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楚雁收到了一张请帖，就连苏白榆也推脱不了。
因为这是五皇子的请帖。
至于五皇子，世人对他的评价，荒淫无道。
他经常设宴，邀请京中美女，一睹芳华。
不过在楚雁眼中，这只是一场宴会罢了。
听到她要去，苏白榆心急，有种贼惦记着自家宝物的感觉，他下意识按下楚雁的手腕。
楚雁挑眉，看着他的手，又看向他，等着他下一步举动。
苏白榆以为她不喜，差点忘记，楚雁不喜欢旁人碰她，匆匆收回了自己的手，“就让我陪你去吧。”
楚雁伸手拉齐袖口，点头允诺。
两人出现在皇子府，说起来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参加宴会。
郎才女貌，自然吸引无数人瞩目。
苏白榆还是开心的，至少站在楚雁身边的人是他，至少她的正夫是他。
他们来到宴席坐下，座上五皇子正饶有兴致盯着楚雁看。
楚雁的面容自然姣好，常年呆在塞外，不同于城中的白面书生，反倒有些威武气魄。
身侧的苏白榆看向皇子，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楚雁，不由得握紧拳头，他的目光真讨厌。
宴会后，皇子差人独请楚雁进去。
楚雁起身，“既是皇子吩咐，那就带路吧。”
苏白榆猛地抬头，想握住她的手腕，却来不及抓住，最终抓住她的衣角。
楚雁疑惑回头。
苏白榆摇头，他不想让楚雁去。
楚雁不懂，只是覆上他的手，将他移开，“皇子的命令，不容违抗。”
苏白榆眼睁睁看着他，就像小时候，丢下他一人，他无力地跌坐在座上，那种无力感如藤曼疯长，狠狠掐着他的心脏。
一个皇子罢了。
楚雁行礼：“参见五皇子。”
“少将军请起。”五皇子眉眼含笑，上前托住她的手。
只不过还没碰到楚雁，楚雁就率先收回手。
五皇子笑了一声，有意思。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楚雁，“少将军入座。”
却在楚雁转身时，假意跌倒，想倒在她的怀中。
只不过楚雁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扶正。
“少将军还真是不近男色，让我越发好奇你为一个男人着迷是什么模样了。”
楚雁坐下，“我有正夫。”
五皇子摇头，“坊间传闻想必是真的，苏家子定是用了手段攀上的这门亲事。你进来我就瞧着你了，一整天，他连碰都不敢碰你，你们又算哪门子的夫妻？”
楚雁垂眸沉思，怕，她不曾注意过。
趁她发呆时，五皇子再次靠近，用手抚摸她的侧脸，“你知道什么是床笫之欢吗？”
楚雁握住他的手，“自重。”
她有些后悔，该听苏白榆的话的，“若是无事，在下先行告退。”
五皇子叹气，“竟是个木头，真是无趣。”
有些惋惜，也有些跃跃欲试。
若是这样的女子，拜倒在他的脚下，岂不是很有意思。
接下来，五皇子便有意无意邀楚雁出去游玩。
虽然，楚雁能拒都拒了。
苏白榆还是对五皇子出手了。
到底是皇子，不敢大动干戈，他能做的就是找几个能力好的女人，想方设法的缠住五皇子，好让他没空来找楚雁。
不过事情还是败露了。
五皇子夜夜笙歌，一夜竟然叫来太医，欢愉过度竟然肾亏。
养病期间，察觉不对，这几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皇家的能力查到苏白榆头上不难。
但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将主意打道皇子身上，只会引起女帝不爽。
苏白榆在屋里缝衣，门突然打开，来的竟然是楚雁。
他露出惊喜的笑容，“今日怎么来了？”
楚雁不言不语，冷脸来到他面前。
苏白榆笑容微微收敛，自然看出她心情不佳，也猜到一定是自己，是哪件事呢？丞相李公子？还是表弟宋碧玉？亦或者是侄子？
还是五皇子？
他放下手中的衣物，若是可以想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毛，却连碰触都做不到，他再次问道：“怎么了？”
楚雁懒得和他兜圈子，“五皇子的事，是你干的？”
苏白榆佯装不知，“什么事？”
“那几个女人的事，你别装傻，五皇子已经查到你头上了，今日朝廷人皆尽知。”
苏白榆愣住，好像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他温柔地笑着，又露出恰到好处的忧愁：“我见他总是缠着你，你也心烦，便想了个这样的主意，听闻五皇子喜好女子，我便送了几个玩物给他，讨他的欢心。”
他抬头看着楚雁，“我做错了吗？”
他神色悲哀，是个女人看见，心就酥了半边。
可铁石心肠的楚雁：“错了，大错特错！那群人还用了助兴的禁药，你知不知道谋害皇子，重则当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雁不明白，向来端庄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问我为什么？”
苏白榆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面无表情，狠狠盯着楚雁，“你说呢？”
楚雁一头雾水，不懂他为什么笑，更不懂他为什么哭。
“你让我说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了你啊。”
苏白榆一改往常温柔端庄，整个人放松，神色瑰丽又疯狂，总算是卸下面具，露出他的真面目。
“我？”，到现在，楚雁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苏白榆慢慢站起，“你记得丞相府的李公子吗？有次宴会他跑到你面前背诗，我原本也想在你面前展露下才华，谁知道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于是呢我便威胁李公子，扬言要杀了他，谁让他勾引你？
接下来，我在将军府的眼线告诉我，你要和表弟泛舟，我本来没想害他的，是他故意在我面前说些什么订婚的话，我好生气，再不做些什么，你就要被抢走了，于是我就推了他一把，我没那么傻，他要是落水了，他自然如愿嫁给你。所以我就赌一把，赌我的命，赌你会不会救我，幸运的是我赌对了。
我以为嫁给你会过得很好，可是我发现不够，永远不够，你的侄子，是我写信让嫂子接走的。
所以挡在我面前的人，我都会一一铲除。
只不过这次挡在我面前的是五皇子，他这种荡夫，竟敢肖想你！他也配？”
楚雁原本不信，突然想起婚前楚父的话，还有五皇子的话，往日的身边人心地却是这般歹毒，“够了！”
苏白榆眼泪不停流下，怎么也止不住：“不够！永远不够！你告诉我，楚雁，你到底有没有心！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呢？连碰都不愿意碰我！”
他声声控诉，换来的只有楚雁的沉默。
她不懂他的感情，她的世界从来只有她自己。
楚雁摇头：“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你看，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懂，苏白榆伸手擦掉面上的泪，反正她都已经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了，何必在装下去呢。
他的眼神绝望又缠绵，“没关系，妻主，我已经是你的正夫了，我不求下辈子，但是你这辈子死也别想甩掉我，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和你纠缠到底。”
苏白榆自暴自弃的一番话，早已做好被楚雁厌恶的准备，他巴不得呢，恨也好，总好过连碰都不让碰，至少她这辈子最恨的人是他，至少可以在她心里占据一块地。
楚雁有些头疼，话又多又密，都快听不过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们吵得很大声，屋外的人大气不敢喘。
有骂正夫狠毒的，有骂他不上台面的，也有可怜他痴情的。
下人敲了敲门，小心道：“将军请小姐过去。”
楚雁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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