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嘴想了想,“似乎也有些道理。”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灼灼的目光,不要太明显地盯着他。哥哥十分心疼地从乾坤囊里抽出两张传送符递到我手里,我的指尖刚碰到那纸符就被他抓了手腕,瞧他十分幽怨地看着我,“你千万记得,给我带个风邪盘一类的东西回来。”说着,又从乾坤囊里掏出十锭银子给我,“像你这样花钱大手大脚的,哥哥我再给你补点——不然显得我不净世缺钱似得。记得多给我带点好玩的,最好再看看夷陵有没有什么稀罕鸟雀。”
“这到底是你不要命还是我不要命,大哥看到又要让我抄书!”
“那你把我的传送符和钱都还回来。”
“诶!你干什么,啧,好说好说。不就一只鸟吗?我亲自给你打!”
回了我的昭阳殿、关上门,我攥着那两张传送符和一大包银钱高兴地直跳。锦儿也围在我身边,开心地垫脚来瞧我手里的东西。这时候,阿沐挎着刀自正殿走出来,一见我们这般便叹气道:“小姐可是又坑了二公子?”
阿沐是大哥门下最得意的女弟子,修为出众,刀法一流。她自小长在不净世,于我是姐姐一样的。阿沐的性子温和,通情达理,又极遵大哥的命令和各项规矩,所以,大哥让她陪我出入,觉得放心。不过,她也会在大哥的容忍限度之内对我稍有迁就。
我跑到阿沐身边,拉着她的袖子给她说:“哪里是坑他,我分明还答应了帮他带鸟雀——根本就是赔本的买卖!”她无奈地抚着我的肩膀带我进屋,又问道:“那东西到手了,小姐今日有何打算?”
弹着手中的纸符,我在心中盘算了片刻。安排了人去收拾东西,又遣散了屋中的人,我将她们二人拉到身边,“锦儿先去金麟台附近的镇子里等我们,申时、最晚酉时在那个演猫与鼠的皮影楼里见。”我转向阿沐,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阿沐就陪我一起去夷陵。”
锦儿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撇着嘴,满脸的委屈,“为什么阿沐可以同去?我却要一个人在皮影楼里等上许久?”我拍拍她的手道:“你这是任重道远!接应很重要的——若真是听到有什么风声,你得帮我糊弄过去!这样,我也答应你,给你带点好吃的、好玩的,你看好不好?”
“不是那么好。”她仍撇嘴看着我。
我一挑眉,叉腰道:“本来偷跑出去就玩得放不开手脚,阿沐保护我一个就费心费神,两个人更是麻烦!怎么,难不成你保护我?”
这下锦儿没话说了,只能撅着小嘴应下来,自以为很小声地咕哝一句“偏心!”,然后就不理我,转身赌气去了。
见她如此,我气得追过去要和她吵个明白,却被阿沐拦了下来。“小姐,锦儿和你年纪相仿,也是爱玩的时候,又自小没和你分开过——这一下被你甩了还玩不成,自然不开心。小姐大度,不要和她计较。”
我转过身往里间走,翻着白眼道:“瞧她那样子,真不知道跟谁学的!”阿沐在我身后笑道:“小姐当真不知道?”我走到妆镜台前,拆了双垂髻,叫人给我挽个更为正式的发髻,“我哪里知道她跟谁学的。”
阿沐通过铜镜,满目含笑地望进我的眼睛里,“小姐看看自己,不就知道是和谁学的了吗?”这下我算是回味过来了,她笑话我!登时我便站了起来,一下子扯得头发全都散下来。恰是锦儿收了东西进来,见我披头散发、呲牙咧嘴地和阿沐说话,笑出声来。
她从那个家仆的手中接过梳子,“小姐坐下吧。枉是金夫人常和别家夫人念叨,说什么我家小姐淑雅静和,最最乖巧。若见见这一幕,想是能气得昏了过去。”
我翻着白眼重新坐下,“一个个在外面还不是显得多好的性儿,关起门来就是巧舌如簧,也不知是谁气死谁。”
锦儿不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耐心地将我方才弄乱的头发梳理好,挽了分肖髻,再将散在背后的长发用鹅黄的绸缎系好,在发尾处坠上一枚镂空雕花的芙蓉玉环。而后打开放在台面上的妆奁,问道:“金夫人最喜小姐那身鹅黄的银线软烟罗裙和滚雪细纱的披帛,今日备的便是那一身。小姐看看,如今戴什么簪钗合适?”
我看着挑拣了些珍珠贝母搭上各色宝石做成的发饰,犹豫几番,最终还是拿了一只收在最里面的金雀钗。
那只金雀钗是瑶哥哥送我的十四岁生辰礼,为纯金打造,雕得极为细致——根根羽毛都分明可见。其身缀着红宝石和东珠,亮的耀眼。只可惜,姨母向来不喜瑶哥哥,所以她也总说这钗不衬我。但我却喜欢的紧——尤其,这是瑶哥哥送的。
待一切收拾妥帖后已是接近午时,哥哥跟着大哥送我出了不净世。我们二人走在大哥身后,他探身错开半步,上下打量着我。“你又做什么?这回花钿我可没贴歪。”
“花钿是没歪”,哥哥瞧着我皱了皱眉,甩开折扇轻轻晃着,最终目光落在我头上那只金雀钗上。“你这一身鹅黄娇憨纯美,配上珍珠贝母柔和而大气,再缀些宝石装点已然很好。偏戴这一只金雀钗,不仅画蛇添足,还俗气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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