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跟随西尼奥步入包间深处的私人电梯,金属门缓缓滑合。
负层的空间里,满是血腥味夹杂消毒水的刺鼻气息。电梯门开,迎面是张巨大的单向玻璃镜。
镜面上,两个**的男人,在铁笼中浑身浴血,身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血痕。
其中一人眼球充血凸出,张嘴直接咬进对手肩膀,撕下血肉时,喉间发出可怖的嚎叫。另一人用头骨疯狂撞击对方鼻梁,飞溅的血在笼网上划出红线。
他们指甲剥落,骨节扭曲变形,却仍不知疼痛般,将拳头砸向对方太阳穴。最诡异的是,两人嘴角都咧着笑,仿佛这场血腥厮杀是世间至高的享受。
西尼奥站在她身侧,轻叩玻璃:“喜欢这个表演吗?”
Y/N扫过血肉模糊的场面,眼底没有波澜。只是淡淡开口:“什么样的人,能够上台?”
西尼奥挑眉,似乎对女人的反应感到意外又愉悦:“自愿签下生死契的亡命徒,或是欠了债还不起的赌徒。”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补充,“当然,偶尔也会有不听话的员工。”
“赢的人有什么奖励?”
“钱,权力,毒品,女人,情报......”
他每说一个词,就屈起一根手指,最后摊开的手掌像展示战利品,“只要是卡特尔给得起的。”
笼中爆发出嚎叫,胜者正用牙齿扯开败者的咽喉。
“前提是,他还能活着享受。”杀戮现场在西尼奥眼球表面滑过,没留下一帧倒影。
“所以,我如果想上场,也可以?”Y/N偏头看向他,问得轻描淡写。
“当然可以。”他解开了一颗西装纽扣,嘴角微微扬起。
西尼奥感到久违的痒意从骨髓里渗出。不是**,而是收藏家面对绝世藏品时纯粹的占有欲。他想要剖开这具身体,把她的冷静制成标本钉在墙上。
在生死角逐的笼中,生者正踏着亡者头颅,举杯狂啸。而Y/N已走向选手通道。
“Bloody Hell!她在搞什么?!Alejandro,这就是你要的合作者!就该把她关在安全屋。”Ghost的呼吸变得浑浊,一句脏话摔进耳麦。
Keegan指间的笔折成两截。几乎同时,Konig频道里爆出厨房浩劫,瓷盘碎裂声一连串窜出。
Alejandro无奈摊手,眉梢挑起戏谑的弧度。这几个男人绷紧的神经简直可笑。那女人要是动杀心,只怕连他们都会是停尸间里最安分的住户。
“全体,保持现状。”Price的声音碾过通讯频道。“这姑娘控制局面的轻松程度可比你们强。”
但Krueger哪里是听话的主。通风管道的金属网已经被他撬开,狭窄的空间里荡着他兴奋到急促的呼吸声。
角斗场?哈,那可是他的专长啊。更何况,他实在很想亲眼看看,那个小疯子究竟是怎么杀人的。
Y/N走进场内,铁门在身后关闭。四处飘散着腥气与汗水的味,脚下地面黏腻,潮湿,不知浸染了多少人的血。
她低头看了一眼,旗袍裙摆已经沾上暗红的污渍,Y/N胸口烧着一团无名火,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缘由。
是因为被那群男人裹进任务?还是从踏入夜总会开始,蛰伏的杀意就悄然苏醒?
又或许,她只是单纯渴望着鲜血。
就像那日,将卡特尔渣滓的生命一点点碾碎,看猩红漫过指尖,直到最后一丝烦躁都溺毙在血色里,才归于平静。
笼外的欢呼声涌来,而Y/N抚上了发间的簪。
场上男人咧开满口黄牙,肌肉虬结的胳膊上还沾着上一场留下的血迹。
他上下打量着Y/N,像黏腻的臭虫扫过她,挤出几声下流的笑。“美人儿,你这细胳膊细腿的……”
话还卡在嗓子眼,Y/N的身形已消失在他视野中。
下一秒,男人只觉得膝窝传来钻心的剧痛,发簪尖端刺入神经,他的右腿瞬间失去知觉,跪倒在地。
他惊恐瞪大眼,还没来得及转头,咽喉处被抵上一抹凉。
“嘘。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男人,最好永远不要说话。”Y/N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轻得像情人的呢喃。
男人暴怒挥拳向后,却只击中空气。
Y/N绕到他正面,旗袍翻飞间,一记手刀劈在颈侧。男人瞳孔骤然扩散,轰然倒地,扬起一片血雾。
整个角斗场死一般寂静。
女人站在聚光灯下,在裙摆上擦拭发簪,又重新别回头间。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次吐息。
“我说呢,心情这么差,原来是这里的蛆太多了啊。”
就这样,监听器里传来的动静持续了几个小时。
骨骼断裂的脆响,□□撞击出闷声,濒死者哀嚎,还有观众席歇斯底里的欢呼。
Price和Alejandro坐在安全屋的监控设备前,恍惚间,竟觉得在收听某种扭“比赛盛世”的电台直播。
Soap从阴影里窜出来,“这位东方甜心也太厉害了吧。”
那头恰好又响起一阵惨叫,他缩了缩脖子,“真庆幸她是我们这头的人。”
人群的狂欢成了最佳迷彩。Krueger倚在立柱旁,双臂交叠成阴影,面罩里迸出的目光,正将女人钉死在视线上。
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到毫米,每一次出手都直击要害。旗袍在鲜血飞溅中摇曳,宛如死神的衣摆。
她是今晚当之无愧的胜者。
西尼奥向前迈步,嗓音里带上了烈酒的黏稠度:“许愿时间到。所以,你想要什么?”
那些男人想要什么?Y/N其实并不完全清楚。但有一点她很确定,他们一直在寻找卡特尔真正的据点,寻找头目藏身的巢穴。
“把你家的位置告诉我。”
这句话如子弹般击穿沉默,监听频道瞬间陷入死寂。没人预料到,Y/N会用如此绮丽的口吻,问出任务核心。
西尼奥的表情也凝固了,他喉结滚动,这句裹着糖衣的话,究竟是橄榄枝还是绞索。
但西尼奥笑了,浅棕色的眼眸都染上愉悦,他摇了摇头,擦掉Y/N脸上一道血迹。
“今天不行,你先回去,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
Y/N推开家门时,Konig立在客厅,其余的人都被Price命令继续执行监视任务。
Konig听到动静立刻绷直了背脊,视线却还黏在墙角:“你.….你有受伤吗?需...需要我包扎.….”
“我没事。”Y/N取下染血的发簪,随意甩了甩长发。“你等等我,我去换件衣服下来做饭,我饿了。”
“好…..好...”Konig听着她上楼的脚步声,又想起什么似的冲进厨房。
看着被自己打碎的满地碗盘,他狠狠往脑袋上捶:“Verdammt...ich bin so ein Idiot...(该死的,我真是...蠢货.…..)
当Y/N的睡裙扫过楼梯最后一阶时,厨房门口散落着瓷片,而那个两米高的男人正手足无措,试图把碎片拼回去。
“没事,你先出去,我来。”她抬手轻拍Konig的手臂。
厨房门关上不久,诱人的香就散了出来。当门再次打开时,Y/N手里端着两碗剔透的面条。
“太热了,我们吃点冷面吧。你一定没吃过.….”
话音戛然而止。Konig竟一直立守在门口,头垂得快要埋进胸口,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
Y/N的动作顿住,漏出一声轻笑,她把碗搁在桌上。转身走向Konig,捞起他那只快要将战术裤抓破的手。
头套下的耳尖发烫,视线仓皇扫过天花板,地板,就是不敢看Y/N。明明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偏偏那片被触碰的皮肤不肯撤退半寸。
“你叫Konig对吧。几个盘子而已,又不是炸了厨房。”
“但….但是......”他的喉结上下跑了个来回,声音小得像子弹哑火,“我......总是搞砸......”
“好了。别说这种话。”Y/N的声音很轻,却让他整个人被按下暂停键。等Konig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椅子上。
粗麻布下的眼睛终于抬起,湿漉漉的,Y/N心口塌下去一块,这哪是特种兵,分明是只被丢在军事基地的毛熊玩偶。
“谢谢你帮我看家。”
她揉了揉这只毛熊的脑袋,却看见一撮发从布料里支棱出来,金色的,倔强得像他没能藏好的童年。
Konig只觉得心脏快要撞断肋骨,低头看着两人碰在一起的影子,粗麻布头套下,嘴角不听使唤似的自己翘了起来。
……
那几个负责监视的男人见Y/N离开,紧绷的神经懈下,这下总能专心盯着夜总会里的风吹草动。
可Krueger这疯子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混进角斗场玩了起来。
自从看见Y/N在铁笼里的模样,有什么东西在脏腑深处点燃了,火舌顺着脊梁骨窜上来。
也幸好这地方没人认得他。就算认出来,也不过是一个雇佣兵而已,掀不起任何风浪。
西尼奥临走时瞥了眼八角笼。那个杀疯了的男人光着膀子,头罩遮脸,胸口纹有副古怪的图案。
当Krueger挥拳时,胸前刺青完全展开。像是用诡异,狰狞的疤痕,组成堕落天使,正对着他的方向竖中指。
西尼奥的身影从夜总会的霓虹中剥离,轿车滑过街道。码头上,一艘游艇的轮廓逐渐清晰。
舱内坐了个女人。短发,皮肤是被晒透的橄榄,左脸爬道疤,从眉梢斜到颧骨。
她窝在沙发里,眼尾吊着,看人像在用瞄准镜校准。
瓦莱里娅咬住烟嘴,火苗在那道疤上跳了跳。“老鼠和胖子,都成死老鼠和死胖子了。”
西尼奥在她对面坐下,倒了杯威士忌,“不止他们,还有一批小人物也不见踪影。”
“所以呢,你还有心思在夜总会里挑女人?”瓦莱里娅刚点燃的烟,弹进他酒杯里,滋啦一声。
西尼奥没介意,又重新添了一杯,“那俩废物死之前见过那个女人。而且……”
他眼前闪过Y/N的发簪扎进人胳膊时,笼网被她烙出的猩红。
“或许不是巧合。”
瓦莱里娅的唇角忽然掀起,那道疤跟着动起来。
“哦?”她吐出个烟圈,正好笼住监控里定格的Y/N,画面停在她绞杀对手的瞬间。
“把这朵带刺的花,给我摘到岛上来。”
“是。”西尼奥垂头摆出恭敬的姿势,额前卷发盖住了眼底晦暗。
瓦莱里娅眯起眼,看着屏幕里,她向来欣赏能在血与痛中绽放的女人。
而眼前这个,显然是上乘的藏品。像盛开的曼陀罗,洁白花瓣里藏着能灼穿神经的毒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