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什么怪物,从你嗅到山风里那一丝熟悉的味道,就明白了这个副本为何会是单人副本。
就好像是为你量身打造般巧合。如果没有在东水寨学习过幻术的话,你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个隐藏在深山里的古寨。
第二天清晨醒来,你们和婷婷也说了这件事。既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注定无法瞒不住这复杂的计划。后者却很坚定的加入了你们。
明明前一天想要回家到委屈流泪,华国人的骨子里却仿佛有股不服输的劲儿,越是深陷绝境便越是能卷土重来。
但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们伤春悲秋,时间不等人,你们很快的忙碌了起来。
你们向看守的人要了很多本地的文献书籍,让小白一边继续关注土著们聊天获取信息的同时,在字里行间寻找有关这个寨子的一切地形构造;你们也借着各种小病痛的借口索要不同的内外服草药,由你进行挑拣分类出所需的植株。
在你们忙碌的时候婷婷大多做着帮你们放风,或是替你炮制药物的工作。
再快些,再快些。
你们不知道头上悬着的那把刀何时落下,只能选择让自己加快与死神赛跑的脚步。
然而即便如此,层层看守的‘猎犬’让整个房间坚如铁桶,你们根本找不到可乘之机。没有机会,你们只好自己制造机会。
虽然钻木取火是个老掉牙的故事,但胜在关键的实用性。凭借着借助工具的人类智慧,你们终于弄出了一缕青烟,青烟变成了火苗,火苗以被褥为燃料,点燃了整个和室。
你不由的想起上次孙杰克手里的那个打火机藏品,一阵羡慕。要是有这么趁手的工具在这,何至于三个人轮流操作还能把手心磨出一堆水泡。
因为整个楼房都是实木榫卯的结构,一点点火星都有可能让整个寨子毁于一旦。所有土著都视火焰如洪水猛兽,忙于端水救火,看顾你们的守卫虽然只少了两三位,却也让你们能喘口气。
匆匆赶来的夏萧因一看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你还真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你掏了掏耳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试图用这种办法离开。”他凑近了一步,自上而下的视线带着无形的压力,“这里的‘眼线’比你想的还要多。”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和小白站在底层的堂间,接受着那些救火的人四面八方,带着审视、探究和监视的目光。
从踏入寨子的那一刻开始的每一天,你都在忍受着这些若有似无,如影随形的目光。
不止有‘猎犬’,还有‘猪猡’,每一个盯着你们这两个身着白衣的‘祭品’的一举一动。她们是受害者,却也是加害者。
这个寨子的存在和祂本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日以继日的磨灭在它之下的人性和善意。
恶意被放大,罪恶被宽恕。冷漠成为常态,自私才是生存的法则。
其实,伪善的遮羞布被扯下后。你与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区别。
他似乎明白你不会乖乖听话,只好放缓了一些语调。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夏萧因的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痛:“就算没有他们,你们也已经逃不出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蹙起了眉头,还想再问,夏萧因却先一步发现了什么,张口问到:“还有一个小女孩呢?!”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的叫声从更外边的走廊尽头传来。
“啊——”
你和小白对视了一眼,那是婷婷的声音。
你们二人拔腿狂奔,因为距离不算太远,所以在‘猎犬们’将你们一拥而下前,你们还是看清了走廊尽头的模样。
难以形容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距离门口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应该可以被称之为地狱。
走廊尽头有一个独立的大房间,房间旁就是可以连接外院的敞开式屋檐。
那是小白从夹在某本建筑书里找到的手绘设计图,或许是随手夹进来的东西,连主人都将它遗忘在了记忆里。
从设计图上看,这一处地方可能是整个寨子的厨房,那个敞开式屋檐后的雨棚正好可以堆积做饭用的柴火。
而这里也是唯一一个不必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就可以连接外面世界的地方。
如果在寨子里自乱阵脚的情况下从这里离开,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厨房,禁止入内……禁止……”
足有三米高的男人身披围裙,上边沾满了油腻的血迹,复杂的血腥味直充鼻腔。
右手握着菜刀,摸索着自己没有头发的脑袋,五官扭曲的排列在脸上,左右分开的眼仁昭示着他智力的残缺。
可没人敢轻视他,宛如小山般的身躯,好似雨夜屠夫。
你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个专门看守在后门,长居在厨房的,看起来比十几个‘猎犬’加起来还要可怕的屠夫。
这是在你计划里的意外。一个十分严重的意外。
在他身后的厨房里,零碎的散落着各种人类的肢体。头颅、胸腔、腹部、大腿……你甚至还看到了半截插在炉灶里,还在被火苗吞噬的小臂。
看见你走进领地的怪物想要动手,却被赶来的‘猎犬们’接二连三扑上来牵制住了行动。
他们已经损失了一个珍贵的‘祭品’,不能再损失第二个了。
血肉被火架着烤发出滋滋的香气,白骨却被熏得好像锅底的碳灰……‘柴薪’,原来是这个意思。
明明背靠着数不尽的大山,炉灶里却用人血白骨做的柴火,这样强烈的现实冲击刺痛着你的视线。
可是你还是睁大了双眼寻找着……在不被察觉的角落里,你找到了身首异处的婷婷。
——————
失败了。
怎么办……?
小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关回房间里的了。
她只记得看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满地的鲜血和残肢后,自己的脑子就好像炸开了一般瞬间当机,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没过几分钟寨子里的人就追上了你们,阻止了想要进到厨房里的秋姐,也阻止了那个肉山一样的男人……一阵兵荒马乱。
你们又被关到了一个新房间,门外看守的‘猎犬’起码多了一倍不止。照常的一日三餐,照常的枕头被褥,照常的金色摇铃……好像除了死去的婷婷,并没有什么改变。
难道死掉的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吗?不然为什么整个寨子都按部就班的筹备庆典呢?不然为什么秋姐还是神色如常的找人要来了新的古文书籍呢?
看着冷漠的翻着那些书的秋姐,小白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最初的时候是因为她这般沉着冷静的淡漠才让小白认为她强大又可靠;可是发生了这些事情后她也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小白只觉得可怖。
明明一天前你们还是相约着要携手离开的队友,小白还记得婷婷自告奋勇的说让自己来的模样。
‘一直以来都是秋姐姐和白姐姐在为了我们的逃离做努力,我却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这样的小事让我来做吧。我的身形最小,如果说三个人里面最有可能偷偷离开大家的实现的话,也只会是我了。’
小白还记得婷婷说这番话时候的模样,腼腆而又勇敢,稚气未脱的脸上因为害羞而泛红。
‘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我也想为了大家做点什么……我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她这么听话又可爱,如果自己有妹妹的话,或许也会是这样吧。
哪怕婷婷只是一个见过几面的室友,哪怕落不下一滴眼泪……也不该是这番模样吧?
你看着缩在角落里哭成一团的小白,暗暗叹了口气。你还真的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别说是安慰一个诡异世界的NPC。
在诡异副本最不缺的就是流血和死亡,见过了太多生死离别,被系统的保护机制洗练了太多次的情感,你的心也早就麻木了。
麻木得忘记了眼泪的滋味。
之前的书籍已经烧掉了一批,这次送来的里面掺杂了一些报纸和杂志一类的娱乐文件凑数。
你拿起一份旧报纸,过时的排版和设计证明了它的年代久远。长年的风化让纸张脆弱不堪,上边印刷的墨迹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平假名中间夹杂着类似繁体华文的文字让你翻译的有些吃力,或蒙或猜的理解,虽然并不能让你完全看懂其意,但是你还是注意到了这份陈旧的报纸上面,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
[行方不明者を捜す……行方不明になった時は白装束をしていた……今月3件目の行方不明事件で、現在行方不明者は発見されておらず、社会人はこのような行方不明事件を「神隠し」と呼んでいる。]
泛黄模糊的纸张也无法掩盖他俊美的容颜,原来被时间优待的并不只有墨水的痕迹,还有那张和失踪前一般无二的脸庞。
他果然也是被抓进来的人之一。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又经历了什么呢?是这里磨灭人性的阶级规则和无法改变的现状让他也屈服了吗?
你的内心好像被什么揪作了一团,钝疼的厉害。好半天才将那抹情绪挥开,余下一点酸涩落在心头。
“不要哭了,尘埃还没有落定。如果我们死在这里,婷婷的牺牲才是真的白费了。”
你不会哭的,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你的胸膛里只会生出恨意。对游戏,对副本,对祂的恨意,滔天的恨意会支撑你往前走。
往前走,绝不回头。
中间的外文部分是翻译器机翻的,可能会有语法错误,大概能看懂意思就好,不要深究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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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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