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和六角中一起打了沙滩排球?”雪之下边走边听着不二周助讲述他们在千叶和六角**同进行强化集训时的趣事,但不二抬头看着她走在窄窄的路边护栏的举动眉宇间却有些担忧。
他实在是担心她会一个脚滑从上面摔下来。
“嗯,六角中的那位老爷爷和龙崎教练出乎意料地强呢,”不二说着,感叹了一句,“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她回想了一下六角中那位喝水都颤颤巍巍的老爷爷,确实很难想象他精神抖擞地打沙滩排球是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关切地问道,“一直在护栏上走也是一种锻炼方式吗?”
她听到他的话怔了怔,因为这一愣神脚踝软了一下,身形也跟着晃了小小的角度,她及时调整发力才又稳住。
转头看到不二已经伸出手打算接她了。
“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摔下去,所以为了保持平衡会充分地应用到身上的每一部分肌肉,还能增强对核心力量的控制,对平衡力、专注力和判断力都有锻炼的作用,只有熟悉每一块肌肉的发力原理和表现,才能及时判断出对手的攻击意图。”
她解释着,继续向前走,不二收回了自己的手,接着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事情,“听说今天越前的女朋友来过学校了呢。”
“他那个年纪也很正常吧,”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从幼稚园开始就有“谈恋爱”的小朋友们了,更别说是中学生,“我妈妈在我出生之前就一直说孩子上小学的时候就应该谈恋爱,说这样以后才能分清楚哪个男人值得托付。”
她没全说出口,实际上她的妈妈说的是大概最晚十岁就要开始谈恋爱,而且要谈十个八个的,这样就能识破小鬼头们的花花肠子和花言巧语,恋爱经验积累的差不多了之后自然就可以找到优秀的另一半,而且也可以减少被欺骗的概率。
“阿姨说的?”他问道。
“嗯,在我出生之前,妈妈怀孕时录了一些视频作留念。”
他第一次听她谈起自己母亲生前的事情,脚步不免放慢了一些,他知道若是主动问起显得有些冒犯,所以就算一直好奇也从没提起过。
“看来你和阿姨一样都跟摄影有缘,”她听到他的话微微扬了扬嘴角,“她是记者,天天都和镜头打交道,也很喜欢把生活中有趣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以前每年妈妈忌日的时候,父亲会用妈妈留下的相机为我拍视频,让我告诉妈妈今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这样妈妈就会收到我的消息,以至于小时候有段时间,我以为那个在我面前放着的镜头才是我的妈妈。”
雪之下满月是不过生日的,这点不二是知道的,他和小西凛是同班同学,从小西身上打听到了不少她的消息,知道她的生日是在十二月份,也知道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别的学生在生日那天都会和自己的朋友聚一聚,但她和关系最好的小西凛也从来没有见她有生日聚会这码事。
之前他不了解这是为什么,但那天她说完话之后他就明白了。
她生日那天也是母亲的忌日,所以她才对自己的生日没有兴趣。
或许在她心里,那天母亲离世的悲伤要远远大于自己诞生的喜悦,只是他不知道,这是她自己这么想的,还是别人从小灌输给她的。
他抬头看着仍旧固执地在护栏上走着的雪之下满月,胸口闪过几分酸涩,站在他的人生经历中,他没办法想象出生的同时遭遇母亲去世、并且因为此事而被埋怨指责的她会如何面对自己。
她会不会也觉得自己的出生满是罪责。
在他出神的时候,她脚下又一滑,急忙抬了抬手来保持平衡,可她的手刚刚抬起,就被他握在了手中,当作了保持平衡的支撑点。
不二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掌心和虎口处,那种暧昧的触碰让她的指尖跟着战栗了一瞬,轻声嘱咐道,“小心,慢点儿走。”
她低头看着他,呆呆地盯了他许久。
“你……”
“我说了嘛,”他温柔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坦诚的目光如湖水般清澈见底,“我的想法是不会变的。”
她时常觉得自己和这个年纪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你为什么不怕因此而受伤呢?”她发自内心的疑惑。
他们永远热忱,勇敢,自由,轰轰烈烈,清风明月,草长莺飞,他们不会害怕失败,不懂权衡利弊,不会精心算计。
哪怕注定会受伤,他们也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和别人产生羁绊,本来就要承担流泪的风险,不是吗?”他握着她的手放松下来,她却意外的没有离开。
不像她,戴着枷锁和镣铐,所以就算看到玫瑰也只会裁断花枝拿尖刺做武器。
所以她不想流泪。
隔天网球部的正选队员们正常训练着,雪之下满月被小西凛催着回学校拍摄备战全国大赛的照片,说是校报要做相关的专栏,她刚进学校的大门就看到有几个二年级的学生眼睛都不敢直视她,有些颤颤巍巍地对她说“前辈好”。
她应了一声,径直走向网球场,还没到网球场的门就看到好几个穿着别校制服围在场边做记录的“探查人员”。
她走到其中一人身后看着他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的模样,扫了一眼纸上的字,对方似乎是在观察青学的训练情况,还把正选队员的训练数据都记了下来。
大概是网球场附近比较吵闹,所以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踩住了她的鞋,他瞬间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相机和她身上的运动装,自然以为她也是来青学当间谍的,用一副同道中人的表情冲她点了点头,“你也是来收集青学网球部情报的吧?话说你是从哪个学校赶过来的?”
她没说话,或者说还没来得及说话,代行部长职责的大石秀一郎看到她之后便挥了挥手,喊出了她的名字,“雪之下!在这儿!”
对面的“间谍”愣住了,她啧了一声,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青学。”
说完,她转身向大石那边走去。
大石看到她穿着运动服特地赶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明天就要比赛了,现在应该要做赛前准备的,结果因为校报的原因又得特地来一趟,“抱歉,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她没放在心上,看着正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努力训练的网球部队员们,坐在网球场边暂时休息的越前龙马注意到她过来边擦汗边站起了身,没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仰头看着她,开口说话时音调升高了一些,“前辈好。”
她想起昨天关于越前女朋友的故事,调侃了一句,“这不是昨天被女朋友探望过的正处于甜蜜爱情中的一年级生龙马吗?”
越前睁着双眼不解地看着她,“什么女朋友?”
而后他才想起昨天有个从北海道学校来的女生被前辈误会成女朋友之类的,他抬头看她似笑非笑的脸急忙解释道,“不是……那个女生是从北海道来侦察青学情报的,我不认识她,更别说什么女朋友了。”
可他只看到他解释完之后她脸上流露出的明显的表达遗憾的情绪。
“可惜,”她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
“……哪里可惜了!”
越前见她竟然是这个表现脸都有些气鼓鼓地,雪之下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一下子就让他泄了气,含糊不清地说道,“前辈,很痛诶……”
“雪之下。”
她听到乾贞治的声音松了手,越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转头只看到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奇地问她最近是不是和立海大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立海大?”她回忆了一下,和立海大的人在一起大多数都是因为幸村和真田的事情,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别的交流才对,“没有发生什么事啊,怎么了?”
“之前莲二联系我的时候,询问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你介意我告诉他吗?”乾在告知柳之前本就打算先询问一下她的意愿,今天她碰巧来了学校,倒是省去了私下找时间联系。
她不明白柳为什么会问她的消息,他和真田关系那么好,有什么疑问直接问真田不是更快吗?
不过对于乾的询问她还是点了点头,“无所谓,反正你应该也没有收集到关键重要的数据。”
“……你说话真伤人,”乾抬手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头痛手痛心绞痛,一旁的越前也在帮腔,“就是就是。”
“好啦好啦~”大石拍着他们两个的肩膀安慰道,“还是快去训练吧,雪之下拍完照片还要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比赛。”
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相机准备拍照,忽然看到有只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指节,她抬头只看到越前压了压帽子。
“加油,满月前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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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开赛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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