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放弃挣扎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通话视频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伸出手,好不容摸到手机后,颤抖着按下了挂断键。
但是这回他挣扎了一下,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酝酿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哭到一半,又被通话视频的声音打断了。
不过万幸,这一次是语音通话。他只需要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一些就不会露馅了。
这一回他才接起来,但下一刻,他被手机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喂,阮秋鸿啊,我刚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现在你可算接了哇。我是郁离啊,你初中同学。我们这边下个星期要回母校要搞同学会呐,你去不去?”
他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尽可能地收敛了一下语气中可能会不自觉带上的哭腔才艰难地开口:“为什么突然要办同学会啊。”
郁离笑了一下:“就是我听江澈说上回他看见有个游戏里边提到了我们母校啊,我们几个就一商量,寻思着要不回办一下同学会。嗯,不过也不做别的,就是组织到一块儿回去看看老师什么的。对了,江澈这位未来影帝还说,他会请当天来的所有人吃饭。”
阮秋鸿过了一会儿才笑了笑说道:“好啊好啊。”
郁离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压低声音问他:“你是不是碰上什么伤心事了?”
有这么明显吗?阮秋鸿听完他说的话,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整个甩飞出去。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江澈的声音:“我听晏殊礼说了你母亲的事了……这种事情我么办都很遗憾。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告诉我们啊,我们能帮的肯定会帮你的。”
阮秋鸿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本来从来都不信什么造化弄人的……谢谢你们,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了的话,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阮秋鸿没有继续哭,也没有保持麻木的状态,而是去接了热水,再次洗了把脸。
当他有心情打开手机看一看的时候,发现晏殊礼已经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
起先有很多都是宽慰他的话,到后面就是告诉他游戏主办方那边说以后不会拉他进游戏,会还他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阮秋鸿在道了谢之后,忍不住问晏殊礼:这个机会应该很难争取到吧,你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晏殊礼那边本来聊天框上显示还在输入,此时此刻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果然有鬼。阮秋鸿叹了口气,顿时觉得有些不知道该说晏殊礼什么好。
过了得有将近十分钟晏殊礼那边才给回复:天机不可泄露。
看到这消息,阮秋鸿无奈地皱了皱眉,又去询问晏殊礼:那他们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彻底摆脱这个游戏吗?不会就只有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啃完的大饼吧。
这一回晏殊礼回复得比较快:我也快了,大概就只剩下3场游戏了吧。
阮秋鸿仍然没有放下刨根问底的心态:可万一你真的是载体呢?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你这个载体吧。
阮秋鸿发完这些,只觉得困意上涌,把手机往旁边一放,就再也撑不住迫不及待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又做了一场梦,梦里,他像是走马灯一般看完了前半生所有的经历。
在梦的最后,他看见了晏殊礼,他发现梦里的自己和对方正坐在一片花海里,身上穿着不知哪朝哪代的衣服。
让他在意的是,梦里的他腰间还别了一把剑。
那种花也只是春天原野里最常见的紫云英,哪怕没人种植,也能在野外时不时地看到一大片。
算不上有多美,但也是阮秋鸿记忆里最后一点有关乡野的记忆。
可是,突然间,他看见晏殊礼开始止不住地咯血,而梦里的他却像是置若罔闻一般无动于衷。
阮秋鸿很想做些什么,但非常可惜,他没有梦中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晏殊礼不断咯血。
直到眼看着晏殊礼快要晕死过,去梦里的他才把帮着晏殊礼平躺在地。
但阮秋鸿很快又觉得不妥:都吐血了还让人躺下?这不会直接窒息吗?
但梦里的他并没有采取什么挽救措施,而是直接拔出剑,然后直直地将剑刃刺入了晏殊礼的胸口。
这场梦做到这里,阮秋鸿被直接吓醒了。他下意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自己才睡着两小时,现在也才十一点多。
他本来想揉揉肿胀的眼皮继续睡,却发现晏殊礼回复了他,答案非常简单,依然只有几个字:我不告诉你。
其实即使对方不说,阮秋鸿也知道晏殊礼会怎么做,无外乎两种可能性:1.像之前那样,设计让其他玩家在游戏中杀死自己。2.直接在现实中杀死自己。
这家伙,虽然并不乐意参与那些无意义的人际交往,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阮秋鸿有时候也会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非常稀奇。
他正这么想着,手指一抖,无意间退出了聊天界面,回到了所有和其他好友沟通过的总列表。
可是这一次,他发现了一件事:这一次轮到柳羲和从他的好友列表里消失了。
和上次的情况一样,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他主动删除对方,哪怕柳羲和单方面删除了他,柳羲和也不会从他的好友列表里消失不见,而是他无法发送消息。
阮秋鸿有些焦虑地抓了抓手机壳的背面,忍不住开始想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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