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不喜欢繁重的十二单和金簪,但是今天是人见城贵族的集会,我必须出面,我不喜欢那些贵女的聊天,无非是谁家公子的面貌或者什么和诗,我翻着一本兵法,乳母为我倾茶,随便应她们几声就把我放在一边了。
他们去玩投壶和飞花令,我没兴趣。
阴刀走过来:“瑶姬。”
我翻页:“刚才有几位小姐说想嫁给你呢。”
阴刀先是笑了,继而在乳母的眼色下解释:“我对她们没有那种情感的,我只想要……瑶姬。”
我合上书。
阴刀很无奈,又有些失落:“我还以为瑶姬会嫉妒呢。”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她们喜欢的不过是你的脸,只要你不喜欢她们,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起身。
许是贵女们开玩笑又或者是那些公子哥们想看阴刀的笑话,一支红色尾羽的箭簇朝阴刀飞来,我刚抬起手就瞥见乳母站起来了。
她单手将阴刀拍向我,抓住那支箭簇,距离我的面门就差一点了。
阴刀在惊慌后急忙站直身体,“瑶姬你没事吧?”他又看向那些人,皱着眉,这是很少出现在我面前的阴刀少主,庄严威武。
乳母将箭给阴刀,阴刀递给我,这代表对我的尊重和宠溺,我递给乳母,拉着阴刀往外跑,乳母将箭矢握断,追上我们。
我问她可不可以别跟着我,乳母就停下脚步,转身朝我的寝室走去。阴刀问我去哪里,武士们在我们身后追着,阴刀问我去哪里。
我跑到马厩,马夫正在牵马,阴刀抱着我上马,对武士们说不要追了。长街策马,绣着紫阳花的华服飞扬,如同开满花的山坡。
阴刀笑了:“从宴会逃跑只是想看书吗?”
我们在书店停下。
“嗯。”我说,“除了你和乳母,只有书能让我开心些了。”
阴刀脸红了,随即会意我并不喜欢宴会,我只喜欢和他和乳母呆在一起,他笑的更开心了,左摸摸又摸摸,十分尴尬。我猜他身上没钱,毕竟没人会带钱袋去参加宴会。
书店老板问我们是哪家的子弟,可以之后去府上取钱,我干脆让他们把书送过去,挑了一些新书和手稿孤本,这里没有汉书,我也很遗憾,我们和明国的交流太少了,很多书都是没有的。我一边挑书一边看阴刀,他在看一本乐谱,我凑过去:“这本我有收藏。”
“诶,瑶姬会吹笛子吗?”
“各种乐器都有涉猎,我很聪明的。”
我问他:“我比你厉害会觉得我很差劲吗?”
“有个优秀的妻子不是很好么?”
“母亲就很厉害,在我的印象里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但也因为这样,父亲很讨厌比他还要优秀出众的母亲,”我顿了下,“你若是有一天厌烦我了,就跟我讲,我希望能够体面地与你分离,而不是被困在一处,郁郁而终。”
母亲的死亡并不是爱那个男人,而是因为没有追求和目标了。而我,并不想把这我同阴刀的婚姻当作全部。
我低垂着脑袋,同书店老板讲书送到哪里找谁拿钱,然后就出门了。阴刀牵着马走在我旁边。
我不看他,只是说:“若你真的有一天觉得和我不能再继续了,一定要同我讲,知道吗?”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笑了:“父亲也同母亲说过一样的话。”但是还不是迎娶了旁人又不肯放开母亲?我听过太多次这样的谎言了。
阴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将我的手完全包进去:“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笑了,没说什么,但我想他还是从我的笑里读出来“男人都是一样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和慌张,一路上都想跟我搭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回到城堡见到乳母,他低下脑袋问乳母该怎么做。
乳母说:“您跟她说是没用的,不如用行动来证明,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情,您现在说说她肯定不信,十几二十几年后您要还是这么说她就反驳不了了。”
阴刀感觉自己又行了。
乳母说我别扭,劝他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是玩不来贵族那套礼仪,但是我不喜欢,她对阴刀说,可以跟我聊天的,写和歌我是不会回的。
阴刀说:“以前会回的。”
乳母看他:“以前您是她的未婚夫吗?您是她需要伪装应付的人吗?”
阴刀:“……”
阴刀他笑得好像一朵花。
乳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要加油,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不要脸才能有老婆啊!”
“好的!”
我:“……妈妈,我还在的。”
乳母一脸不在意:“哦,你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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