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榆有些贪心,没嫁给楚雁之前,一心想嫁给楚雁,可真嫁给楚雁了,他却觉得还不够。
三个月,他们的关系不温不火,比街上的路人还不如。
可楚父的话,又让他心思活络。
于是,苏白榆熬了一碗鸡汤,送进书房。
“妻主,看了这么久累坏了吧,我熬了些鸡汤。”
楚雁姿态慵懒,靠在椅上,腿放桌上,翻了一页兵书,闻言看也不看他,“我从不在书房吃东西。”
苏白榆进门的脚步一顿,听起来有些难堪,却只是笑笑,若无其事将鸡汤交给门外下人。
“是我考虑不周。”
他又来到楚雁身旁,“不如我替妻主磨墨吧,我也读过些兵书...”
“你要是想磨墨,可以叫下人收拾一间书房。”
苏白榆伸出去的手,在碰到砚台的一刻停住,难堪地收回。
“这样啊...”
“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从头到尾,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她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半分。
苏白榆有些不明白,“妻主厌恶我?”
“谈不上。”
苏白榆自嘲地笑笑,笑容突然就消失,“还不如厌恶我呢。”
书房静谧,房门半掩。
苏白榆慢慢将手覆盖上楚雁的手,悄悄靠近,眼神柔情蜜意:“妻主...”
怎料楚雁伸手将他的手移开,“有事说事。”
苏白榆像是失去了力气,也失去了支点,踉跄一下,愣住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勉强笑着:“早些休息。”
便失魂落魄地离开,离开之迹,还不忘替她关上门。
苏白榆失魂落魄地走着,路上不少朝他问好的下人,往日微笑对人,如今也视而不见。
什么来日方长,到底要等多久,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到底要他怎么做?
爱而不得化作怒火,气得苏白榆将桌上瓶瓶罐罐一扫而尽,瓷器破碎的声音,像是将他的不甘狠狠发泄。
可气完了又能怎么办,苏白榆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
被弟妹欺,他不曾哭。
比不过丞相府的公子,他不曾哭。
就算听到楚雁要成亲,他也不曾哭。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任凭他怎么努力,他都得不到楚雁的心,他终于忍不住哭了。
苏白榆也有心,一次次的示好,却换来一次次的失望。
哭到最后,他垂头丧气地坐着,笑着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反正我是将军正夫,反正楚雁对谁都一个样,对我也一眼,对别人也一样。”
次日一早,苏白榆还是那个苏白榆,楚雁也还是那个楚雁。
楚雁开始注意到苏白榆了,毕竟是自己的正夫,自然会有交集,自然也就注意到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楚雁不喜欢宴会,收到请帖时,却永远不会拒绝长辈。
这次,苏白榆当众接过楚雁手中的请帖,众人侧目看他,他慢条斯理打开,“侍郎家的乔迁酒,届时我定会替妻主备上厚礼,亲自前往。至于妻主,那日恰巧有约,不便前往。”
楚母皱眉:“他能有什么事?”
苏白榆道:“快到圣上诞辰,几位皇女正结伴挑礼,妻主这几日都可忙不过来。”
楚将军不问家事,但是端出圣上皇女,也就不再过分。
倒是楚父楚老父心知肚明,楚雁不喜宴会自然知道,但是见苏白榆能为楚雁做到这份上,不免莞尔。
不用去宴会自然高兴。
楚雁在院里舞枪看书,逍遥自在。
累了就坐在石凳上喝茶小憩。
可近几日桌上多了一份樱桃毕罗,她不屑笑道,小孩子才吃这个。
说是这么说,手上倒是不客气品尝起来。
到了午后,苏白榆参加宴会回来。
他只想见到楚雁。
见到她,却又小心翼翼,“你今日可开心?”
楚雁在房中玩些西洋玩意,闻言瞥他一眼,“自然。”
对于其他只字不提。
苏白榆:“我...”
我准备了樱桃毕罗,你吃了吗?
摸不透她的心意,到底没问出口。
“嗯?”
苏白榆笑了笑:“明日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随你。”
日落西山,屋子一下就暗了半边。
视线暗了,看东西也不便,楚雁在柜子摸索着什么,一旁的苏白榆就点起了灯。
楚雁看向他,苏白榆摊开手,“火折子在这,前几日见你在灯下玩,便做主将火折子放过来,却忘了支会你。”
楚雁收回视线,“你也是半个主人,做什么自然随你的心意。”
苏白榆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或许往日会多想,可失望久了,想太多便不愿意想了。
楚雁又去找些东西,
“若是找放大的镜子,收在床头二层柜子里。”
楚雁打开,果然在。
她看了一会儿,又去翻箱倒柜。
“西洋的书在榻上,你昨日在榻上看着睡着了。”
楚雁走到榻边,果然在。
她拿起书,比苏白榆知道东西放哪,更好奇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找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
“那西洋小楼中有字,刻的是洋文。”
他竟然知道,楚雁了然点头,便对着书看起来。
他当然知道,因为她从库房里找出来的玩意,是他放进去的。
日子这样过着。
一日,楚雁兄长带着自家孩子回门。
两人岁数差的太大,兄长早早嫁了人,倒不如平常兄妹亲近。
兄长正擦着泪,与楚父哭诉思念之情。
那带回来的小孩倒是耐不住寂寞,东摸西碰的,兄长心烦,便让楚雁带出去玩。
楚雁挺乐意和孩子玩的,“表姐给你弄个秋千来。”
“好耶!好耶!”,小孩拍手叫好。
她便找了绳索,找了大树,搭好秋千。
下人吓得不行,生怕两人有什么闪失,楚雁反倒胸有成竹,就算侄子飞出去,她也接得住。
楚雁饶有兴致在身后,替侄子推秋千。
院里都是侄子的笑声。
听见动静,苏白榆止步,他远远地看着楚雁,会耐心地推秋千,也会温柔的笑。
看她这般开心,心也满足了起来。
可是渐渐便笑不出来了,只是呆呆地瞧着楚雁,原来她也有心啊,原来她也会笑,只不过她的心不在他这。
仆从道:“看小姐多开心啊,日后和您有了孩子,定也是这般疼爱吧。”
苏白榆并未说话。
次日,楚雁还想去找侄子,却被告知嫂家来接哥哥了。
不免感慨,真是来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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