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雁出塞前在京城参加最后一场宴会。
宴会后，她便收拾好行李，打包出塞。
转眼五年过去。
昔日的贵小姐，经历大漠风沙，战场厮杀，如今皮肤麦色，身形健硕，眉眼凌厉，周身散发英勇的气质。
闲来无事，楚雁便在营前磨着自己的红缨枪。
每年，营中都会来新人替补，老兵总会问新人消息，新人自然说着城中趣事。
这些年来，她身处大漠，京城小事不知，大事也有耳闻。
比如丞相家的公子是京城第一才子。
比如谁见过皇子，长相多么貌美。
聊完家事聊男人。
有时候楚雁也会想，身边这群女人简直是长舌夫，无聊的很。
怎么就不说些兵器，奇书。
他们的话于她而言，左耳进右耳出，有时叫到她，也只是随意敷衍两声。
背地里都笑她不开窍。
“倒是那个苏家，在朝中当尚书的那个，听闻她为了巴结侯爷，把自家的儿子嫁给傻子。”
“多新鲜呐，我那乡下不也这样，不是亲儿子吧。”
“嫁的是庶子。”
众人一阵唏嘘，听了个寂寞。
“别走啊！但是啊，嫁进去的却成了苏家嫡子！”
有人不信，“说不定那苏尚书就是豁得出去，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嫁自家的嫡子。”
见众人反应平平，
那新兵赶紧道：“紧接着这苏家就出事了，那几年前苏家娶的续弦突然间就病倒了，听说病入膏肓，日日请大夫来看。那苏家嫌晦气，又将降他作侍夫，把另一个侍夫抬作了妻，曾经要嫁傻子的庶子，成了嫡子。”
“哦。”
“就这。”
“说明苏家倒霉呗。”
“那侍夫有手段呗。”
新兵着急了，这里面一看就有问题，怎么众人都不敢兴趣。
此时楚雁还在磨枪，抬起来看看，若有所思，又放下继续磨枪。
众人听惯家里阴私，更狠毒的都有，有毒死家主的，家主勾搭别人的，这种小打小闹自然无趣。
号角吹响，众人紧张起来。
戍守就是如此，随时待命。
匈奴领兵来犯，这次楚家母女兵上阵，击退敌方。
截取俘虏良马无数。
消息传回京城，女帝大悦，下旨召回母女二人，进京领赏受封。
楚母楚雁身着铠甲，领着一众亲兵，骑马入京。
百姓夹道欢迎，鞭炮齐鸣，空中翻飞的红纸，浓烈的烟雾，国泰民安，祥和之景。
保家卫国，职责所在。
茶楼二层，一道木窗突然抬高。
有一红衣男子坐在窗檐，摇摇欲坠。
众人看着道路中间的楚家母女，自然没人注意。
偏偏楚雁注意到了。
她察觉到一道目光，似乎停留在自家身上。
楚雁抬头望去，红衣男子格外显眼，肤白貌美，红唇犹如他的红衣灼人，最深刻的是他的眼睛，柔情似水，数不尽的缱绻。
很快，她便收回视线。
她又不认识他。
两人擦肩而过，对于楚雁来说，他不过是惊鸿一瞥，过眼云烟。
柔情的眼眸泛上一缕失望，只是目送楚雁的背影，看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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