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听见这老道的话,其他人都是摸不着头脑。诸葛朔这才想起,此人前些年曾于乘烟观闲游访问过,与诸葛朔的师父称兄道弟,但不知其姓名,只知他自号“万安隐者”。
见来者是熟人,诸葛朔松了口气。从树林后现身,向万安隐者行礼,“久别经年,一时竟是未曾认出师叔,倒是朔的过失了。”
万安隐者哈哈大笑,云淡风轻地说,“五年未见师侄,若非卜卦相助,我也定是认不出的。不知师兄可还安好?”
“家师于乘烟观上修行,一切安好。”
万安隐者听完,安心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诸葛朔身后的汉军,心中了然,“昔日师兄就与我提起你们姐弟二人出身并非布衣之家,日后若是下山定只有一条路可走,没料到果真如此。”
“师侄此番是想占了银坑洞?”万安隐者轻而易举地就看出了这群人的目的,“虽说这几个南兵也可令洞府的人开门,但免不得一番厮杀。倒不如我领师侄去?”
诸葛朔有些语塞,他可不记得这位万安隐者是银坑洞的人物啊。
“不过,师侄若是听了我到底是何人后,怕是不会信我喽!”万安隐者轻拂胡须,笑着冲诸葛朔说到。
诸葛朔面露疑惑,询问,“那敢问师叔姓名?”
“某乃孟获之兄孟节是也。”
其他人听此话后,皆是大惊。诸葛朔却是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么巧,竟然让他抢在路经四眼毒泉之前遇到了孟节!
“初北”,赵统急忙上前,眼神有些防备地看向孟节,“此人虽是你的师叔,却又自称孟获之兄,实在不可信啊!”
诸葛朔则是摆了摆手,温和地开口,“若是师叔想害我,为何要先说姓名?就算是朔不信自己的判断,难道信不过师父以兄弟相称几十年的情谊吗?”
孟节显然未曾料到诸葛朔如此信任他,心中不免触动,“节实在惭愧,二弟强恶,不归王化。节屡次劝谏,却都无济于事。今辱弟造反,令汉军深入不毛之地,实乃罪过。老夫卜卦之后,得知师侄必经此处,特来相助。”
孟节字字恳切,加之诸葛朔刚刚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若是他想害人,何必自报家门徒增猜疑呢?赵统赵广对视了一眼,对于他的话也有所信任。
“各位”,孟节理了理袖子,做出请的手势,“如今舍弟已离洞,随我一起前去吧。”
在孟节的带领下,银坑洞的守备军果然直接打开了大门。见汉军随其后,银坑洞守军大多也是受过他们恩情的,在孟节的劝说之下,刀兵未动便攻下了银坑洞。这倒是让诸葛朔等人不必再费功夫了,见银坑洞已降,孟节正准备离去。诸葛朔连忙喊住了他,“师叔,何不留下与我父亲一见?”
孟节却是挥袖,“节纵弟造反,合该万死,有何颜面面对丞相?”
诸葛朔却是一笑,“那不知师叔可知,我军已是三擒三纵孟获,此次四擒,想他未必能服啊!”
孟节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如今银坑洞已被占,若还是不降,想他只能向南求援。此去西南有一洞,名为秃龙洞。若是他往那边去了,且毁掉大路。师侄莫要穷追,需来我草庵处,我自会再助师侄一臂之力。”
说完,孟节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上面大概绘制了孟节草庵所在地。诸葛朔接过地图,孟节脚步轻盈直往门外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刻距离午时已经过去许久,想必孟获很快又要再带人返回了。诸葛朔和赵统赵广静待洞中,准备与大军双面夹击孟获等人。
几柱香的时间后,洞府外的小兵来报,孟获已然是带人返回。诸葛朔便骑上马,与赵广赵统一起率兵出洞。
洞府门敞开,孟获却只见一汉军的红袍小将从洞中出来,心中大惊。而在孟获身边的祝融和女儿花鬘此刻也是不可思议地看向洞口,面面相觑。
“南王,如今你洞府已被我军占领,还不束手就擒?”诸葛朔勒马于阵前,笑问到。
孟获此刻是又恼又怒,恨自己谋略不足。孟获的女儿花鬘却是个急性子,洞府被占如此屈辱之事,一向被当作天之骄女的她如何忍得?立刻向父母询问到,“不知这占了我们洞府的人是何许人也?之前从未见过!”
“这是诸葛亮的儿子,诸葛朔。”祝融夫人面色凝重,向女儿解释到。
这不说还好,一说诸葛朔的身份可把花鬘气的不轻,“诸葛亮屡次三番施展诡计抓我父母,今日我偏要将他儿子生擒于马下!”
话音未落,花鬘策马而出。一旁的祝融竟然是未能拉住她,转眼之间,她已经到了阵前。“诸葛朔!你趁我父亲不备,占我父母洞府,实乃小人作为。敢不敢出来与我一战,若是我赢了,你便从我父母洞府离开!”
“哦?”诸葛朔挑眉一笑,认出了这位是孟获和祝融的女儿。“若是姑娘输了呢?”
花鬘一时语塞,这才想起,他们现在完全没有筹码。想了片刻,说到,“若是输了,我和母亲不再与你们为敌!”
诸葛朔回身看向赵统赵广,询问到,“你们觉得如何?”
“自然是打了!此来南中,不就是为了显示朝廷威仪吗?可不能让他们看扁了去!”赵广捋了捋袖子,恨不得立刻上前参战。
赵统则眉头紧锁,心存疑虑,“我们这边没有弓兵,而祝融夫人善使飞刀,我怕他们——”
诸葛朔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但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赌一把祝融夫人的反应。于是诸葛朔冲花鬘喊到,“既然如此,朔只能应战了。”
见诸葛朔应战,花鬘抽出背后的长剑,屏息以待。诸葛朔策马上前,花鬘见状,长剑直劈而来。诸葛朔扬手挑枪,拨开了长剑。花鬘见此,并不甘心,又再度抽剑而来。她虽然剑术精湛,可此刻正气急攻心,只顾进攻,不顾防守,不一会就落了下风。诸葛朔打着打着,越觉得这把长剑实在眼熟,越看越像关索身上的那把。于是他询问到,“姑娘擒了关少将军也就罢了,如今人虽然放了,竟然是连他的剑都要留下?”
花鬘手腕一抖,脸都涨红了,“这是他自己送与本姑娘的!可不是本姑娘厚着脸皮抢的!”
诸葛朔也就没再说话,将枪上挑。用枪杆重击花鬘的肩膀,花鬘一时不及,跌落下马。祝融见此状大惊,策马上前,冲诸葛朔扔出一柄飞刀。但这飞刀并非要取他性命,只是想将他的红缨枪打落。诸葛朔也早有防备,收枪侧身躲过了飞刀。
祝融夫人连忙将女儿扶起,冲诸葛朔行了个礼,“少将军,得罪了。”
诸葛朔将红缨枪反手拿住,笑问到,“不打紧,就是不知夫人以为姑娘说的话,可算数?”
与此同时,大军也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孟获一群人是围得水泄不通。祝融夫人见此形势,也不由得叹道,“自然算数。”
大军之中,诸葛亮又是乘车而来,笑盈盈地看着孟获,“南王,如今已然是第四擒了,可服?”
孟获觉得自己并未与汉军交锋就败,自然不服。诸葛亮见他依旧如此,笑着让人给他松绑,劝诫到,“此番回去,多小心在意。勤工韬略之书,多用良策来战。”
不愧是顶级嘲讽大师,诸葛朔见此情景不由暗暗发笑。
孟获和弟弟孟优释放之后,果然就往西南处去了。而祝融夫人和花鬘也是信守诺言之人,加之内心也不希望再与汉军为敌,诸葛亮也就释放了她们,将银坑洞归还于母女二人。
诸葛朔引洞内百人兵将撤出,重回大军。还未等他停稳,关索就一路小跑到了他面前,“初北,此次与那女蛮将交锋,可有受伤?”
“维之兄哪里的话”,赵广率先替诸葛朔说到,“那女蛮将虽然有些功夫,但必不能是初北兄的对手啊!”
关索又是挣扎许久,又问到,“那她呢?可有受伤?我见她被打下了马——”
又是未等诸葛朔回答,赵广又直愣愣地说到,“维之兄什么时候这么胸怀大义了,前些天不还说要斩了孟获全家的吗?”
“咳咳咳——”关索被赵广这无意之话是呛得无话可说。
诸葛朔被关索这副滑稽样子惹的直笑,“不想维之兄深陷敌营,却还能对敌手如此关心,真是深明大义。”
“深明大义。”一贯稳重的赵统也连连点头。
关索被这三个人呛得无语,万般无奈地看着他们,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是明晃晃地嘲笑他啊。
“谁深明大义?”李遗和王平听见这边的说话声也赶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大家。
赵广又将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这次五个人对着关索连连点头,“关少将军真是深明大义。”
最后的结果还是关索掩面而逃了,剩下的五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给朔仔解锁了一个重要技能——偷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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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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