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山姆和詹姆斯都同意，黑寡妇应该早就见过那张图了——尽管它是非公开的而且存在你的平板里。史蒂夫虽然颇有些光棍小混蛋精神，但如果你知道他在画战友黄图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脸根本藏不住“我刚花了一晚上描绘你被【哔哔】的细节现在无法面对你”这类事。
“我得到了最具威胁性的欢迎，或者最具欢迎性的威胁。”山姆语气做出夸张的惊恐表情，把话题从让詹姆斯压力山大的部分岔开，“复仇者打算扩充点成员，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同意。我猜黑寡妇很喜欢恐吓新人——也可能单纯是威胁史蒂夫的朋友，因为我们的美国精神象征对人性就像婴儿一样乐观，虽然25镑一个的繁育成果经常在他面前晃悠。”
“或者她就是喜欢恐吓别人。”詹姆斯说。
“她在你们的私房话里恐吓你啦？”山姆问，“不过我得说，恐吓休假中的冬日战士跟恐吓善良的退役军人服务处工作人员不太一样，有充分理由。”
詹姆斯面无表情：“她问我对于跟她出任务的意向，我让她跟我的管理员对接。”
“等等？”你说。
“后半句是玩笑。”
哈哈，好好笑哦。
“进步很大嘛，小巴——萨沙。”山姆乐呵呵地说。
“她……说她有一些渠道。她在为神盾局工作前也是九头蛇的人，逃脱到美国，又被神盾局的人招募了。”詹姆斯露出一丝讽刺的笑——这确实太讽刺了，“他们用了一些方法清理她的脑子，虽然神盾局不存在了，但特定的人和设备还是能找到的。”
“你怎么想呢？”山姆问。
“她不能确定那些方法确实管用，她一直尽量避免能验证的情况发生。”
那么就是不太愿意了。理所当然，神盾局内部或许有一些可靠的人，但整体而言这个机构跟九头蛇相互渗透得太深，连史蒂夫扫荡九头蛇的过程中也不相信来源跟神盾局有关的情报，除非它直接来自黑寡妇或者鹰眼，而詹姆斯跟他们可没什么好交情。托尼和班纳博士或许咬咬牙还能忍，要詹姆斯把脑子交给可能是九头蛇的家伙未免太强人所难。
“可以命令我。”詹姆斯又说，一时间他和山姆都盯着你，差点没给你舌头盯打结了。
“呃，那好像不太好。”你说，觉得詹姆斯应该是悄悄松了口气，“我是说，我完全搞不懂什么脑子问题，如果你判断行得通的话，我可以给许可。但既然你都不确定，我肯定不会命令你做。”
“会更安全，对你和史蒂夫，还有猫咪。”詹姆斯又后退到介于巴基和冬日战士之间的状态，看来是非常不情愿啊。
“只有由可信的人来办才会更安全，我又没本事判断一个间谍可不可靠。”你耸肩，“再说，既然冬日战士全力以赴也打不过史蒂夫，我觉得我们目前还蛮安全的——不过相信我和史蒂夫还有猫咪更安全，对你会有帮助吗？”
“我梦见，我把你们，都杀了。”詹姆斯慢吞吞地陈述。
其实……你也梦见过，啧，没必要告诉他们。
“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跟史蒂夫和黑寡妇讨论一下细节，说不定你能先往她要联系的人家里装十八个窃听器，然后再决定。”你说。
“我多少有点想强调这严重侵犯公民权利。”山姆说，“放的时候别告诉我，好吧？你们被逮捕的时候我能说我不知道。”
“灭口不是更方便吗？”你指出。
“知道吗巴基，我觉得你费半天劲真给自己挑的管理员真是个九头蛇。”山姆指着你，“来，砍掉一个头？”
“打包寄出去？我刚想说酸液或者碎木机，但那就不用砍头了，通常示威的情况下才需要。”你转向詹姆斯，“标准答案是什么？”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詹姆斯说。
“别告诉我你干过。”山姆说。
“大部分的维加斯差不多已经过了那个年代，不过留下了很多传说。”
“什么传说？”史蒂夫闪电般从詹姆斯盘里抢走一个素食汉堡，并躲过护食的叉子将它塞进嘴里，“你让我越来越想去拉斯维加斯看看了，不知道国防部会不会批准我休个假。”
“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更推荐你去海滩之类的。”你看看吧台后的电子钟，还有5分钟跨年，环境酒精度含量明显过高，证据是至少有一个盆栽被点着了，“粉丝俱乐部团建结束了？”
史蒂夫一口干掉山姆剩下的玉米片，做个鬼脸，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决定不提醒他楼顶可能还存在跟夜魔侠一样的顺风耳。“太可怕了，其他人我还可以理解，但这里的明明都是蒙面超级英雄，他们跟我有什么区别？”
“普通的紧身衣变态和美国队长有什么区别，认真的吗？”山姆说，“我真的可以想到一些很明显的点，比如前者不会偷我的玉米片。”
“你的玉米片都软了，真难吃。”史蒂夫嫌弃道，“哦萨拉，我刚才好像好像看到你在跟夜魔侠聊天？他有没有跟你提到对复仇者的看法？”
“没，就是分享了一些关于家庭暴力的心得。”你回答，“他也在你们的新成员名单上吗？”
“还没正式邀请，我们在考虑，他好像不太喜欢跟别人合作，而且很少离开地狱厨房。”
“复仇者对他来说大概太吵了。”钢铁侠开炮、雷神抡锤、浩克砸、鹰眼爆破箭，加一块儿怕是能把夜魔侠的耳膜震穿。
“我先去拿点吃的，饿死了。”史蒂夫两只手分别拍拍你和詹姆斯的肩膀，一阵风似的直奔食物，“玩得开心！”
“对了，你为什么不想加入复仇者？”你问山姆。
“我有份工作，有一些老兵只相信我。偶尔帮帮忙可以，但要把穿着翅膀揍超级反派变成常态，要考虑的就太多了。”山姆回答，“再说，我没有超能力或者钞能力，只是个穿空降兵装备的普通人。”
“你打败了九头蛇。”詹姆斯反对道。
“嗯，我会一直把这项放在简历里的，以防我哪天又失业了。”
午夜倒数说实话有点平淡，应该跟托尔把大部分超级英雄喝倒了有关，只剩零散几个醉醺醺的声音在欢呼。蜘蛛侠倒还蛮清醒，估计他没法说服吧台相信他达到了饮酒年龄。此外持续十多分钟的烟花秀相当漂亮，第一波盛开后还炸出了几款盔甲、复仇者成员标志和复仇者联盟的Logo，托尼降落回地面走出铠甲亲吻波茨女士的场面挺甜蜜的，而史蒂夫满嘴食物托着餐盘忙不迭躲避刚才跟他和托尔合照的那个姑娘（好像也是神盾局的某名前特工，醉得可以）索吻的样子则颇具观赏价值。
詹姆斯在烟花炸开的时候变得很紧张（山姆也有点，尽管他假装自己没有），不过整体而言状态还行，不说玩得开心，至少应该没人会被暗杀。山姆告诉你们派对刚开始这儿的氛围其实没那么融洽，散装超级英雄之间难免有些领地和工作方法上的冲突，以及各类情感纠葛。
“总之，新年快乐。”你说，“托你们的福，我去年过得挺精彩的，不管遇到什么烂事儿都很值得。”
山姆也道了贺，詹姆斯则说：“十一点钟方向30米，那个女人在监视我们。”
你压根不知道时钟方向该怎么看，好在山姆发现了你的茫然，小幅度地比了个手势。那边是绯红女巫，没跟快银在一起，侧对你们，啜饮着一杯饮料。
“她二十分钟前监视的是斯塔克。”詹姆斯补充。
“绯红女巫，近几个月开始在纽约行动，好像是个性情古怪的家伙，很少说话，也不接受采访。”山姆说，“不少人以为她跟快银是一对，但史蒂夫邀请他们的时候得知他俩其实是双胞胎姐弟。没准她除了美国队长还是钢铁侠的粉丝。”
“以及猎鹰的粉丝？”你说，吞下那句“姐弟和一对又不一定冲突”，“反正肯定跟我没关系，我还没接过她的稿——会不会她认出了萨沙？”
“别担心，他们不能在这儿怎么样，说出去也是空口无凭。”山姆拍拍萨沙的前臂。
“我不是担心被认出来。”萨沙嘀咕，“她身上有实验室的味道。”
你和山姆对视了一下，反正你觉得是对视了一下，毕竟山姆的眼睛在镜片后边压根看不见。
“我记得有传言说他俩不是美国人，有人碰巧听见她跟快银说话，用的不是英语，但目前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你回忆道。
凭空猜测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话题很快又转向詹姆斯的身体恢复情况。这时那个卷发科学家来到你们桌边，原来他就是布鲁斯?班纳博士，兼职复仇者队医，来跟詹姆斯说镇定剂的事。班纳医生一直没能成功制作出足以完全压制浩克的镇定剂（跟浩克皮肤和粘膜的强度也有关系），但长期研究导致他对这项目有相当的造诣。
理论上讲你下午应该也见过他，然而你基本不记得手绘屏以外的事，幸亏他脾气好到不介意再次自我介绍。
“嗯，我就是浩克。”他平淡地陈述，你希望你的表情跟他一样保持云淡风轻，“准确地说，浩克在我体内。我希望他也能参加派对，他喜欢跟复仇者待在一起，但他有点怕生而且很容易被激怒，我们没有完全把握他不会攻击托尼的客人。”
“好的，幸会。”你说。
班纳医生笑了，跟你和山姆轮流握手。浩克的真实身份算是半公开状态（因为班纳博士不时被迫在荒郊野外尴尬地半裸着变回原形，被路过的农夫或者司机捡到），但跟这样一个亲切随和的人面对面，很难把他跟那个巨大的绿皮肤怪物联系起来。他建议詹姆斯抽空到复仇者大厦住一晚，以便观测使用镇定剂后的生命体征，对剂量做进一步调整。顺利的话，詹姆斯有望获得一些不错的睡眠，万一哪天冬日战士失控，也能以较小的代价阻止。
詹姆斯看上去不反感这个主意，只说今晚他太累了，你们都明白他指的不是想倒头大睡那种累。班纳博士表示理解并告辞，他的心率超过一定水平就会叫出浩克，而一堆醉醺醺的超级英雄显然非常容易制造严重惊吓。走进电梯的途中他似乎还跟黑寡妇有几秒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你想起了他俩交谈时身体倾向对方的方式。
“好耶，今晚赞透了。”你感叹，算上终于成功带回食物的史蒂夫赢得了三对不明所以的眼神。
严格来讲你应该算旁观而非参加了派对，但你摸到了手绘屏，见到了新超级英雄，嗑到了新CP，实在值得喝上一杯。于是你走向吧台，途中绕过了上半身铠甲完好、下半身铠甲散落一地，摇摇晃晃唱着国歌的战争机器，以及锤子敲臂甲为他伴奏的雷神。好家伙。
结果事实证明你今晚的超级英雄收集份额还没用尽，半杯亚历山大下肚，红女巫又来到了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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