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疼死了，除了疼什么都没有。
“断开他的念。”
“谁敢！”
“他是我哥哥，你只是一个朋友，家属关系优先吧？”
“希尔说了不接受你们家的任何帮助，任何，这是他的决定。”
“他现在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吧？你怎么证明你的是真的？”
“小崽子——”
希尔睁开眼睛，拽住伊尔迷的衣服，伊尔迷俯下身子。
“把痛觉疯了。”
伊尔迷抽出念针扎进他脑子里。
抽搐几下，希尔从床上坐起来，看另外一个人，微笑：“金，好久不见。”
金说：“把念断了？”
希尔微笑，深呼吸：“我做不到，我现在念能力是被封印的，这是加在性命上的，小杰死了的话，我也会死。”
金：“真的没办法？”
希尔还是笑。
“有也不会说。”
“希尔！”
“哥哥！”
希尔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开始换衣服。
“我要去看看小杰，去不去随你们。”
“希尔！”金拽住他的手腕，“你和小杰只是因为意外！你没必要为了他做到如此！”
伊尔迷看金。
希尔借着金的眼睛照照镜子，“啧”了一声，摸自己的脸，半边都枯萎了，干枯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不是因为那个诅咒，是我自己的意愿，金，是我自己的意愿。”
“哥哥是什么意思？”
“伊尔迷，我不是没有办法解开诅咒。”
“……”
伊尔迷歪头，看着希尔。
“哥哥你是真的决定要娶小杰了吗？”
“是这样没错。”
“唔，我明白了，这样就能说通了，为了家人。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小杰不适合揍敌客家吧？”
“他不需要适合揍敌客家。”
“唔，我明白了。”伊尔迷说，“我大概明白怎么做了，哥哥，我去忙了。”
金看着希尔。
希尔对他笑，一半貌美，一半狰狞。
金：“你真的有办法？”
“没办法，不这么说揍敌客的做法小杰活不到明天的……我虽然有些癖好不普通但我还算是正常的。”
“我知道。”
“那你这么欲言又止是做什么？”
希尔端起水杯。
“尼特罗会长牺牲了。”
希尔的动作僵住了。
好一会儿，希尔放下水杯。
旁边有电脑，他打开电脑，迅速浏览了消息，只是一个奇美拉蚂蚁，就能让尼特罗……希尔来回在房间里走，坐在座位上抖脚，摸杯子，玩鼠标，不多的信息，他看了快有三小时，金就站在旁边等他冷静。
希尔说我好了。
“葬礼是在明天。”
“……”希尔看他，“我记得你具现化系和变化系都很不错来着。”
“干什么？”
“和一个变化系的学的，但是现在不能用，我说你试着用。”
“为什么偏偏是变化系啊……”金露出苦恼的神情，“你是真的会给我设置挑战。”
金把手放置在希尔脸上。
一小时后，希尔顶着一张完好的脸推开门。
“往哪边走？”
没有尸体，被“玫瑰”炸碎了。
希尔往空棺材里扔了一个跳跳球，出门抽烟，金走过去。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离家出走的时候。”
“真奇怪，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嗯。”
希尔回头看棺材，金说：“接下来事情会很麻烦。”
“需要我做什么？”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黑暗大陆？”
“好。”
“详细我通知你。”
“嗯。”
“还有——”
“让我一个人静静。”希尔说。
金看他。
希尔的手在抖。
“没人看着十分钟我也死不掉的。”
金后退，把这个角落留给揍敌客的长子，他在失态，没有冷静，也没有自持，他连眼泪都控制不住。
揍敌客认为他没有自己的感情。
希尔哭着，一塌糊涂。
出了葬礼，提着一堆酒去看了小杰，小杰半身枯萎着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安宁，希尔把监视和监听的都卸掉了，奇犽不在。
“我和老爷子认识很久了……”希尔给自己灌酒，“在你出生之前，爸爸妈妈爷爷都说我没有自己的情感，他是第二个肯定我的人，你爸爸是第一个，但是他那时侯我们了解不多，他算是第一个肯定‘我’的存在的长辈。
“虽然性格很怪，还喜欢欺负人，恶劣的不行的老人，但是他真的真的对我很好，我很尊敬他，他帮了我很多很多事情，他还会拍我的脑袋……”
他抬起头。
“所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害死他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哪怕违背我的准则也无所谓。”
“我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和恨。”
国际政治随便糊弄了奇美拉蚁事件，猎人协会要重新选举猎人协会会长，希尔莫名其妙也是候选人之一。
金抓头发：“赫尔卡不会掺和这些破事的。”
希尔：“无所谓，玩玩也可以的。”
金：“……实名制哦。”
希尔微笑：“无所谓，反正没了尼特罗先生，我的档案很快也会被翻出来的。”
他看帕里斯通，是没有笑的。
帕里斯通是笑的。
“赫尔卡老师，还是这么优雅呢。”
“帕里斯通一定很想看看我发疯的样子吧？”
“被您看穿了呢，啊哈哈。”
“那帕里斯通，你想成为我的发疯对象吗？”
“……”
希尔笑出洁白的牙齿。
“你猜我明着动手会有多少人暗中给你使绊子？”
金说：“我肯定明着帮赫尔卡。”
帕里斯通：“真过分。”
希尔写下自己的大名，化名还有姓氏。
哪怕有揍敌客的姓氏，希尔第一轮还是有17票，金只有2票，他抓着头发问为什么，希尔说：“只有我和你投了你，其他的票我全拉给我了。”
“你这混蛋……”
希尔哈哈笑。
手机一直在叫，糜稽问他是不是认真的，希尔说玩玩而已，“看看揍敌客的名字，也不会选我。”
“这么公布自己的名字和照片没关系吗？”
“没事，闹着玩而已，给自己换张脸完全是小问题。”
金放下手，希尔的头发变成了黑色，银色面具罩在那半边，希尔罩镜子，换上了西装和手套，脖子上绑了丝巾。
金拿着口红跃跃欲试。
“放下。”
“什么？”
“没什么。”
“大哥，爸爸妈妈似乎很生气。”
“这件事无所谓，让他们生气吧。”
“还有就是奇犽，奇犽说要带走亚路嘉，去救小杰……”
“还有我，这件事全部听爸爸的，这么告诉妈妈和伊尔迷，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爸爸的就行，妈妈和伊尔迷估计会惹出来一些事情，但是也没关系，你和科特老老实实站在爸爸那边。”
“大哥你呢？”
“这就取决于奇犽自己想死想活了。”
“你和小杰……”
“命绑在一起了。我们确实需要帮助，但是大路上的埃不是只有拿尼加一个的，我自己有办法，这只是我们的家事，家事没有外人总是好处理的。”
希尔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根据选举规则，第一次选举的人数没达到标准，所以要重新选举，还要现场发表致词，希尔先去和小杰呆了一会儿，雷欧力也在，问他有没有办法，希尔说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别操心。
“可是小杰也是我的朋友——”
“这是大人该操心的事情。”
希尔拍他的肩膀。
“猎人协会有救小杰的办法吗？”
“或许……有的，猎人协会是有的，但是要之后再说，毕竟那不是安全的东西。”
“可是，可是——”
“雷欧力，相信我。”他笑着，“如果奇犽不能成的话，我会救小杰的，我总有后路的。”
年轻人有些松动。
希尔拍拍他的手臂，去会场了，入座时候还没开始，糜稽又打电话来了，伊尔迷和妈妈根本不想希尔和小杰恢复，希尔需要一个教训，小杰就这样躺着不乱跑对希尔也更好。
“无所谓，”希尔还是笑，“你和科特只要按爸爸说得做就好，只要爸爸不开口说要做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用做。”
“……逼老爹表态吗？”
“只要他不说，你什么都不要做。”
“我明白了。”
希尔坐在讲台边，猎人协会的十二支在台子上，他的面前有麦克风，李斯特从后面探头问他要不要紧，希尔说没事。
“哇，念全都没了还说没事，不愧是你，硬汉。”
希尔坐在一边，互相说了自己的竞选意向，轮到希尔了，希尔说自己只是个艺术猎人，所以没什么方向，走一步看一步就好了。
十分的随意。
“毕竟，猎人的第一认知就是要有计划，第二认知就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这是个笑话，大家被逗笑了。
绷紧的气氛松懈了。
希尔走下台。
然后雷欧力来了，走了金一拳。
希尔：“……”
希尔扭头问李斯特录下来了没有。
李斯特竖起大拇指。
“回头发我一份。”
“我群发。”
金：“喂！你们这些家伙！还是不是朋友？”
三个男人竖起大拇指：“是啊，当然是。”
“我被人打了！”
“你活该。”“附议。”“附议加一。”
“喂！”
阴差阳错，雷欧力也成了竞选者，希尔觉得很有趣，很大声地笑了，雷欧力倒是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不想当会长的。
“我和金，还有帕里斯通都不想当，我们只是在玩。”
“在……玩？小杰马上就要死了啊！”
“不会死，我们两个的命是连在一起的，要死也是我先死，我没死，小杰就不会死，救他的方法我有的，你好好玩就是。”
“可是——那可是小杰的父亲，他怎么可以——”
“金是个了不起的人，但是这和他是个某种意义上的人渣没有对立的条件。”
雷欧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金是个很混蛋的男人，作为朋友和后辈，我们很信赖他，但是并不尊重他，金不值得尊重。”
“说得对！”笃恩点头，“金就是混蛋里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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