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观察。
思索。
动手。
先放置一二三四，让他们自己相杀，五可以下毒，六也是下毒，七可以直接动手，八已死亡，九放置处理，十、十一无视处理，十二已死，十三放置，十四保护。
幻影旅团解决下三层，上两层交给猎人协会。
一群动物互相撕咬，猎人走向王者的位置，拧下那颗肥胖的头颅。
念壶就在一边。
能够带来强大力量的黑暗生物注视着猎人。
猎人笑了笑。
一脚碾死了它。
黑暗生物，壶中之卵，B 级危险生物，通过血液寄生宿主进行传播，为了让宿主存活而激发宿主的能力，在副本完全孵化之前杀死本体，即可打断传播。
可惜，寄生人类是它们的败笔，人类的寿命太短，短到不支持他们孵化。
或许学会了念的可以。
但是现在……
黑鲸号上淋了一层暗红，希尔走在走廊上，处理着那些被玷污的艺术品，一个未死的人抓住他的脚。
“救救——”
希尔踢开那只手，继续收集那些艺术品。
“求求——”
希尔叹了口气。
眼前的宴会画作被鲜血污染太深，他没办法挽回了。往深处走，是第四王子的收藏库，酷拉皮卡在吼叫，雷欧力脸色苍白，站在门口。希尔拍雷欧力的肩膀：“受不住就休息一下，你是医生，你要是倒下了，这才是麻烦。”
“酷拉皮卡……”
“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我会呆在这里，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休息好就喊旋律来吧，你和旋律更能安抚他。”
“嗯。”
希尔坐在不远处。
缺胳膊少腿的蜘蛛们蠢蠢欲动。
比杨德在另一边，他已经挣脱了猎人协会的管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卡金和V5的协议也已经要重新考量了。
卡金的王子存活下来的没几个，第十一王子，那个已经死亡的王子留下的死后念成为了王，为了照顾疯了的姊妹，她必须做王，奥伊特王妃抱着十四王子决定离开卡金王族。
比杨德问希尔不杀了自己吗。
希尔面无表情：“我和你，只有一个能够返程。”
比杨德哈哈大笑。
“希尔·揍敌客！我会把你撕成碎片！”
希尔面无表情地注视他离开。
两个弟弟面容狰狞地看比杨德离开。
“不许对他动手！”希尔呵斥着，“他是我的暗杀对象！”
伊尔迷说：“揍敌客家不会接他的单子的，哥哥。”
希尔：“这艘船上很多人都不是你的任务对象，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因为我可以……哥哥，你不杀任务以外的生命的。”
希尔笑了。
伊尔迷前进半步。
希尔半坐在地上。
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眼睛。
伊尔迷后退一步。
库洛洛的同伴少了好几个。
希尔对着头上真的绑了绷带的库洛洛笑了笑，库洛洛回以一笑。
猎人协会这边也很狼狈。
彼此看看，暂时进入了短暂的休战。
酷拉皮卡在发低烧，上一次也是这样，他把所有的眼睛都烧了，包括……一颗头颅，希尔站在一边，看着那个孩子。
西索和旅团的争斗根本无解，他趴在希尔背上。
“酷拉皮卡好可怜哦，要不要给他一个痛快呢？”
雷欧力跳起来骂他。
希尔用大天使治愈了西索。
希尔说：“如果从黑暗大陆活着回去了，西索，我们来一场厮杀吧，场地时间都是你来定。所以，直到我们活着回去，你要保护我，保护你自己。”
银色的发丝纠缠着红色的发丝，黑色的眼睛注视着金色的眼睛，额头抵着额头，白皙的手摁着白皙的后颈。
“西索，保护好你自己。”
言语真挚，情感真挚。
“如果你真的要毁灭的话，这毁灭不如由我来。”
他捧着他的脸。
“西索，我会毁灭你的。”
言辞恳恳，面容切切。
宛若情人的告白。
“……”
西索愣愣看着希尔。
西索后退了半步，抬起手抓抓自己的脸，很是烦恼的样子，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手里的扑克完成一朵花。
西索抬头，看着希尔，表情不是兴奋或快乐。
“兄长的责任，对希尔你来讲，就这么重要吗？”
“……很重要，我很爱我的弟弟们，西索不理解，但一定明白吧，这么庸俗和普通的情感，我真的很爱他们。”
西索看扑克，好一会儿坐下开始叠扑克塔。
“我知道了，小伊那边我会自己解释的。”
“谢谢，西索。”
微微歪着头，希尔笑了，感激在脸上很真挚。
西索对自己平时喜欢得不得了的笑看都不看。
旋律看希尔，希尔往外走，旋律追出去，问希尔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做了什么？”
他们走到了角落。
“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旋律的身材矮小，希尔半跪下和旋律对视。
旋律回避了他的视线。
“你的心里是愤怒和悲伤，恨的火在燃烧，哀的雨在下落，希尔……你在逼迫自己吗？”
“……”
希尔叹了口气，坐在肮脏的地板上。
“艾萨克·尼特罗是我很尊重很尊重的一位长辈，他死了，我以为是意外，但是不是，他是死在他人的恶意之下的，卡金王国的很多人都脱不开干系，我要复仇，所以我杀了卡金王，这份恨意明确而清晰，现在还剩下两个人，他们不死，我不甘心。西索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奇怪的人，但也是个好朋友，我们一起喝酒，他在我落魄的时候接济我很多，他要往下落，我拉不住他。我的弟弟生来情感淡漠，现在他要杀死自己唯一的朋友。”
旋律站在一边。
希尔依靠她的肩膀。
“旋律，我杀那些人，因为我不是标准意义的好人，我不在乎他们，仅此而已。你们觉得我不应该，是因为你们忘了，我还是个揍敌客，我们家的习俗就是把性命分为可以杀的和不能杀的。”
他的黑色眼睛是清晰的。
“旋律。”
宛如叹息。
“这是我们的秘密，对吧？”
那面容恬静好似天使。
“……是的。”
希尔依靠着女人的身体，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了几分钟，精神抖擞地离开了这个角落，他离开很久，旋律才出现在阴影之外，面色苍白。
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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