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我提着一个小箱子,兜里揣着翡翠石板和一包干瘪的纸莎草,鬼鬼祟祟地前往有求必应屋。
来到空无一人的八楼,我在挂毯前面来回走了三圈,推开面前凭空出现的大门。里面还是家里炼金实验室的样子,但是没有我之前种的白鲜、咬人甘蓝这些植物。
是的,在这件事情上,我耍了个心眼。
第一次被斯内普教授带着到这里的时候,我十分震惊,当时我的愿望是“想要一个炼金实验室”,有求必应屋直接给了我家里炼金室的样子,或许这是因为我只见过家里的炼金室,所以脑海里也就呈现了这个样子。
这时我有了一个想法。
当斯内普教授和我一起的时候,我就按照最初的指令来要求有求必应屋,当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说想要一个和家里一模一样的炼金室。两间屋子的装潢一模一样,区别就是一间种了植物,一间可能会有各种斯内普教授禁止的危险玩意儿。
教授不在身边,理论上我想怎么提要求都可以,但我只有在熟悉的环境才有安全感,才能放下警惕,全身心投入到我的实验当中。所以我基本没什么犹豫,就构建了一个空空荡荡的实验室。
挥了挥魔杖,我的箱子恢复了原本的大小,把箱子的金属锁解开,里面的东西猛然弹开。我挥了两下魔杖,瓶瓶罐罐飞到了原本空无一物的架子上。因为有些材料对魔法有抗性,或者一接触到魔法就会产生奇妙的变化,没办法,只能手动将他们整理好,按照每一种材料的保存方式,将它们归类整理。
打理好一切之后,我挥了挥魔杖,绿油油的翡翠石板变成半人大小。
托特之书十分神奇,按理来讲,这是一本十分古老的古籍,如果真是从神明那里来的,那么这书的年代恐怕就不是我们这一代的人类所能考究的了。我认真看着石板上的文字,用手指慢慢拂过文字刻印的凹槽,虽然上面的文字完全看不懂,甚至无法分辨是哪里的语言,但莫名其妙的居然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当然,对于上面的内容,我无人可以求证。
关于制作具有魔力的卡牌,托特之书上明确指明了一种材料——纸莎草。这种来自埃及的纸莎草所制作的纸可以长久地记录魔法,不仅埃及,希腊的故魔法也绕不开纸莎草纸。或许这就是那位殿下用不起眼的纸莎草做陪葬品的原因吧。
纸牌魔法其实很久之前就存在。我从笔记本中拿出夹在其中的一张羊皮纸,上面的内容是我用复制咒誊写下来的。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有一本记载了一些所谓的奇人异士的书。虽然我不明白,大家都已经拥有如此神奇的魔法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巫师感到神奇。
我带着好奇心翻开了这本书。其中有一条记载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上世纪60年代,有一位名叫克劳德·格雷的巫师,熟练地使用纸牌魔法,纸牌载体是麻瓜的扑克牌。他靠着这个成为麻瓜界的魔术师,获得了大量的人气,并在麻瓜界生活了50年,没有引起魔法部的注意。但在他78岁表演魔术的时候,因为酗酒迟到,纸牌无法长时间承载魔力,他决定使用无杖无声咒完成表演,结果形成魔力阻滞,引发魔力暴动,导致表演剧场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众多麻瓜伤亡,魔法部出动大量人力物力平息骚乱,并消除麻瓜关于魔法的记忆。
所以纸牌魔法完全可行,只是材质的选择上要尽可能地延长魔力承载能力。不,不只是单纯的延长,还要防水防湿、刀枪不入。库洛牌可是要作为传家宝传下去的!
我看着托特之书上不知所谓的文字和简易图画,仔细揣摩着,“唔,蒸煮、研磨、捣碎……液体纸浆……晾干……”嘶,这不就是造纸术嘛,唯一不同的就是材质,它以纸莎草为原料。
造纸术就是华夏老祖宗的东西嘛,据说是穿越必备,但我没想过会穿越所以从来没有详细了解过。这是什么穿越绕不开造纸的魔咒吗?幸好母亲有东方血脉,在我在很小的时候母亲曾把这当作睡前故事。小时候我还蛮无奈的,谁家好人拿造纸术当睡前故事啊!我想听西游记,三国演义!
我站起来走到试验台边上,掏出兜里的纸莎草。
对于埃及王子,或许造纸是必须的。但对我而言,并非如此。只要进行解构,再魔力重组,将周围环境中的魔力因子进行整合,加入我想要的魔力因子,就能造出卡牌。
“封印解除……”长长的太阳法杖出现在了我的手里。我用法杖的尾端轻敲地面,脚下泛起了一阵阵涟漪,一个发光的魔法阵带动着空气中的魔力因子旋转起来。一枚干瘪的纸莎草被一个气泡包裹,悬浮在我眼前。银蓝色的光圈环绕在气泡的上下左右,他们带动着纸莎草不停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砰的一下,纸莎草化作斑驳的银色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我仔细感受着魔力传回的信息,在脑海中细细描摹,拿着法杖的手向前一伸,一张发着微光的空白纸牌出现了。
我左手捏着纸牌,右手拎着太阳法杖,仰起头,闭上眼睛,辨识空气中的魔力因子属性。或许是因为霍格沃茨城堡附近是黑湖和禁林的缘故,空气中的水元素和土元素极为充沛。
既然如此,那就先试试看。
我抬手将空白的卡牌抛向前方,用太阳尖端轻轻一点,周围狂风大作,窗帘鼓鼓作响,水元素的魔力因子不断汇聚,我的魔力与水属性的魔力在半空中缠绕、凝结,逐渐形成一个淡蓝色的身影。
一条长长的鱼尾卷曲起来,尾部的鳞片反射着绚烂的光芒,长发在身后披散开形状就像巨大的鱼鳍,尖尖的耳朵从长发中露出。周遭弥漫着水汽,呼吸间都能感受到潮湿。
我将她放进了空白纸牌中,没有加封印阵。
下一秒,她便从中飞出,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不明所以地打量着我,迷茫地看向四周,没有警惕,没有不安,也没有展现任何的攻击性,就像是新生儿对世界的好奇。
“好啦,先进来,我找时间带你出去玩。”我举着纸牌笑着对她说。
她看着我犹豫了两秒,然后俯身一头撞进了卡牌里面,一阵光芒闪过,卡面上出现一只闭着眼睛的美人鱼,卡片上方有着一个像太阳一样的框框,里面一个单字“水”。我将右手放在卡片后面,只一瞬间,一个简单的封印阵印在上面,防止她自己突然跳出来。
我揣着纸牌,心情很好地开始收拾东西,默默盘算着找机会试一试威力。我揣着翡翠石板,确认房间内没有不妥后,便悄悄摸回寝室。
“回来了?”我悄悄打开寝室的门,室内的暖光从门缝中流出,传来了安迪的声音。
“你还没睡?”我走进去,看到了书桌前的安迪。他的桌上是写满了字迹的本子,粗略一扫,便捕捉到了关键词“热力学三大定律”。
安迪一直以来与学院大部分人都保持着点头之交的关系,除了作为室友的我,他似乎没有其他很好的朋友。一方面,拉文克劳相比于社交更热衷于知识,学院内的人几乎都不是会主动交友的热情人士,而另一方面,这恐怕是安迪蓄意营造的。
与绝大部分同学不同,他即便进入霍格沃茨上学,也从未放弃过麻瓜的知识,而且毫不掩饰。整个拉文克劳,包括院长在内都知道他在坚持学习麻瓜知识这件事。幸好他身在智慧的拉文克劳学院,没有人会对他学习麻瓜知识抱有负面的想法。
从我们入学没多久开始,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他未来不会留在魔法界,一定会回到麻瓜界,正因为如此,小巫师们大多不会跟他深交。包括我,他从来都不会问我晚上出去做什么,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他仿佛把自己的好奇心全部留给了知识。
我走到他身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是数学。把校服袍子挂在衣架上,我摘了校服领带随手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直接向后倒,陷进柔软的被子里。
“我挺好奇的,”翻开数学书,看着上面的计算公式,懒洋洋地问,“你一边学习麻瓜的知识,一边学魔法,真的不会造成影响吗?麻瓜世界的真实与魔法界的真实,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魔法界的一些正常情况,在以前的我看来就是乱力怪神,简直不可思议。”他一边整理着书桌上的羊皮纸一边回答我。
“至于影响……你也记得我学变形术有多难,我其实还挺怕有一天用不出魔法的,不过这样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了。”他将墨水瓶推到墙边,玻璃瓶底与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影不影响先不提,巫师不够了解麻瓜界是事实。”
我停止了翻书的动作,挺起脖子看向他的背影,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些同学会对麻瓜界有些好奇,还有些学长学姐选了麻瓜研究课的,之前听到他们的讨论。”他整理完,回过头看着我,撇撇嘴说:“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课,说实话,有些过时了,都是些麻瓜界上世纪的东西,他们居然也不更新课本……”说着,安迪翻了个白眼。
我笑了笑,继续躺在床上翻看手里的数学书。“等明年我们就能选课了,麻瓜研究课我要是听不懂,就麻烦你帮忙了。”
他闻言深吸一口气,“饶了我吧!带着霍格沃茨对麻瓜的理解去麻瓜界,就像带法棍去决斗一样。建议你别选这门课!”他站起身,用膝盖顶着,将黑色的木质椅子推到书桌旁,桌腿与地面摩擦发出滋啦的难听声响。“你要是真想了解麻瓜界,回头你来,我带你逛逛。”
“好啊。”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他挥了挥魔杖熄灭台灯,房间里顿时昏暗了不少,莹莹的月光透过窗子流入,工整的印刷字变得模糊不清。
他走过来,一条腿跪在我床上,抬手就把数学书抽走了,转身放回书架上,“太晚了,你要想看明天再看吧。明天早上是院长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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