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在一旁感叹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一半是既定的,另一半又无法琢磨,这样才叫有趣,我猜,要是要是没有第二只手来干预的话,这只鸟最后的下场,大概率和你看到的相同。”
阿赛洛看着那些人兴致勃勃的捕捉鸟,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了极为热烈的欢呼声,“捉到了捉到了,这小东西还挺狡猾的,差点就让他逃了。”
他们非常快速的把鸟塞进笼子里,再落了锁,鸟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它愣了一会儿,想要像往日一样展翅高飞。
可是这一次,它失去了大把的羽毛,却没能从笼子里飞走,它歪着脑袋,黑豆般的眼珠转动,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它只是有些困惑。
翅膀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作用了呢?它的身边为什么就凭空出现了很多铁丝呢?
阿赛洛饶有兴味的说道,“你也说过,命运不是恒定不变的,其中总会发生无穷无尽的变数,说不定,那只鸟的变数就是我。”
阿赛洛理了理衣裳,从容不迫的走出来,拦住了那些人,“这只鸟是我先看中的,我很喜欢它身上美丽的羽毛,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你们家夫人进行简单的交谈,甚至用更加昂贵的鸟类作为交换。”
那位夫人只不过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自然愿意将那只鸟作为人情,赠送给阿赛洛。
“我也只是一时心生喜欢,但总归鸟只是鸟而已,再美也不过如此,您要是喜欢的话,拿走就可以了,对了,您怎么不早点休息,突然来了教堂?”
阿赛洛一时语塞,她无法将自己和阿波罗的事情告诉她,只能随便找一些理由敷衍过去。
阿波罗是她无法承认的存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务必得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因为撒了谎,阿赛洛最后离开的脚步慌乱匆忙。
阿赛洛顺带拿走了那个金色的笼子,鸟还在不断地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妄想从牢笼中逃脱出去,大片的羽毛从笼子的缝隙中落下。
阿赛洛伸出手指,安抚那只鸟的情绪,于是,阿赛洛的手上立马多了几条被鸟喙啄出来血痕。
阿赛洛走到一个无人的阴暗角落。
打开鸟笼上精致的锁,那只鸟就飞快地扑闪着翅膀,往远处飞去了,它飞得歪歪斜斜,可是速度却很快,它用尽了全力去飞翔,奔向自由,阿赛洛也相信,它会像现在这样努力的生活。
阿赛洛闭上眼,使用了阿波罗给她的,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阿赛洛看到,那只鸟会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最终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阿赛洛似乎认识到了命运的本质——它生来就是一只鸟,这就决定了它的上限与下限,它的上限最好也就如此了,它的下限就是被一辈子关在笼子里,然后在疑惑个不解中死去。
它只不过就是一只鸟而已。
这是命运给它的束缚。
就像是阿赛洛,她是个人,会感知到疼痛,会被肉身所累,所以她的上限就是当一个优秀的国王,最后以女性的身份被载入史册,被众人夸耀,下限就是去做个流浪街头的乞丐。
阿赛洛靠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欲.望,一路攀缘至了她生命中的最高点。
在往上呢?
阿赛洛已经触碰到了命运给她的上限。
阿赛洛在看透了命运的时候,还有些不甘心,为什么自己想要的,最后却没办法真正落到自己的掌心中呢?
阿赛洛有些不甘心,却又被现实激起了不断前行的欲.望,她想真正意义上拥有这份力量,而不是靠着祈求和讨好。
等人群散去,阿赛洛又重新回到了教堂,出乎意料的是,阿波罗还等着她。
见到阿赛洛向她走来,阿波罗还特意扭过头,阿赛洛能看得出他在同自己赌气。
可是,她又做错了些什么呢?
阿赛洛耐着性子哄他,就在她耐心即将耗尽的前一秒,阿波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不满,“你在隐瞒我和你的关系是吗?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拿不出手的人?”
阿赛洛头有些疼,她该如何解释,自己不是嫌弃他,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被那些人知道。
“你可是太阳神,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万一这些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他们怎么想你?又会将怎样猜忌的视线放在我的身上?”
阿波罗认为阿赛洛说的话不分有道理,可是不妨碍他内心还是烦闷至极。
他不想去深入细究具体的原因,好像那个原因一出来,他在他们俩之间的感情里,就莫名落了下风。
阿波罗冷笑一声,“这就你把我们俩之间关系撇的如此干净的原因吗?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一个怪物,长着一个柔美的外表,是内心却比钢铁还要坚硬,任何美丽的感情都没有办法进入你的内心当中。试图向你索要感情,那简直是在做梦!”
阿波罗指着鼻子骂阿赛洛。
可是阿赛洛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在阿波罗说了太多的话,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递过去了一杯水。
阿赛洛平静地说,“你说的都对,我无法辩驳,可如果我要是有感情,并能够很轻松的被感情所控制的话,我现在就是一个乞丐了,一定没有机会见到你,因为在这里,穿着不洁,行为低劣的人根本无法进入。”
“我知道你为什么能看到我成为乞丐的原因,那确实是我可能会走的一条路,我小时候有个养母,她待我非常的不好,可是等我有了能离开的机会,她还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别离开,她说,她就我一个孩子,如果连我也走了,她该怎么办呢?科室她待我并不算好,还经常让我饿着肚子,我心中非常清楚,她将我捡回来再抚养成人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一堆人在背后骂我是白眼狼,可我的脚步仍旧未曾停下过。”
阿赛洛看着阿波罗的眼睛,用平静道有些凉薄的嗓音说道,“如果我重感情,我绝无可能成为女王,所有人都能站在各自的角度上来指责我,但是唯独我不可以。”
阿赛洛微微闭上眼睛,“天色已经很晚了,我怕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就没精力处理第二天的公务了。”
阿赛洛转身,不顾阿波罗伸出的,挽留的手,径直转身离去,她走的相当绝情,正如她口中说的一样——正是她的绝情逼迫着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阿波罗最后还是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没有办法去改变阿赛洛的,阿波罗悲哀地想着,他唯独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有用一些,才能让阿赛洛的视线短暂地在自己身上停留。
阿赛洛是无法被挽留的,她只能被眼前的利益所打动。
阿波罗觉得浑身无力,几乎快要倒下了,只能靠在墙壁上,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形。
阿赛洛本以为,这次经历只不过算是一场较为新奇的体验,体验过后,一切都成为了一场镜花水月,可是阿赛洛却惊奇地发现,阿波罗并没有将自己的能力收走。
她还能使用这份能力,只需要闭上眼睛,他就可以看到任何想看的一切。
阿赛洛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既然她可以使用这项能力,那为什么不把这项能力发挥到最大呢?
阿赛洛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快要到来战争而已,虽然阿赛洛已经想方设法地为其做好了准备,可是阿赛洛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非同凡响。
她为此绞尽脑汁地付出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当然不希望事情的结果和自己想象的背道而驰。
阿赛洛闭上眼,心中默念,果不其然,她看到了属于那场战争的结局——自己输了,输得很惨。
地上满是白骨累累和哀嚎声,血液在土地中流淌,大片大片的红色泥土,还有一种非常熟悉的血腥味……阿赛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却发现自己也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胸口处正在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新鲜的血液。
阿赛洛的心脏甚至传来了相同的钝痛,她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了,阿赛洛坚定的相信,这就是自己未来所经历的一部分。
疼痛,悲伤,甚至那种心如死灰的感受……都非常清晰的,跨越时空传递到了阿赛洛的身上,阿赛洛甚至感觉到了一阵古怪的寒冷,像极了温热的鲜血渐渐流失,只剩下一具苍白冰冷的尸体。
阿赛洛浑身一颤,最后终于把自己从那种古怪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她低垂着眼眸,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一切。
是自己的准备不够充分吗?阿赛洛第一次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极限。
还是说,中间又发生一些不能被人力所掌控的变故?
阿赛洛觉得奇怪,她反反复复的尝试,可看到的,却始终都是同一种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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