。他很喜欢那些关于甲方指定的角色在其他人生中相逢的幻想,像是在安静的小咖啡馆当店员,或者去霍格沃茨上学(顺便为此熬大夜看了哈利?波特系列)。作为一名热情有加的超人类,他以令人嫉妒的效率在圣诞前清完了本月所有的稿子,然后为平安夜给巴基帮起了倒忙。
虽然你告诉两个超级士兵即便没这张脸,你也不想回家参与围绕斯托克斯家族展开的那些无聊又虚情假意的圣诞活动,但史蒂夫和詹姆斯还是给了你双倍的超级内疚——詹姆斯是有责任那个,史蒂夫则是认为自己有义务跟好友保持一致那个。既然你决定留下,詹姆斯将复仇者和梵高也接了过来,这栋房子跟你的差不多大,但多住了两名存在感强烈的超级士兵,显得很热闹。
或许跟铁手搁在你脸上将近一小时后你还活着有关,现在詹姆斯偶尔会用金属胳膊碰猫了,他胳膊表面流动的叶片也时常卡着猫毛。猫咪们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又冷又硬的玩意儿,所以詹姆斯基本上是在发现复仇者玩完一大卷卫生纸或者米开朗琪罗把沙发底挠成了条时用它按住猫表达不满,因为他实在不怎么擅长疾言厉色地教育猫咪。事实上,你相当肯定这两个家伙正宠坏你的猫,一点都不顾及你恢复独居后给四只猫崽子纠正行为的难处。
史蒂夫忙着你的稿子,你忙着史蒂夫的圣诞礼物,筹备圣诞的工作大部分是由詹姆斯完成的。他策划了一个包含圣诞树、爆米花、布丁以及烟熏火腿等等在内的老式圣诞节,不知道是不是三十年代美国的正宗,反正史蒂夫高兴得不得了,蹦蹦跳跳、口吻伤感地谈论他们儿时只有一根用宣传单折纸装饰的松枝的贫穷圣诞。
詹姆斯赶在他开始感慨已故的罗杰斯夫人看到自己儿子此时健康又小康的生活会有多欣慰前,往他嘴里塞了一大把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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