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四章:或许,失去是我的宿命

第二十四章:或许,失去是我的宿命

可能连上苍也觉得西炎玱玹的所求太过,睁开眼睛的玱玹发现自己正躺在朝云峰上的寝殿里。

是干爽的、洁净的躺在柔软的被褥中,身上在涡流中伤口也被治愈,相柳、云海、涡流就像是玱玹出现在梦中的幻觉。

日子随着沙漏里的砂砾一点点的溜走,再也没有那个晚夜会有一个踏月而来人。

小苗站在朝云殿里和玱玹汇报相柳已经连续两次没来取走为他和洪江准备好的灵药了.

这时,玱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半年没有见过相柳了。

玱玹放下朱笔,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玉佩,收敛了不应该有的情绪才回答小苗:“每次的灵药照常备好就行,他不来取就算了。”

这下不仅小苗感觉到了奇怪,一直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的禺疆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半年来相柳再也没来过自己,禺疆以为是玱玹终于厌了相柳,实际的情况原来是相柳厌了他的王上吗?

禺疆觉得这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在他看来相柳除了一身高强的灵力以外一无所有,是活在阴影中的反叛者,玱玹贵为西炎的王,坐拥整个大荒,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玱玹强于相柳的。

相柳偏偏是上位者,看似弱势的存在,却一直在俯视着玱玹。明面上是玱玹给出选择,相柳在有限的选项中走向未来,实际上相柳才是引导玱玹给出选择的存在。

从玱玹在洪水之中‘招降’相柳之后,主导的玱玹做出选择的一直都是相柳。相柳用娲皇宫之旅保下了必死的洪江,还承诺了无数的灵药送给了好似无底洞一般一直处在假死状态的洪江。

玱玹和相柳之前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应该是另一桩‘交易’,自从发现两个人不清白的关系之后,禺疆曾经查阅过大量典籍,发现妖族可以通过血肉提高或恢复灵力,其中高等神族的血肉蕴含的灵气更多,对于妖族而言远胜一般灵丹妙药。

相柳每次来找玱玹过后,玱玹的脸色都不算太好,有一种失血过多的苍白。哪怕禺疆再不愿意承认,禺疆也很难不将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和玱玹失血过多惨白的脸色联系到一起。

毕竟硬要说相柳和玱玹有什么交集,那也只有暗杀和被暗杀的关系,最多在加一个前情敌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毫无征兆的滚在一张榻上,除了相柳用妖术迷惑玱玹,色令智昏的玱玹想把人往床上带,禺疆很难想到第二种理由。

总不能是玱玹自己把脖子洗干净了,凑到相柳跟前去诱惑相柳吸自己的血吧?

是吧。

玱玹的冷淡处理,情绪的不露分毫恰恰让禺疆有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玱玹和相柳的关系可能真的是玱玹近乎于拿命去赌相柳的信任,从而让他撞破两人不清白的那一幕。

禺疆心里有万语千言想用来劝玱玹,妖族向来情谊淡薄,蛇类天生冷血,本就淡薄的情感只会更淡。

远的不说,就说涂山氏,兄弟相煎的不是没有,王玱玹的父亲就是这样被亲缘手足活活坑死的。杀归杀,大家被利益驱使,无视亲缘,血脉相残不说王族,大家族之间也屡见不鲜,但却没有将人关起来折磨的,让亲缘兄弟日夜煎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禺疆想劝,却又无处劝起,只好低着头研究脚下光滑的地板和鞋面上的花纹。

正当殿内的气氛在沉默中逐渐的诡异起来时,阿念带着老桑和海棠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小苗看了看这位西炎王后,又看了看坐在上首的西炎王,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因为相柳吗?”

阿念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她,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你是怎么知道相柳还活着的?

“看来是这样了。”阿念笑了笑,还带着一点少女的娇憨,更多的却是一种上位者运筹帷幄之中自信:“毕竟这西炎王宫我也算半个主人,洪江还曾将在朝云峰被救治过,是相柳带走他。本来我也不是很肯定,但是他次数来得多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

“玱玹哥哥,我们还在茶馆里看到过相柳呢。”玱玹有点疑惑,当初他曾问过相柳那一晚相柳是怎么知道他和阿念在一起,相柳的回答也是在茶馆。不仅玱玹,阿念身旁的海棠和老桑也仔细回忆了那一日,在茶楼里并没有看到银色头发的人啊。

阿念指了指腰间的玉佩:“他当时就带着小夭姐姐送的玉佩,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玉佩是我和小夭姐姐一起选的,上面的络子还是我教小夭姐姐怎么打的。小夭姐姐她说要送给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说那个重要的人是谁,可后来我既没有在爹爹、玱玹哥哥和涂山璟,以及赤水丰隆的身边看到过,那么这个重要的人应该就是曾经在清水镇和小夭姐姐关系不错的相柳了。”

玱玹回想了一下上次和相柳见面,他的腰上的确挂了一个用月白色丝线打成万福结的络子,上面缀着一块羊脂白玉雕成的流云百福纹样式玉佩。

在玱玹还在想着相柳是不是还没有放下小夭的时候,禺疆站在柱子旁震惊阿念居然还会这样一门看起来和她不太搭的‘手艺’。毕竟阿念被前皓翎王以及现任的西炎王玱玹娇宠到他远在西炎都知道她的种种‘光辉事迹’。

不过阿念这次来并不是和玱玹等人讨论相柳的,前些日子沧浪山附近发生地动,相关事宜都是阿念处理的。现在她已经处理好了,自然要把相关的文件整理好,拿给玱玹进行最后的审批,然后收进‘千月阁’存档。

玱玹对于阿念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只是大概的扫了扫朱笔批复过后就用了印。阿念挑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奏折也退了出去,相较于日日赏花、抚琴、刺绣之类的,阿念还是觉得看看奏折更有意义,毕竟学以致用才不浪费自己爹爹多年的栽培,也不枉费自己当初挑灯夜战的努力。

阿念来得突然,走得从容,被阿念这样一打岔,那种诡异的气氛也消失了,玱玹挥手让小苗退下。小苗巴不得回去看师父调配新的药方,自然消失的飞快。

夜。

玱玹独自一人躺在朝云峰自己寝殿的床上,看着窗外投进来的银白色月光发呆。

玱玹没有想任何的人和事,就是单纯的发呆,这是一种至少对玱玹来说是一种很奇妙、很放松的状态。

一只胸前翠绿的夜莺飞了进来,一会儿在桌子上未收起来的茶盏里喝水,一会儿有躲在花瓶后时不时的探出脑袋观察四周。

玱玹的目光被屋内唯一移动的生命吸引,夜莺似乎感觉到了玱玹的注视,又躲回了花瓶后。

片刻后,又探出脑袋看玱玹,豆子大小的眼睛反射着清冷的月光,似乎有点像某个人。

感觉到屋内还是安全的,这只夜莺扑扇着翅膀,爪子勾在了玱玹并未放下来得床帐上。

玱玹躺在床上和这只俯视他的夜莺对视,夜莺‘啾啾’的鸣叫,像是在和玱玹说话。

等不到玱玹的回应,这只夜莺从床帐上飞了下来,落在了玱玹的胸膛上,它用鸟喙啄着锦被上的花纹,不知道是觅食还是在确定玱玹是不是会动。

夜莺在床帐内溜溜达达的好不惬意,玱玹看着这只夜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笑出了声,胸腔的震动惊吓到了鸟儿,夜莺又飞回了床帐上面。

夜莺又开始俯视着玱玹,似乎在确定刚才是不是它的错觉,窗外传来了另一只夜莺的叫声‘啾啾’,‘啾啾’,床帐上的夜莺也跟着‘啾啾’的回应。

另一只夜莺胸前的羽毛似乎是灰褐色的,它停留在窗棱上,月光将它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与床帐上的夜莺相互‘啾啾’的开心。

玱玹抬起手,想要捏一个法诀将这两只夜莺留在身边。

窗棱上的夜莺似乎发现了玱玹的动作,声音突然变得凄厉了起来,玱玹捏诀的手一顿,灵气散开的同时,两只夜莺飞出窗外不见了。

玱玹将手收回,为自己掖好了被角。

梦里,他看到了父亲领兵离开西炎山的滚滚尘烟,母亲追随父亲决绝的身影,姑姑出征前将妹妹交给自己的模样,之后是小夭的离开,自己远赴皓翎为质……所有在乎人和事物都在离开他。

当那个白色的身影也像是泡沫一样消失在眼前,他听到了身后阿念的声音:“对不起玱玹哥哥,我不能放弃我的国家和我的父亲,所以我们注定只能成为敌人。”

晨光撕破乌云,金色的光芒唤醒万物

玱玹睁开眼睛,他并不为梦里的事情难过,毕竟……那都是自己恐惧的、真实发生的事。

那是他每夜、每夜都会见到的画面,他早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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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柳]山海之间
连载中白泽行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