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散兵。"
"......散兵？"
"......"
如果有人想邀请荧写一本书，她觉得她大概现在手头就能提交一个选题：拯救网瘾少年，从入门到放弃。
出理发店到现在，大概也就十分钟吧。短短一点路上停停走走，之前还因为醉茶恹恹的散兵如今很有精神，低着头一直在她的手机上划来划去、左点右点，眼睛灵光活泛，充满了一朝落脚赛博沼泽，只想躺平越陷越深的美。荧中途去瞅了一眼，从包里拉出来根电线，两双手在手机充电口相碰的时候，散兵都没有一下拍开她，而是继续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走吧。"
发现叫人回神无果，荧最终选择了妥协：她确认插头插好，一端在手机后插，一端连上充电宝。需要散兵走两步的时候，她就拽两下电线。
......忍不住觉得仿佛在遛什么电子宠物。
散兵在第一千零一次想，提瓦特的科技树是不是有问题。
明明有元素力这样的天赋，须弥也有世界树、虚空终端之类非常接近于网络概念的构架，去给予和开放知识，世界的科技却仍然还处于相对低下的水平，尤其走向民用的层面，更可以说是十分匮乏。
他看着手机小小的屏幕里，不断闪动、或哭或笑的人与物，每个人都在平台里尽情分享着自己的日常生活，沉浸在赛博网络构建出的小小世界当中。不能去严格定义谁好谁坏，但这个世界生活的丰富程度是确凿无疑的，而"丰富"、"开放"的另一个层面，便是相对的公平和不那么受到所谓命运与权威的困囿。
荧跟他简单讲了讲手机的用法，而这小小的盒子，打开之后便向他敞开了浮动在物质世界之中，五彩斑斓的新世界。
他划拉着屏幕，挨个儿点进去屏幕里闪烁的小小图标，速记的便签、被企划案塞满的文档、点的时候会叮叮叮响的日程、琳琅满目的购物软件、收藏的视频网站......他想起荧似乎同他说过的工作内容，似乎是"直播"和"游戏"，尝试着点进去的瞬间，忘记调的音量瞬间爆炸，周遭的人立时回头看了过来。
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下一刻他就被直接缴械，荧抓过手机，音量键一口气按到静音。她呼出一口气，散兵头一次见她的脸上惊魂未定的神情——她似乎很受不了过大的声音。
"......你下次记得，点进视频之前确认一下音量键。"
"哦。"
见散兵应了一声，荧正准备转过头，却感觉手里那根电线被揪了两下。这种反馈带来微妙的滑稽，她把头又转了回去，便看见散兵的手指落在屏幕上，点了点切片视频中不时晃动的皮套小人。
"这是什么？"
"看着像人，但又带着兽耳和尾巴......这一个又换成了鱼鳍，还带着人鱼尾......"散兵瞧见荧含着几分古怪的神色，他自己也觉得古怪，"这个世界里也有犬族之类的族群吗？为什么他们只有这一段，而且晃来晃去，有时候又像在......抽搐？"
荧的表情更古怪了。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散兵看着她兀自嘀嘀咕咕捂脸了一阵，最后叹了口气一把把他抓进旁边的店里，给他火速扣上一顶帽子。
"......散爷爷，我谢谢你。"
——vtb的xp突然暴露，真的很社死，想换个星球生活。
——今日社死（1/1）。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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