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在沙尘飞扬之间。
乔尼低头凝视自己的手——
指甲,正在随着意志缓缓地旋转、停顿,再旋转。
这是他的...替身。
他拥有了替身。
他不再是,只能被保护的一方,他也可以『不是拖累』。
在确定这一点之后,那些他曾经强制压下的疑问,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涌了上来。
不只是杰洛在隐瞒,宇也从未真正向他敞开过。哪怕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人——
他一直想要得到『真相』。
为什么非要跟着史提尔先生?
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场赛事的筹备?
为什么对这场比赛——如此执着?
她说那是『工作』,是『志向』,是『事业心』。
可真的只是那样吗?
是不是这场比赛藏着什么?她是不是怕把他卷进来?
曼登呢?他们是不是在共谋什么——只把他排除在外?
刚才,他的腿,跳了起来——
她知道吗?她知道这会发生吗?
她一直表现地,很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站起来。
他也的确,遇到了她预言的『技术』...
乔尼闭上眼,心跳剧烈。
他一直恨自己不能够成为她的坦白对象。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终于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我已经不是你必须瞒着的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必须告诉我。*」
别再做我的说谎者了,宇。
这一次,不行。
乔尼想着,下定了决心。看向身侧的杰洛。
「杰洛——刚才L·A祊玢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杰洛甚至没有偏头看他。
「——不关你的事。」
「不,我有权问你。」乔尼强硬地表态,「我刚刚差点因此丧命,你该回答我!」
他喘着气,坚持追问:
「还有,下午那个密塞斯·罗宾森——他也肯定是为了赏金来的!你国家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这和这场比赛有什么关系!」
「你参加这场比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个报道——『齐贝林法务官』又是怎么回事?」
-
「每个男人都需要一张地图……一张刻在心中,足以带领他穿越荒野的地图。」
这是他父亲的口头禅。
杰洛·齐贝林的父亲是一名医生。
在他们自家的诊所,不论贫富、一视同仁地为所有人看病。
只是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国王的使者会来传唤父亲进宫。
每当这时,母亲总会默默准备一份餐食:鱼、一块面包、一杯葡萄酒。
同时,『国王的使者』,会问杰洛:
「你现在多大了?」
「九岁,先生。」
可以说,他的童年几乎无忧无虑。
杰洛的父亲从不反对他整天和马儿玩,不会强制要求他『只能学习』。但还是对他有一个『硬性的要求』,那便是,必须在十三岁之前学会铁球回转。
而等到他年满十三岁之日——
『国王的使者』再次光临。
可这次,他的父亲说,他也要一起去。
不知为何,母亲悄无声息地吻了他一下。
那天,杰洛也吃到了那份特殊早餐——些许鱼料理、一块面包、以及一杯葡萄酒。
之后,他们坐着马车,驶入王城西北处的围墙内。
他的父亲告诉他,从今天起,他就会是自己的助手。
『这是』他们齐贝林家代代相传的任务。
「你必须怀着荣耀之心履行这份职责。」
「任务……?助手?」
杰洛疑惑地看向那座石楼的入口。
有人呼喊:
「法务官!请您现在马上前往中庭——那人还在尖叫,踢打不止,我们实在是压制不住了!」
他的父亲让他待在这里,等待指示。
杰洛还不明白,只见父亲戴上面罩,取出铁球,将它投出,——铁球在囚犯背上回转,像某种安抚咒语,令囚犯在尖叫中逐渐归于宁静。
然后,手起刀落。
而清洗这把刀,就是杰洛的第一个工作。
那堵墙后的建筑,是行刑场。
处刑人的工作是由国家严格任命的要职,而且是世袭制。
即便对待犯人,也要给予他们『作为人』的尊严——让死刑顺利进行,让囚犯无痛苦地死去。
可,人的求生意志往往超出想象,生命力十分顽强。
要带来『一击毙命』的效果,处刑人的技巧必须得登峰造极。
身体的要害在哪里?哪些部位能精准切开,而不受骨骼干扰?处刑人必须对人体的一切了如指掌。
因此,他们既学医术,也精修『战斗技巧』。
为了让犯人归于『平静』,齐贝林一族研发了『铁球回转』这门技巧。
被任命处刑任务的家族,享有崇高的地位和收入;
但同时,这份责任和技术,也必须代代相传不可。
成为『死刑执行人』——这正是齐贝林家族三百八十年来的使命。
身为继承人,杰洛·齐贝林必须在25岁时,承袭父职。
这就是他的宿命。
而他接受这一点,也为此精进了自己的医术和回转技术。
即便是犯人因特殊的关节构造挣脱,挟持狱卒为人质。他也用铁球回转灵活地解决了问题。
按理说,他也应该和祖辈们一样,正常履行责任才对。
可,就在他即将正式任职之时,那个少年『马尔可』被判处了死刑。
等到杰洛年满25岁,少年便将是...他的第一个『处刑对象』。
……那只是个孩子。
『马尔可』只是个孩子。
出自一个府邸的佣人世家,九岁就在工作的孩子。
明明只是个擦鞋童,手上连刀都没摸过,怎么可能牵扯『叛国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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