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的目的地在辉发,清朝皇室称之为祖先起家之地,年婳估摸了一下就是现代的东北地区,大部队走的是官道,一路畅通无阻,尽管如此,还是走走停停在路上消磨了二十多日。
到达目的地后,所有女眷在兴京休息整顿,四福晋没有来,年婳和耿格格便承担起了四贝勒府的社交任务。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说得上话的,比如大福晋和太子妃身份尊贵,自然不屑与她们两个格格交谈,三福晋此次没来,倒是三阿哥的侧福晋田氏是个通透圆滑之人,带着后院里的王格格来同年婳她们说话。
短暂的休息整顿后,声势浩荡的秋狩便开始了。
女眷们也被安排在围场观礼,年婳终于吃上了耿格格口中的全羊宴,木柴炙烤出来的羊腿要比平日里香上不少,在这凉意逼人的夜里吃上几块,手脚都跟着发烫,年婳一早让下人们准备好了佐料,耿格格看她的酱料比别人的丰富许多,也跟着过来蹭了半分。
但羊肉这种东西吃一次觉得新奇,多吃几次便觉得腻的慌,待到第三晚紫苏来问她想吃些什么时,年婳双手拊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紫苏:“跟负责晚膳的师傅说一声,咱们吃羊肉锅子吧!”
随行的掌勺太监赵全福是见过大世面的,年婳回忆了一番前世在家里吃火锅的汤底佐料,誊抄在纸上让紫苏带去,赵全福看了一眼便领会了其中意思。
晚间时分,年婳翘首以待等着自己的羊肉火锅,谁料锅子还未送来,竟先把四爷给盼来了。
“爷今日倒来得早。”年婳行完礼,恭敬地去伺候他换衣裳。
胤禛睨了她一眼,状似无意道:“今日皇阿玛跟惠妃娘娘一起用膳,用不上我们几个伺候。话说回来,爷要是不来的早一点,哪能遇上你醒着?”
年婳被他说的面色一红,余光瞥见一旁的紫苏听到这话后也在偷笑,只好自己尴尬地岔开了话题:“爷今日来的正好,我晚上准备吃锅子,您就等着吧!”
正说着,御膳房太监将新鲜的羊肉锅子送了进来。
这时候原本也是有锅子的,只不过和现代的火锅略有不同,此时的锅子是把食材煮好了才端上来,不像现代一样在锅子底下加着火,边吃边把食材下锅。
既然有这个条件,年婳当然要吃现代版火锅,见东西送来,兴奋地拉着胤禛坐下开吃。
“你这吃法倒是新奇,这样吃和原本有什么区别?”
年婳得意地朝他扬了扬眉:“这区别可大了,一是这些食材现在下锅再捞上来,吃起来比原本新鲜,二嘛,我这火锅底料和蘸酱都是独家秘方,您尝着便是!”
这套子吃法她在年家可都试验过几十遍了,连大哥二哥都决口称赞,因此年婳对此自信的很。
胤禛听她又开始“我”呀“我”的,也不打断,只将信将疑地提起筷子,学着她的样子将切成薄片的羊肉夹起来,去锅里涮了一番再蘸酱,入口咀嚼,果然比以往吃过的锅子鲜美的很!
年婳今晚不止叫了羊肉,还让膳房准备了毛肚、豆腐、青菜、豆皮等火锅的常见原料,荤素搭配各式的菜品涮起来,直教人胃口全开。
膳房送来的食材本就是两到三人份的,其中胤禛吃了一大半,吃到中程抬头擦汗时,便见年婳正眼疾手快地去夹盘子里最后一块毛肚,一边往锅里涮还一边数着“七上八下”,直到上下涮够了次数才美滋滋地蘸酱往嘴里送。
胤禛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面上想笑又强行忍住了。看看年氏这馋样,活像一只要偷肉的狐狸,爷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还能去跟她抢那一块毛肚不成!没出息!
这般想着,四爷破不嫌弃地将剩下的食材扫荡干净,紫苏带人来撤餐盘的时候都傻眼了,伺候贵人们许久了,她还第一次见这么干净的餐盘,一整个锅子就剩汤底了!
但想想方才从帐外都能闻到的香味,紫苏又能理解四爷了,任凭谁碰上他们家格格,腹中的馋虫都得被全部勾起来,耿格格便是最好的例子!
帐内,二人今晚明显都吃撑了,但此地不是贝勒府,若是相携去外面溜达,被人看见了说不定第二天便能传到康熙耳朵里,年婳对成为别人的谈资没半点兴趣,用过晚膳后便拉着胤禛下棋。
说来也稀奇,在胤禛看来,年氏性子跳脱,平日里喜动且不喜欢费脑子,按理说在下棋这种活动上是不会多花心思的,可偏偏几次交手下来,他发现年婳的棋艺还不错,有时竟还能兵行险招赢上他几局,这让他更加好奇她的本事,闲暇时便要拉上她下上一局。
此刻,年婳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捻着白子思索往何处落,思绪却忍不住拉远。
这下棋的技术,是她上辈子为了讨好老领导专门报班去学的。上辈子没怎么用上,穿成年羹尧妹妹后,前几年里她总是整日愁着怎么改变全家的命运,甚至觉得下棋能磨炼心性,整日缠着二哥陪她下棋,期望年羹尧在下棋的过程中能多点稳重。
年羹尧和她岁数相近,平日里又宠她这个妹妹,是以尽管自己的棋艺烂的令人发指,还是每次都耐心地陪她琢磨,出门在外淘到了好的棋谱,还会专门带回来给她研究。琢磨这么多年,尽管年婳资质平平,在这一门古老的活动上也琢磨出来了许多心得。
至于二哥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发生改变,这就不得而知了。
“你输了。”胤禛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面色平静地宣布这局的胜利。
年婳闻言抬头去看他,眼前的人此刻虽然面容平静,但凭着这几日的相处,年婳还是在他脸上看出了对这局棋的征服感。只是不知道再过数十年,年家这颗棋子,会不会也在他的手中被杀的片甲不留。
“你那是什么表情?”胤禛也回看她,忍不住弯了唇角:“不服气?”
“对,就是不服,妾请求再下一局。”许是方才想到了自己家的结局,年婳莫名被激起了胜负欲,梗着脖子便要申请再战。
胤禛看她那气鼓鼓的样子笑得更高兴了:“再来一局你便有把握能赢?”
年婳:“怎么就没把握?四爷是不敢应战吗?”
狠话还没放到一半,便觉眼前的人站了起来,继而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拦腰扛在了肩上。
年婳差点尖叫出来,来不及反应便被扛进了床帐里。
“成,这一局先欠着,眼下爷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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