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月(HE线)

好巧不巧,毛利兰坐公交转到吉祥寺街区时天气突变。乌云密密匝匝地压下来,她离开事务所时艳阳高照,家里静悄悄的,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毛利兰此时非常需要一个躲雨的地方,同时希望还在路上的和叶不要被雨打湿。

会面地点附近就是一片杂货店,毛利兰张望到远山和叶急匆匆赶来的身影。明明是很久未见,四目相对却也能露出自然的微笑,把久别重逢表现得就像一日之隔。远山和叶似乎是被医学部的课业压得透不过气来,脸蛋变得有些尖,她非常自然地和毛利兰聊起了服部平次,甜蜜地抱怨着他丢下自己说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是小兰。”和叶压低了声音在毛利兰耳边悄悄说,“早上平次说漏了嘴,我听见他说是去找‘工藤’的。”

“我知道啊。”毛利兰一点也不惊讶,“每次有事件的时候新一就会及时出现,说明他离我们并不遥远。”

“之前总是不敢想,怕他是不想见我。但是现在知道新一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守护大家,我就不会再有以前那样患得患失的想法了。”

“唉?”即使毛利兰的话说的流畅自然,乍一听没有什么错处,但是远山和叶却感觉到了一丝不知名的意味。

“找个地方坐下说吧,我本来这两天也会找机会告诉你们的。”毛利兰拉起远山和叶的手,“已经开始下雨啦。”

服部平次和江户川柯南并排坐在白色马自达的后座上,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敲打着车顶。江户川柯南一边和好友说明了具体情况,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行人。

降谷零没有打伞,浅金色的头发挂上了雨水。他拉开车门发动汽车,马自达车后跟着一辆较为大型的防弹车,由警察厅所有。按照降谷零的设想,他需要和那个与警视厅卧底的线人先进行交谈,才能把对方移交同僚或者其他部门监管,所以后面的车既是囚车,也是临时的审讯室。

车辆缓缓向目的地开去,另一边等待被移交的组织成员也被看守在轿车上。他显得很疲倦,眼睛紧闭,这也提高了他的听觉灵敏度。还有一辆满载着组织成员的中型车辆,排气声很大,已经渐渐驶远。

他即将迎接自己最终的命运,而他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知怎的,昨夜迷迷糊糊间仿佛回到了自己小时候,自己当时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

几经辗转,被父母弃养的他由孤儿院安排,到一个陌生男子家生活。有一份警察的体面工作,为人正直且单身,是孤儿院理想的能担当未成年人“父亲”角色的人。

当他听说自己未来的父亲曾立下的功勋时,纵然未曾谋面,他也发自内心地尊敬对方,想要成为像“父亲”一样优秀勇敢的“儿子”。

新家的出租屋狭小逼仄,不过并不要紧,父亲对物质生活并没有太多抱怨,只是对他的学习很抓紧。从自己原本就不多的生活费里挤出些前来供他读私塾。

但是当他渐渐长大,父亲的职位还在原地踏步,他总是陪上司应酬喝的醉醺醺的,但是一回家就要检查他的课业。翔太郎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这样父亲就不必这么辛苦。

他第一天见到穿全黑衣服的人时,以为是父亲办案引来了极道分子报复。但是那是父亲自己约来的客人。父亲的后辈已经升到了比他更高的位置,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翔太郎知道父亲心里是难受的。“我可不想这孩子将来和我一样窝囊。”父亲摸摸他的头喊他回房。

黑色衣服的人是帮扶他父亲的“贵人”,自他们来了之后父亲的升迁之路顺风顺水,但是翔太郎相信,他的父亲比之前更加痛苦,脾气也越发暴躁。他从几次父亲酒醉后的话语中得知,那伙人似乎是一个比官僚机构更令人害怕的组织。

他以为父亲是在那里受到了冷眼,便想着自己也要进组织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他微微睁开双眼,露出些许浑浊的眼球,年轻人的眼眶里藏了一对苍老的眼珠。他被自己敬爱的父亲赶出家门,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发现儿子和组织有接触的他怒不可遏。

从此他也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组织,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是后悔的。

为了钱权出卖情报和同僚的父亲是痛苦的,看到自己步入他后尘的父亲也是痛苦的。

回忆和悔恨就像这场雨一样,怎么也流不干。

FBI的车速变慢了,他感觉得到快要到和日本警方的交易地点了。

我也想保护你,就像你那时庇护年幼的我一样。

就让这大雨,把我们的罪孽气息永远冲刷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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