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中被心意相通的甜蜜填充得满满当当,令人心旷神怡心绪具象成香气漫天弥散着,暖洋洋的餍足灌得三桥和黑尾不自禁头脑发起了晕。
他们就这样躺在木地板上久久相拥着,姿势几乎一动未动,连呼吸都很小心,似乎谁都不想因为自己的什么动静破坏此刻的宁静。
直到,一位被遗忘了很久的朋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女人想都不用想就辨认出那是小狗翻垃圾桶的声音,脑袋里顿时什么罗曼蒂克都没有了,她利落一个起身,径直冲去了厨房熟练地逮捕了甲级战犯。
怀里瞬间落了空,黑尾眨眨眼,却并不觉得太可惜。他维持着躺在地板上的姿势没动,实际是嘴角正在疯狂上扬。
这可不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气管和肺都被撑得有些发疼,但即便如此他发觉还是关不住自己的笑意,只好赶在女人回来前抬手遮住脸,好逊好逊,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正想着,三桥揪着小朝的后颈皮气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客厅,她并没空关心他的糗样,女人对着小狗说了很多长难句,像是面前的真是一个小人儿,而她正乐此不疲地同对方讲着道理。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心动。
“亚沙。”男人突然叫了她,三桥应了一声,注意力还在小狗身上听起来有点漫不经心。
黑尾也不大在意,想说的话有很多,大脑和嘴巴正在忙碌地挑挑选选。
他决定先坦白最急切的一句:“我之前还想过如果高中的时候就遇见你就好了。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现在这样好。”
女人这回被他的话完全吸引了注意:“嗯?为什么?”欺负小狗的两只手都无意识地停了下来。
她好奇地等待着下文,就听到男人以一种极为青涩的陌生口吻回答了自己:“因为我也有过很‘那个’的男高时期啊,如果高中遇到你的话,应该也会被你拒绝吧。”
她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回答,怎么还有人会想这种蠢蠢的问题,不禁一下被这人可爱得五体投地。
她故作镇定,松开小狗坐回黑尾的身边,装模作样地看起了那盘被忽视很久的录像。
直到男人放下遮掩脸庞的手,也撑起身坐了起来,挠挠她的手背,有些急切地想要讨一个答案,又直到他逐渐变得紧张起来,说出口的玩笑话反倒被他自己当了真,掰过女人的肩膀,非要看着她的眼睛听她亲口说些什么。
三桥终于笑了,再也装不了正经,两只手勾上他的脖颈,悠悠地说:“但是说不定你不一样啊。”她转了点头,又看向了激战得如火如荼的比赛录像。
“黑尾学长在这么粗糙的录像里都看起来闪闪发光,如果高中时候能遇到这样的学长,我才应该会忍不住先心动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来搭讪你吧?”末了,还不忘酸他一句,“倒是学长你,是不是会用要以学业和排球为重的理由冷酷拒绝我啊?”
啊果然好犯规!
脑内擅自开始音驹后辈的三桥对高中的自己展开强烈追求攻势的妄想。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哪怕是被哄骗了也好,黑尾铁朗确实是非常非常非常吃她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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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约定好的咖喱饭。
就像列夫说的,音驹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招揽不到女同学来当经理,因此和其他学校合宿训练时一般只好蹭别人家的经理。
具体表现为,每次合宿历任队长都得厚着脸皮拜托其他学校的经理们“在准备补给或是晚餐的时候,可不可以把音驹的份也一起带上”。
各队的经理都是好人,完全不会计较如此一件小事。不过即使如此,黑尾有时还是会抽空过去帮个忙,毕竟训练归训练,风度还是不能丢,总不好意思太占别人便宜。
——意思是久而久之,咖喱也变成了堂堂主将大人的拿手菜之一。
三桥笑眯眯地倚在料理台边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合宿,她对诸如此类的话题一直非常欢迎,天知道她有多么希望能身临其境。
男人半道打了岔,询问她喜欢甜口还是咸口。三桥的挑食挑不到咖喱上,哪种都觉得很好,皱着鼻子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想要甜口。
黑尾点点头,一点问题没有,从冰箱里取出苹果和巧克力,熟练地切碎处理好,一股脑地丢进了正在搅拌的咖喱糊中。
咖喱的味道实在太香了,三桥不禁闭起眼睛嗅了嗅周围的空气,没想到小朝兜兜转转也被他找到着绝赞香气的源头,他拖着舌头站了起来,两只爪子趴到料理台上,嗅嗅闻闻。
“喂!”“哎!”
“下去!”“小狗可不能吃!”
两人异口同声,倒是格外地默契。
可怜的小狗挨了训,只好灰溜溜地从台面上挪开小手,缩着脖颈悻悻离场。
不过黑尾自然不回亏待毛球,他早早便找过资料准备好了小朝的大餐,向女人要到喂食许可后,变戏法似地从冷冻里变出了各式各样的牛肉。
“天啊……”三桥看着他把肉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好盘,骨肉配比合理,种类丰富,连点缀用的水果都特意准备了对小狗有益的莓果,“黑尾先生,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嗯?干嘛不好意思?这没什么的,都不需要怎么处理,比准备咖喱可容易多了。”
三桥却不是全是指这个,应该说她的“不好意思”更多一部分是在说自惭形愧。
说实话,她压根把小狗晚饭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即便在自己家,每天两顿压缩小饼干最多加点浇头便是全部了。她是万万没有耐心给小狗准备生骨肉的。
她长叹了口气,认输道:“小朝不如送给你养吧,感觉跟着你他的狗生会幸福很多……”
彼时黑尾正在用厨房用纸吸去生肉上多余的血水,听到女人这话顿了一顿,随后笑了,轻声嘀咕了一句“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没有让三桥听到。
刚出锅的咖喱更是不用提了,超级无敌暴风好吃。
纵使三桥这样不爱吃米饭的挑食鬼,也经不住咖喱盖浇的诱惑,怒吃了满满一大碗。
两人一狗幸福地用完餐,各自懒洋洋地瘫在原地动都不想动。
黑尾家配了洗碗机,这下三桥连帮忙洗碗的运动量都被“无情”剥夺了。
“怎么说呢。”她撑着脑袋朝坐在正对面的男人“深情款款”,“如果要问本世纪最宜居的地方是哪里的话,今天之后我除了黑尾铁朗的家之外已经想不出第二个选项了。”
“你少来。”被狠狠恭维了的男人非常有自觉不至于因此飘飘然,“是谁不久前还跟自家小狗说——‘是不是黑尾先生家太狭窄了你以为被关进笼子了呀’?”
“怎么这么记仇的!这一听就是玩笑的话,我撤回还不行嘛!”
“你以为距离你发出这句语音已经过了多少个两分钟了?撤回失败。”
“怎么这样!”
……
说着没什么意义的话,拌着无关痛痒的嘴,原本随意搭在桌面上的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牵到了一起。
黑尾摩挲着女人的手背,只希望待在一起的时间能更加长些才好。
三桥这个坏女人,缩在乌龟壳里这么久才终于正式对他说出“喜欢”,他还要足够的时间巩固今天取得的成效呢。
况且,果然听到她真正把这两个字说出来之后,心境会变得很不一样。
此前面对她,总有一种她终会离自己而去的极悲观的预设,即便运筹帷幄也仿佛净是海市蜃楼。
但现在就不是如此了,心房的舒张有力却平静,胸腔像被填了镇定剂,好似置身于温暖又曼妙的云端,而他是身着羽翼的鸟,自在自得地穿梭在梦境一般的天空中。
不过他也是知道的,美好的时光不可能永远存续下去。
“什么时候出发遛狗?”
“嗯……差不多了吧。”
他们都知道那是这飘飘然的终点。
三桥的外套和包都被收进了男人的卧室里,黑尾牵着她去取,女人却注意到了床尾古怪地堆着一叠墨蓝色的四件套。
“这是做什么?”她不解,随口问了问,不想得到对方一个大红脸,她不由得笑,“哈……不会是想换但一直懒得换掉的床单被套吧?”
“嗯……”男人不得不承认。
“放在那里多久了?”
“三、……两个月吧,差不多是秋末拿出来的。”
“再拖春天都要到了!”
“唉一个人换很麻烦的嘛,而且被子又很大……”
三桥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俯身捧起那堆布料:“知道啦,那我们两个人一起来换吧。”
“……天使!”
黑尾的床比普通单人床确实大了不少,即使有三桥的帮忙也还是费了不少力气。
一通打仗似的忙碌,男人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冬被,他旋即仰躺到床上装死,闭住眼睛把自己摊成了一个“大”字。
三桥挨着他坐下,无奈地推了他一把:“你怎么在这种时候会这么像个小屁孩的呀。”
男人笑了声,听起来像一句哼,一只手像蛇一样又寻上了她的。三桥觉得自己的指节正在被以一种缓慢又克制的力度揉捏,他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地勾了点嘴角。
心跳因为他的这点笑忽然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女人口干舌燥,心里怪他太会操控气氛,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只靠这无言的诱惑就让空气都变得暧昧稀薄。
他想要什么已经直白地展露在她的面前。
她无措地咬了下嘴唇,羞耻心叫她犹豫,但没有停顿太久,她红着脸俯下了身,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他们马上就得带着小朝出门了。
她知道他会陪着他们一起慢慢往家走,也计算好他们能再拉扯出一些时间或许可以互诉衷肠,但再那之后还是会在她家楼下分别。
三桥一想到要分开就觉得心情开始糟糕。
“怎么办?我好舍不得结束今天……”
男人被她逗笑:“所以亚沙的意思是今天要留宿吗?”
他是随口回的一句要寻她开心,哪想女人竟认真地向他确认:“有客房吗?”
这下轮到黑尾瞳孔地震:“哈?你说真的??”
“没有,才不是,这回一分钟都不到,我撤回了!”
下一章之前有预计3-4k的51.5章,是删减的留宿,大家可以随缘嗷三works/54719527
ps.现在只有placeholder!还没有写!反正52章吐出来的时候51.5肯定就有了
pps.翻不到外面的莫强求,因为懒不会在其他任何地方发出,删减部分不会影响整体剧情的,就是图个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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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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