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直到关门声音响起，丁零当啷——荧把钥匙串收进口袋，牵住散兵的手腕往外走了好一阵子，散兵才回过神来，对着清晨的寒风——"阿嚏！"
下意识搓搓手又搓搓胳膊，散兵转着头打量周围：典型的老破小，水泥砌成的格子楼里挨挨挤挤住了许多人家。时间很早，却已经有人急急忙忙快步走在路上。
"急着上班呢。"荧适时解说，"你记一下路哦，我带你去买包子。"
这是怎么看都算不上很好的居住环境，荧带着散兵绕过好几条看上去差不多的小巷，密密匝匝的建筑物里一条细细的缝，温暖的水汽争先恐后起泡，把微凉的空气包裹。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水汽，云山雾罩过去，散兵只觉得自己额头被重新凉下来的空气一碰，视线顿时清晰——紧接着他就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荧对他贼笑，"难以置信吧，难以置信吧，哼哼，"她把两只手都放在嘴边，一副得逞的、光明正大的偷笑，"我就知道，不管是谁都会被震撼到的——这种长队。"
乌压压的一片，从巷子头排到巷子尾，完全不存在夸张意义的摩肩接踵，衣着打扮气质做派迥异的各色人等，动作各有参差，张望着窗口的表情却是相似的：每当一个人提着包子油条豆浆煎饼走过，那份昂首挺胸的阔气简直让人环头180度瞩目目送，紧接着便陷入自己还没排到的焦灼。
散兵看了直挠头，总觉得身边一大票荧的复制人。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小声咕哝："都是食物，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荧顿时就笑，"这区别可太大了！不然我这么早叫你起床。"队伍往前略微缩短，荧推着散兵的背往前走，"卯师傅家的早餐......准确说他做菜委实一绝。可别看不起人哦，当年他做小店的时候，周围人全靠他养活——看见那头那辆好车了吗？他开分店之前在这里赚的。"
"咦，是你们两个——"
瞅一瞅，再瞅一瞅，热热闹闹跑过来的女孩子；荧低声告诉散兵她叫香菱，以前的同学之一。
"你不怕我露馅吗？"
"香菱不会在意，而且，"荧不动声色，继续低声说话，步幅却些微调整，她挪到了略微后面的地方，不太想让人注意的模样，"你也不需要去扮演阿散。"
"好久不见！国——呃，'散、兵'？还有荧！"
香菱肉眼可见的在名字上卡壳，她抢在散兵皱眉之前纠正过来，改口正确之后吐了吐舌，回到快活的笑脸，"最近都在忙分店的生意，有段时间没联系你们，对不起呀。"
荧面无表情的戳着散兵的肩膀，示意他快点回话。散兵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荧；他倒是常和自己的前同事们"寒暄"，但这显而易见不适用于现在的场面。面对把好意写在脸上的女孩子，他哽了一会儿，"啊......没关系。"
"不过还真是难得，一般都是散兵你一个人来照顾我家生意，今天你把荧也带来了，真让人高兴！"
万民堂的这个排队……捏他了一下我家这边某“特产”。
外地人无法理解的萝卜饼执着罢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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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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