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奈落说要娶我。
这个幻境该结束了。
我看着他，看着那张脸。
奈落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她眼中充斥了恨和痛苦，她低下头抽抽鼻子，问奈落为什么。
奈落不解。
于是她说：“他出现了。”
“谁？”
“阴刀。”
奈落脸色沉下去。
她的眼睛都红了，看着奈落，说：“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沉迷幻境不好吗？”
她摇头：“我不能再爱你，你怎么能这么伤害我？”
奈落说不出话。
她说：“先来后到，我和他的感情还没结束，我还没给他一个交代，所以，我不能嫁给你，也不会嫁给你。”
奈落握住她的手，喊了一声桔梗，她拔出刀砍下奈落的头颅，眼中的决绝没有一丝瑕疵，和她的心一样没有瑕疵。
“为什么？”奈落问她。
她的表情忽然冷静下来，变得淡漠而悲悯。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幻境而已，”她捧起奈落的脑袋，那双手温暖有力，“只要能够明白和自持，就能控制自己的心，奈落，我们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面还记得吗？”
“是一个下雨天。”
“你帮我拿下一本书，书上第一页写着，‘奈落心上之人，名为桔梗’，这大概是我失去意识之前留下的唯一的线索。”
那颗头颅死死盯着她。
“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个半妖，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她叹息，“奈落，你真的应该去翻我的书的，我继承母亲的力量远不及她毫分，她教过我怎么分辨你们这些存在的，我对你从来都清清楚楚，你是个半妖，是个怪物，十二岁的我当然杀不了你，我只能为你制造了一场爱恋。”
“我不明白。”
“所有的都是假的，爱是假的，我从来没爱过你，我只是在等你露出破绽……这是个幻境，奈落，我在逐渐清醒，你却在渐渐下落，无间地狱。”
她抚摸奈落的脸，幻境在坍塌。
“那个人的名字是阴刀啊，我原本爱的人，奈落，真可惜，如果这个幻境发生在现实之前，我确实是会爱上你的，但是你来的太迟了，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幻境的爱，我不能接受的，奈落，你要是来的再早一些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爱我？”
“这个大概就像是你喊我的时候始终都在想念别人吧，先来后到，很不讲道理的，桔梗啊，真羡慕她被你爱着，也真可怜她被你爱着。”
“都是骗我的吗？”
“一半吧，我差一点就决定抛弃一切，我那时候真的想过，算了吧，就这样吧，不要控制自己了，和你过一辈子吧，然后，我就发现一切的不合理是因为这里是个幻境，还有阴刀，那才是这张脸原本的名字吧？”
“你怎么发现的？”
“因为一些细微的小细节啊，你是这个幻境的主人，但是我的心比你坚硬啊，奈落，奈落，”她忽然哭起来，“为什么你不能来的早一些呢？为什么你要以那种方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呢？”
奈落、奈落、奈落、奈落……
她在哭着喊他的名字。
幻境最后的最后，她展现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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