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目标转移

“你跟郑杰确定关系了吗?”周汶汐突然出声。

“啊?”

“啊什么啊?他向你表白了吗?”

林风摇摇头。郑杰对她有好感是真的,但两人还远未到能确定关系的地步。

“那你喜欢他吗?”周汶汐不依不饶。

“啊?”

“怎么就会说啊?我问你喜欢他吗?”周汶汐放下筷子,力道有些重。

林风一怔,她怎么觉得周汶汐近来很有暴力倾向啊。不过也不想瞒她,自己对郑杰原本是没什么感觉,但目前也搞不清,是有点好感吧,不然也不会答应跟他约会……

“有点好感吧。”林风整理语言。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有、点?”

曾几何时,林风也以为感情的事能一清二白,直到身处其中才明白,爱情大多时候是不可控的灰色地带,混沌晦涩,需要时间去分辨。天知道她也想回答得干脆点!

“那他表白的话,你会答应吗?”周汶汐倒有简单明了的办法。

“额……”林风头大,犹豫再三,“……应该不会吧……”

周汶汐点点头,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拿起筷子重新进食。

“怎么想起问这个?”林风纳闷,还有之前关于喻明泽的对话。

“我都被你看光了,你的事还想瞒着我?”周汶汐往嘴里塞了满口烤肉嚼着,觉得这才是公平往来。

那倒是,可林风并非故意偷窥,只是不小心得知了她的恋情始末,还得费尽心思瞒着。她自己倒没什么不可示人的,毕竟她也搞不太懂自己的内心。

“Action!”

随着开拍指令下达,漫天大雨落下,女主顷刻被浇得浑身湿透。

周汶汐立在片场中央,心甘情愿被淋得狼狈。这场是女主跟男主分手后的雨夜独行,恰逢男配暖心陪伴。

这场雨于女主也许是好的,有了雨水的掩饰,她就能让眼泪放肆了。

林风盯着周汶汐的脸,想看出她是否真的哭了。离得太远难以分辨,直觉她表情镇定,但却肯定她是哭了的。这种不依托于表情而传达的情绪连林风都感同身受。现在的周汶汐演得越来越有深度了。

女主此刻应该是享受这场放纵的,有种任她自生自灭的洒脱感,但头顶的黑色商务伞打破了她的独处。她抬头望去,表情有些愤恨,气愤无故被打扰。

郑杰正撑伞立在她身旁,将整个伞面偏向她,他的发丝和肩膀却被完全浸透。

两人浑身狼狈地滴着水,四目相对,分明是惺惺相惜,有什么情绪在空气中发酵。

“卡!”吕贺看起回放。

助理立马迎前递上毛巾和热姜茶。

周汶汐用毛巾搓着滴水的发稍,又接过姜茶抿了口,仍止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郑杰见状利索地脱下自己身上的军大衣披到她肩上。

周汶汐看他一眼。

“怎么?嫌丑?”郑杰猜测。

那倒没有,只是给了她,他穿什么?周汶汐嘴硬,“知道就好。”

“别看不怎么样,比你那些可强多了。”郑杰指她那些限量款大衣。

的确,她捂了半天还像盖着块冰片子,而他的军大衣蓬松又厚实,还带着体温,丝丝暖意瞬间驱散寒意。

郑杰眼中的她,打湿后的黑发浸成缕,整个人包裹在他的大衣里,莫名乖巧可爱,任谁都很难把她跟昨晚出手痛击流氓的那副女侠模样联系在一起吧。

“给我了,你穿什么?”周汶汐忍不住开口。

“怎么?担心我?”郑杰狡黠地笑了。

周汶汐哼了声,这人真不知好歹,作势要将衣服还他。

郑杰不敢真触怒她,按住她肩膀,“穿着吧,我不冷。”

周汶汐不信,还欲待脱,猛不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晶亮的鼻涕甩出老长,沾上外衣。她傻眼了,呆楞原地,脸也慢慢涨红。

郑杰噗呲一声笑了。身旁助理也险些忍不住,急忙转过身去。

周汶汐将矛头对准郑杰,眼神想杀人。自己在他面前也太狼狈了!

“我错了我错了,不笑还不行吗?”郑杰举手投降。

周汶汐顺势揪起军大衣袖子,报复般将鼻涕一股脑儿全抹了上去,挑衅地看着他。

“诶……”郑杰来不及阻止,无奈摇头,“怕了你了,祖宗……”

周汶汐还不过瘾,两只袖子轮着擦,“我让你笑,让你笑!就擦!就擦……”

“行行行……”郑杰招架不来。

助理见状,识相地默默退开。

周围人面上认真干着手上的活,却都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林风也一样。

“这是?”有人窃窃私语猜测两人关系。

八卦搭子轻轻摇头,表情讳莫如深,随即耳语,“……今早儿他俩一块来的,她还穿他的鞋……”

“真的!”那人惊呼,又放低声音,“跟偶像剧似的……”

对方点头,心照不宣。

林风将对话听了去,提醒自己别在意。不过他们果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休息好了吗?辛苦大家再来一条。”吕贺发话,一心沉浸在他的艺术世界里,丝毫没注意场上的弯弯绕绕。

几天之后,林风才意识到那天早餐周汶汐问她话的意图。原来她要发起攻势了。

林风从未怀疑周汶汐旺盛的生命力,也赞叹她如此短时间就能抽离出来,转换新目标。或许,她是想通过一段新的恋情来疗愈之前的情伤,无可厚非。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周汶汐这次选择的对象竟跟自己有如此渊源。对,就是郑杰!

所以林风虽百般不愿,但从未幸免地又一次被殃及池鱼。

自从上次跟郑杰约会后,两人的关系就十分微妙。郑杰先是有意无意避开她,两人照面也十分尴尬,之后就再也没单独联系过。林风也默契地选择互不打扰,算是给这段未开启的恋情画上句号。但又忍不住私想,她的表现还不至于这么让人避之不及吧!

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怪就怪在之前两人的暧昧闹得人人皆知,以至于现下林风的处境便十分尴尬。

在周汶汐的意识里,既然林风对郑杰只是有点好感,而且明确表示不会接受他的告白,那自己追他就没什么问题。

林风也觉得没什么问题。这种勇敢追爱的女孩是她最欣赏的,恨不得在其背后摇旗呐喊。

但眼神雪亮的八卦群众们却不依了。以至于林风被狠狠钉在了被抛弃的怨毒前女友的角色上,说不定还有人暗搓搓期待她跟周汶汐来场正面对决呢。

笑话!为了个男人,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绝不可能!林风嗤之以鼻。

虽然尽量置身事外,可林风也不得不承认,谣言的力量还是很可怕的。难怪女孩子的名声如此重要,这让她更加痛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

如果别人还好,可偏偏又是周汶汐,恰是给这场八卦添了最烈的一把火。

什么鲜花攻势、浪漫表白、投其所好的礼物、不加掩饰的当众示爱,总之,周汶汐发扬走过路过不容错过的精神,把最直接、热烈、令人艳羡的手段统统来了个遍。看得林风都有些心动,更别说当事人自己了。

如果大家欢乐看戏的同时,能把她抛诸脑后就好了。可偏偏那方越打得火热,大家对她的同情和鄙夷就越甚。罢了,人们总要通过对比才能体味甜上加甜,苦中尤苦。而在众人眼中,林风自然是后者。

说到对比,没人比当事人郑杰的体味更深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成了被攻陷的对象。原因为何,自然不晓,但绝计不会是周汶汐真的喜欢他,或许是她的一时新鲜。但这种异位而处的感觉还是不可否认地令他有些心动,进而想要沉沦。那可是天之骄女啊。

郑杰承认,如果接受开启这段关系,那直接动因便是他的虚荣。他享受这种被追捧和万众瞩目的感觉,并想要它停留地更久些。原来在他意识深处也会有这种不齿的**,而周汶汐就是最完美的给予者。那岂不是冥冥之中她就是最合适的注定之人?也未可知。

上一个被她如此明目张胆追捧的还是喻明泽,那是不是表示他是可以与他匹敌的,至少在周汶汐眼中如此。

虽然益处多多,但在这段关系中,郑杰清楚他仍将永处于劣势。那又如何,未尝不可?

在享受又纠结的同时,郑杰早将他的上一任“绯闻女友”林风抛之脑后了,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如此令他甘之如饴的,正是令她烦恼不已的。哎!清晰的男女思维之差。

当郑杰再一次当众被周汶汐不容分说拉走后,吕贺终于察觉不妥,纳闷道,“他俩什么情况?”

林风白他一眼,明知故问。

“那,你们俩呢?”吕贺不死心。自然是指她和郑杰。

“什么我们俩,没有我们俩!”林风一杆子打死。

瞧她如此抗拒,吕贺有些内疚,亏他之前还热心做媒,结果闹了个大乌龙。他就知道看错了那小子!

“没事,哥给你找更好的。”吕贺安慰。

“诶,省省吧,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林风嫌弃。他自己的感情都捋不清,还整天想着给她牵线搭桥,真当自己是月老红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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