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狩高中的自由人状态显然还不错。
暂停结束后，他就成功接到了及川的第三次发球，虽然一传不幸直接飞过了网，但也算是接到了。
“机会球！”园提醒。
后排的来田垫了一下球，而后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问题，给球过高：“抱歉！”
“没问题！”及川简略地回应，仰视着从过高的位置落下的排球。
石狩前排的拦网紧紧盯着及川，在他抬眼看向岩泉的瞬间，两名选手下意识地往这边起跳。
及川却放低了自己的右手，左手腕向右侧用力，将落入手间的排球向右推去。
不，与其说是推，不如说是向这个方向用力扣了下去。
——这是一个侧身起跳的低位置网前扣杀！
裁判吹哨判分，石狩的球员还愣在原地。
发球之后，迅速跑到网前，然后还能在摆出二传姿势的状态下，打出这么一记凌厉的二次进攻。
“……怪物啊。”
石狩的主将低声感慨。
副主将一脸镇定：“你去年对上白鸟泽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主将一脸费解：“我们怎么连续对上宫城县的？我们命里犯宫城县吗？”
副主将：“虽然我想说距离近……但赛程除开去年四强会被分开前，剩下都是随机抽取的。这真的就是运气问题吧。”
主将：“比赛结束后我要看看能不能要到他们的联系方式。太有缘了。”
副主将：“确实，孽缘。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三年级了，春高之后就要退社了。”
主将：“你闭嘴……那就让一年级去要！”
*
青叶城西这边则是惯例围到一起，简单地庆祝这个得分。来田颇为惊奇地看向及川：“你的二次进攻越来越凶了啊，及川？”
“我也看了不少网络上的排球比赛录像。”及川说，“在国青强化合宿里见识过了这么多，我总也该有所提高了。”
他一直有在锻炼自己的左手手腕及手臂发力的方式，现在看来，果然效果还不错。
“帅啊。”花卷赞叹了一声，“加油加油！下一个发球也继续得分！”
可惜及川的下一个发球没能再保持好状态，直接出界了。
石狩的自由人一边有些失望，一边又隐隐松了一口气：哪怕知道只需要注意接下来的一球，对手的连续强劲发球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压力。
借由对手的失误，石狩重新拿到了发球权，转动球员的站位——这会儿站在1号位上的变成了三年级的副主将二传。
他的发球不讲究威力，优先考虑的是精准度。这一球，他瞄准了站在前场区的及川彻。
及川看着来球，冷静地下手接了一传：“小卷！”
“没问题！”前排的花卷贵大迅速跑了几步，“阿松！”
全新的球场到底影响了习惯接应的主攻手，花卷的这次上手托球稍微有些偏高，松川起跳时已经觉得不对，于是迅速改变思路，用指尖的那一点把球推了过去。
石狩的拦网显然察觉到了青叶城西的这点小失误，前排的双人拦网跟着起跳，试图把球拍死——但已经跑到前场区的自由人向前做了个标准的鱼跃式飞扑，将球高高垫起，并迅速向左翻滚，让开了二传手可以行动的位置。
“救得漂亮！”及川称赞了一句，填上京介刻意让出的空位，“前辈——”
球场上的三年生只有来田和园。
他没有喊名字，所以喊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当了两年多队友的来田优人和园圭吾有相当不错的默契——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不不同步地起跳，然后以一个时间差骗到对面的拦网，打了个后排进攻，迅速得分。
*
刚拿回发球权之后迅速又被拿回去，换个心理承受能力一般一些的球队大概会压力很大，但石狩有点憨的一年生竟然还挠了挠头：“青叶城西对上我们竟然还要打时间差嘛？刚刚他们前排的副攻手进攻感觉也能突破拦网了。”
主将无奈：“你们倒是好好注意看对面的进攻应对拦网吧。”
副攻手笑嘻嘻地举起手：“抱歉，下一球一定好好注意！”
“下一球是我们组织进攻。”二传手提醒他，“又野？”
石狩高中的自由人比了个V字：“这一次一定好好接给你看！”
青叶城西的这一次轮换转到1号位的是岩泉一，他同样打了个跳发。在努力适应及川的跳发的又野成功完成了一传：“啊，抱歉，补救！”
“一传乱了！”京介迅速提醒队友。
前排的花卷、园和来田已经并肩站在网下，随时准备起跳拦网，及川站在三米线附近中间的位置，随时准备应对对手用吊球突破拦网或队友拿到一触、组织反攻的情况。
石狩高中到底是能打入全国的程度。他们的三年级主攻手同时也是队内的王牌，身高仅有一米七四，但不管是跳高还是技术都相当出众。
——要防备他的打手出界。
这会儿负责和拦网组合、位于后排应对直线球的是岩泉，京介则站在场地的右侧。
不出意料的，4号球衣的王牌面对三人拦网也毫无惧色，抬手击球的动作稍有些侧偏，是刻意瞄准了斜线打手出界的进攻。
排球在花卷贵大的手指上一触即离，向着场外迅速飞去。京介一边仰着头一边顺着排球飞向的方向奔跑，然后蹬脚一跳，抬起双臂，把已经飞到场外的排球重新垫了回去。
场外的救球依旧是他的弱项（渡：“相对而言的弱项。”），但这一球因为刻意追求方向，所以速度和威力都不强，京介得以轻松地把它送回场内。
及川跑了几步，而后向着右前方把球托出去：“小岩！”
岩泉后排进攻得分。
*
“青叶城西真的很强。”
看台上，特意请假来看春高全国赛的夜久卫辅说。
“确实，”黑尾铁朗靠在椅子背上，“石狩的心理素质算不错了，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连救场发球员都没有失误，但青叶城西……我怎么觉得去年四月底那场比赛之后他们又进步了很多？”
“毕竟都半年多了。”海信行倒是很镇定，“如果春高结束后还能再有机会和他们打交流赛就好了。”
“诶？”
“那时候三年级的前辈都退社了，研磨发挥起来也会更轻松吧？”海说。
“……嗯。”孤爪研磨手里还拿着正在放直播的平板电脑，同步看着更近距离的拍摄，“他们的二传和自由人很强。”
“我们也有最好的二传……嗯，勉勉强强也算上自由人吧。”
夜久瞪了黑尾一眼，但还是承认：“须川的接球技术比我好。更可怕的是，他一直都看着更高的地方，从来没有满足过。”
“哦，对，夜久你一直和青城的自由人有联系啊。”
“嗯，人还蛮不错的，很可爱的后辈。”
“……”
“——他们的风格和我们有一点点像。”孤爪突然开口。
作为队内的“大脑”（孤爪：不，我拒绝承认这个中二病称呼），孤爪研磨的意见一向是三名二年生都很重视的内容。海向前凑了凑：“你是说防守吗？”
孤爪点了点头：“只是一点。他们进攻更强。”
这会儿已经进入了第二局比赛。换过场地后，青叶城西提交的阵容有了变换：须川京介换成了渡亲治，来田优人换成了京谷贤太郎，花卷贵大换成了矢巾秀。
京谷一上场，整支队伍的风格顿时变了——顶着一头青茬的一年级主攻手在上场后迅速展现了自己的强进攻性，第一球就突破了对面的拦网。
看着排球突破石狩高中的拦网，然后气势不减狠狠砸在界内的场景，孤爪研磨感同身受地缩了缩。
“那个，看起来超痛的样子。”
“但是很好接。”夜久说，“从起跳到进攻的动作都很明确。”
孤爪研磨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之前下载的青叶城西县大赛决赛时的视频翻出来，拉到一个时间点。
夜久看着这个看着一脸耿直的主攻手打反弹球、推吊球。甚至还能横着助跑起跳、然后打一个从后排来的传球。
夜久：“……等春高结束后我就问问须川他们要不要打练习赛。”
黑尾倒是有些惊奇：“研磨你居然主动去搜了宫城县的县大赛比赛？”
“猫又教练建议的。他说青叶城西的二传很有意思，推荐我看看他的视频……”
猫又教练都这么说了，孤爪研磨就还是认命地去看了——哪怕这占用了他平时玩游戏的时间。
黑尾大笑了一会儿，然后问：“整体感觉？”
“……很强。”孤爪说，“感觉像是高难度副本的BOSS。”
“也就是说存在攻略方法。”黑尾合掌。
孤爪：“……春高之后还会有版本更新。”
算上三年级退社和四月份的新生入学，两次版本更新。
“不是很有意思嘛。”黑尾笑嘻嘻地说，“到时候我们可以主动去宫城县——我记得乌野高中也在宫城？”
乌野高中和音驹高中的排球社有很长久的渊源了——两边排球社的主教练年轻时就是对手，后来当上教练后也一直在较劲，双方一直希望彼此的队伍能在全国大赛的正式赛场上有交手的机会，上演一场猫（音驹）和乌鸦（乌野）的垃圾场大决战。
“乌野啊。”海也知道这所学校，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希望我们两所学校四月份都会有足够优秀的新生入队吧。如果能实现猫又教练的愿望就好了。”
“说不定呢。”夜久感慨，“我就希望新生乖巧一点，彼此相处和谐一点，别像研磨和虎那样整天斗嘴。”
“或者说别像你和黑尾一样？”海开玩笑。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刚入学的时候也相当不对付，直到发现彼此的目标都是打进全国，才开始尝试着友好相处。
夜久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唔……我要求不高，”他边笑边说，“我们现在还是缺副攻手，希望能来个高个子吧。”
猫队来看比赛了！
感觉在东京的学校就这点占便宜，要来看春高距离很近www
青城我是真的觉得和猫队有相似的地方……哎呀好想打，心痒痒，但是还要好久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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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File.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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