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被军医得出了"不适合继续服役的"结论。
你在训练的时候脱靶,记不清自己的位置和重要的编码,无缘无故地呕吐,暴躁,易怒。尤其是在爆破演习里。
你不能看到爆破的火光,那让你当下就冷汗直流,浑身震颤不已,一直到彻底地蜷缩倒下。
显而易见的,你怎么还可以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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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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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诊疗室里,你低头看着你自己的诊断报告。
惊恐障碍,焦虑障碍,双向,创伤性应激障碍。
那上面所有的字都告诉你,你不正常。
你的上级也给你批了四个月的假期,那是你的最后通牒,如果你的诊断结果继续不理想,你会彻底离开军队,成为和"那种老兵"一样的人。…你见过那些人,抑郁,药物成瘾,苟延残喘。
所以你的前半个月在恐惧中度过。你想要好起来,按时吃药,按时作息,在没有食欲的时候坚持吃下健康的食物,你甚至还在坚持着体训。
药物解救了你的大脑,它让你平静,消除掉你不想听到的声音,但是同时它也让你头晕,让你一整天都在打瞌睡。
你也会再次梦到Roach。
那并不是饿鬼追魂索命的惊悚,没有烧焦的脸,没有最后一刻疑惑的失望的眼睛,就只是他,在混沌世界的边边角角里,在训练场里,在酒吧里,他和你跳舞,亲吻你的脸。
那是对你来说最坏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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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几次?你所说的'噩梦'的情况。它是在'事件'刚发生的时候出现的吗。"
你的精神科医生在问你。
"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一个多月里什么都没有梦到。大概就是最近才开始的。五六天前。发生了三回。还有回部队的第二天,有过一次。"你用机械的声音回复着。你还是没什么实感,说的时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你在怪罪某个人。"
"当然。我知道该怪罪谁。"
你的暴躁情绪逐渐地显现,你开始坐不住,开始不安地扣着指甲。
"YN…我们谈过了,这样不健康。你的朋友们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你得明白士兵们不能在战场上谈'what if'。那些你的'说辞',很大可能是因为疾病导致的偏执。"
"嗯。"
"你在说一个三星中将故意杀死了你们的全部队员,并且他还杀死了一名游骑兵。"
"我知道他做了什么。"
你想好起来,所以你说了实话。但是这并没有帮助,因为你的真实和数据的真实不一样。所有人都知道141是因为指挥官的战争罪才导致解散的,那也写在了你的档案里。
"YN…"
"别担心,医生。"你重新恢复成了拘谨的姿态,干巴巴地说着。你笑了一下。"我没有指望你会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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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梦境没有得到完全消除,不过它并不会天天出现,而是偶尔。它有的时候也会在你醒着的时候、在睡前出现,真实的就像伸手就能触碰到。药物会让你瞌睡,而如果不吃药,你就会浑身盗汗,头晕,十分钟里就变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你想那个人一定没有原谅你。
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一次都没有来到你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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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到了我的五个月clean的章..很不错吧?"你的母亲在给你看她的戒毒成果。"我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每次都是这么说。
"那你还挺骄傲的。"你讽刺地说着,并不在乎她会对此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你的目光穿过你母亲的肩膀落在门廊,看到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影。你眨了眨眼,它又突然消失不见。
"…."
你呆站在了原地。
呆了几秒后你慢慢走到客厅里,盯着那张没有人坐的沙发看了好一会。
他曾经在上面睡过一晚。第二天的时候,他对你说,早上好,先喝点水吧,如果你还不饿的话。
你开始突然地头晕,冷汗布满了前额。那是药物的戒断反应。你的身体提醒你,你该吃药了。
你的母亲过来想扶你,你推开她冲向了卫生间。
那个模糊的影子追随着你,你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它。你用颤抖的双手扭开一瓶药,再扭开第二瓶,第三瓶,接着你把它们全部倒进厕所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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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有几枚奖章。一个月的。三个月的。最长的是八个月。她复吸了两次。据我所知的话。"你不知道为什么医生要问你别的问题,所以你就这样回答着。
你的状态比上一次差,体重也变轻了一点,你在考虑要不要用化妆品遮盖一下你苍白难看的脸色。
"你觉得你最近经历的事对病情有影响吗。"
"我载她去康复中心的事?是,碰到了那个我以前打过的人。我说了一些话。脏话….也许。"
"听上去你在和不正确的对象进行对质。"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的注意力在不正确的对象上,你应该学会调整。"
"警察也是这么说的,那个该死的牧师也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康复中心是一帮基督徒开的吧?该死的荒谬。"
你无意识地咬着指甲,你也无法集中注意力,眼神始终不在面前的医生身上。
"新药对你效果如何?有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在吃药。
"没有问题。它很好。"
"你确定吗。"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不耐烦地把上半身后仰,胳膊搭在椅背上。"I said. It’s fine.(我说,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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