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磕磕巴巴终于耗掉了一天，两个人回到合租的房子时，一打开门的第一反应完全一致：毫无形象可言，一左一右歪倒在沙发两头。
"我上一次......运动量这么大，还是体育高考。"
荧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伴随着她腿的颤抖而打转。下午她和散兵又跑了几家大型商场，虽然幸运的买到了些衣服鞋子，但差一点就没能赶上末班公交；从地铁站跑到公交站的距离，她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究竟是怎样才能提着一口仙气，以甩脱关节的气势拉着散兵冲过去的。
"体育高考......什么东西。"
散兵比荧强一点，强在他还努力维持一下自己的基础脸面。他勉勉强强让自己不要瘫成隔壁那位化水的模样，凑合着支棱自己的一根脊柱。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所谓"宅男"的平均体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从来没有因为这点距离就累的不行，感觉自己喉咙发痛，像是刚从多托雷的实验台下来。
"这边的许多人经历过的......苦痛记忆，"荧咳嗽一声，她努力把手伸长，去够放在茶几上的包，但身体整体的没有挪动，让她的声音像被掐住喉咙，她又呛了一声，"呃——咳咳，你，你帮我，拿一下包里的手机。"
"你自己拿。"散兵发誓自己从没有过这么虚弱的语调。身体状态卡在即将撅过去的边缘，偏偏两眼一闭，又因为太累而完全睡不着，"......我想喝水。"
"水......还没换新的，得去净水器先接水，再倒进......烧水器。"
荧努力从身体里挤出一点力气，她把手往前再凑了凑，抓住拎包的带子，包身在空气里踉跄好几回才颠上沙发。她用力吸气，半死不活的翻出来手机，点开软件划拉几下，飘忽着把手机递给散兵，"我打算......点外卖，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已经被科普了外卖概念，散兵先是接过手机，他没有多去浏览那些花花绿绿的店家，而是简单明快的直接电源键熄屏，在荧一脸懵的看过来时赏给傻孩子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你确定这房子离商圈的距离，能点着外卖？"
存了一点力气下来，散兵更为明智的开了包茶几上的薯片。黄瓜味，最后一包。附赠荧扫了一眼零食堆后，日益绝望的眼神。他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速度得到了提升。
"我等下去煮个面。"散兵两手往沙发一撑，虽然还是有点抖，但他觉得他还能绷一下，"作为交换，面出锅之前，我要喝到泡好的茶。"
荧顿时感觉自己被点了容光焕发buff。她感恩戴德的回敬了还能爬得起来的散兵一句"谢谢妈妈"，散兵如今对此已经让人遗憾的适应良好，他头也不回的往厨房去，唯一的表示只是轻微的抽了一下嘴角。
——虽然严格来算，他也只是在这个世界呆到了第二天。但......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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