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萧承煦,是在半个月后,苏玉盈知道,此番他去西齐带回了太医,过不了两天,盛王的毒素便会清了,她自然免不了去他眼前晃悠一番。上次送他的东西,她知道他不会带着,借着这个由头,她便又找上门去。
“承煦哥哥”,苏玉盈故作伤心地看着他,“我送你的东西,你都丢进了库房吗?”
萧承煦张了张嘴,最终只能道:“对不起玉盈,我上次出门急,没顾上,鞋子我收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荷包我真的不能收,终有一天,你会把它送给那个你值得送的人,但那个人,应该不会是我。”
苏玉盈点点头,听完了这话后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像点卯似的,萧承煦看着她的背影对严海道:“你有没有发现,她近日有些不对劲啊。”
严海略一回忆,才发觉这玉盈郡主已经很久没有大吵大闹,尤其今日,还安安静静地走了,“可能,是想通了吧。”
“是吗?”萧承煦看着她不急不徐地往外走,那步子倒不似平日里欢快,“那最好不过了,毕竟是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我还是不希望她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苏玉盈岂会如他所愿?
她知道,要不了多久萧承睿与贺兰芸琪便会去雍临省亲,说是省亲,实则憋着一肚子谋算。她心知萧承睿忌惮萧承煦,便求到他那里去,要他们带上她一起,萧承煦会答应,多半是觉得有她缠着萧承煦他就没工夫筹谋别的了。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也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前世今生,她都只在乎一个萧承煦。
此去雍临,骑马大约十日可以抵达,苏玉盈如今身子弱,却也坚持骑马,倒是没贴着萧承煦,只因如今还没到雍临,她也懒得往他跟前凑,总有种近乡情怯之感,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便也作罢。
行了两日,她便身子受不住,咳嗽了起来,不得不坐进马车里,萧承睿说了萧承煦两句,人家追着你出门,你也不知道关心两句,有没有缘分,不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么?那丫头是没城府又刁蛮了些,却也是个直性子。萧承煦听了,犹豫半晌后还是调转马头朝她的马车靠了过去,跳上马车问:“玉盈,你没事吧?要不你还是回去吧,这舟车劳顿,你要是病了就不值当了。”
苏玉盈心说你如今哪懂什么叫值当不值当,前世听闻你的死讯,我从宫里淋着雨一路走回摄政王府,你也曾在贺兰茗玉大婚那日宫巷纵马,受了重伤后还跌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想着想着,目光便悲泣悠远了起来,萧承煦见她眼神空茫,往自己身后看了看,问:“看什么呢玉盈?”
苏玉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回答他方才说的话:“怎么,只许你去雍临策马,不许我去见识一番了?盛州皇宫多无聊啊,每日里待着,闷也闷死了。”
萧承煦了然地笑笑,“原来是想出门散心啊,我还以为……”他没有说下去,但苏玉盈却知道他想说什么,很奇怪,前世她根本听不见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如今的他,却那么好懂,于是她接道:“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为了你来的?”
她自然是为他而来,可话却不能这么说,有些话说得多了,总归还是叫人厌烦。
萧承煦在她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道:“你能想通就好,咱们毕竟认识这么久,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
苏玉盈咳嗽了两声,用手帕捂着嘴,萧承煦见状便放下手中的茶点,轻轻拍着她的背:“这出来玩也不急于一时,若是病了可就难受了,听话,我让人护送你回去吧。”
苏玉盈摇摇头,“不妨事的,不过是这两日骑马吹了风,过几日便好了。”
见她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再劝,只是点了点头,吩咐芸儿照看好她家郡主便跳下了马车,骑着马朝队伍前头去了。苏玉盈捂着帕子咳嗽,掀开帘子看向道旁透着绿意的山林,嫩芽抽枝,不知再过三月,又该是怎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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