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小祝融的宅邸来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赤水族的上一任族长的父亲，赤水海天。
赤水海天坐在小祝融的对面，一语不发。小祝融笑了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热茶斟了一杯给赤水海天，赤水海天盯着小祝融不说话，小祝融抿了一口茶水才说道：“我知道岳父是为了相柳的事情来得。”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赤水海天冷硬的开口，这个他们自然是指的洪江和相柳，但问的却不只是小祝融一人，还有玱玹。
小祝融放下茶盏，“丰隆是我的亲儿子，如果可以我自然想亲手杀了他们。当初陛下想要活捉洪江的确是存了想要将他秘密押往赤水交到岳父您的手上秘密处死的。”
假的，洪江的命本就是玱玹想要收买相柳的筹码。
“但是后面出了意外，洪江撞断天柱，引发天漏。相柳用他有办法能治理天漏说服陛下救下洪江性命。”
“我不是傻子，治理天漏和相柳就没有一文钱的关系。”赤水海天忍住心中的杀意，“天漏是娲皇娘娘带着她坐下的两位使臣腾蛇白矖用五色神石和自己身弥补了天漏。”
“这是结果，却不是过程。”小祝融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是相柳带着我们求上了娲皇宫，您没看到腾蛇白矖对相柳的维护，如果不是天漏这种天罚在眼前，您恐怕只能在我们的灵堂看见我们了。”
赤水海天眉头一跳，捏紧了手中的剑刃问：“你什么意思？”
“相柳是九头蛇妖，出身成迷这件事天下皆知，腾蛇和白矖是一对原身是蛇的夫妻，他们对相柳百般维护，甚至将自己的私库给了相柳，您猜猜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是……”赤水海天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手慢慢的从剑刃上移开，拿起茶盏压了压惊。
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现在相柳下落不明，那么玱玹对外宣称洪江和相柳战死，实际上却将洪江接到朝云峰好好照料，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无论如何相柳不能死，撞断天柱的是洪江，却因相柳的存在得到了救治，他的父母也在救治天漏中舍生取义。
只是……他的丰隆，他死于洪江和相柳之手，这让他如何甘心！
小祝融摩挲这茶杯的边缘劝道：“归根溯源我与丰隆也要更亲近一些，再怎么说丰隆与我也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丰隆之死的魁首是洪江，不是相柳，相柳只是做了那一柄利刃罢了。”
“现在陛下将洪江秘密保护在朝云峰，但洪江总有离开的时候，陛下与相柳的协议是保住洪江的性命到他来救，且相柳能保证洪江永不与西炎为敌。”
“陛下说的是保住洪江的性命，等相柳来救。”小祝融又重复了一遍。
赤水海天的眼神亮了亮，“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并不阻止他们私下复仇？
小祝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洪江是必死的，根本不用我们出手他也会死。”
“何解？”
“天柱倾塌，与洪江有仇的可就不止我们了。”
“可我……不能手刃他终归无法甘心。”
“因为一个必死之人，搭上赤水氏一族不是一笔合算的生意。赤水族其他人不会同意的。”尤其是赤水海天现在已经不是族长了，是赤水丰陵。
“那陛下……”
“陛下会袒护相柳，可不会袒护洪江。老西炎王在的时候不杀洪江是因为他活着更有价值，现在洪江名义上是个死人，他只要出了西陵山死不死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就是相柳死了，陛下也只是会觉得可惜他的才能罢了。在陛下的心里洪江和相柳是远不如丰隆在他心里的分量的，赤水一些出格的事情，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看在丰隆的面子上。有的时候见好就收，才能获得更长久的利益。”小祝融意在指出现在天下归一，赤水族是除了王权最大的势力，赤水丰陵比丰隆更有野心，却没有丰隆的好眼光，他这样继续张扬行事，指不一定那一天惹恼了陛下去清算赤水氏。
真要是到了那一刻，讨伐赤水氏的人马中必然会有他的身影，他不想与赤水海天兵戎相见。
“而且陛下听了皓翎那位的打算解开辰荣山的禁制，将原来皓翎的子民和部分西炎的人同辰荣残军一同迁进去。”
“他就不怕三方打起来？或者原来身为皓翎的和西炎的联合起来欺压辰荣的？这老皓翎王是怎么想的？”
小祝融抬头，怎么就说到皓翎彦的身上了，他说的是皓翎忆，西炎的王后。“王后和陛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迁回辰荣山了。”
“仍旧由我统筹中原，但是我要尽快的让原来皓翎的子民和辰荣残军认同自己是西炎的子民。”小祝融说着就叹了一口气，虽然皓翎的王权是和平渡过的交接在了西炎的，但是终归有一些刺头认为，凭什么他们要做西炎的子民，玱玹不能把国号定为皓翎，还有一些人认为，哪怕不改成皓翎也要另起一个新名字，才能对他们表示尊重。
迁进辰荣山的就是这些刺头，只希望玱玹做个人，不要把那些唯西炎论的人也迁到辰荣山，原西炎的子民找一下性子和顺的迁给他，毕竟他还想多活些年。
显然赤水海天也想到这一点了，看向小祝融的目光就隐隐有些同情。
赤水海天给小祝融倒了一杯茶水，说：“辛苦了。”
小祝融苦笑一声说道：“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从辰荣灭国开始，我就没有那一天不辛苦的，天天受人白眼、背地里挨骂都是正常的。最开始归顺的时候还有人当面对我吐口水，还是舅父为我仗义执言的。”
赤水海天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情景，虽然他与小祝融本就有亲缘关系，四大世家又以赤水氏为首，可小祝融不仅是降臣更是辰荣王室的后裔，无论如何为了赤水氏日后也要做出一些姿态来。
后又因为他与小祝融地位相当，所以是并排站在一起的，吐小祝融的口水差点吐到了他的鞋上。当时他已经从老西炎王的口中探出一点风声，老西炎王不仅不介意他与小祝融亲近，甚至还希望他能快速的帮助小祝融融入西炎，打算彻底同化剩下的辰荣血脉，所以他才把那人揍了一顿。
不过……赤水海天抬起茶盏掩住自己微微上翘的嘴角，小祝融这份恩情他是要定了，怎么也不会说出最终的原委。
小祝融看着赤水海天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笑容，连下眼睑收住眼底泛起的笑意，当年的事情他当然都记得。
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破的，真相如何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重要。
就像是赤水海天虽然是自己的舅父，后来做了自己的岳父，但他们之间除了亲情也同样有着利益的勾连，那么腾蛇白矖和相柳的关系，既然没有人知道真相，那么他怎么说都是对的。
??
??
小祝融在线造谣，腾蛇白矖和相柳只是旧相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望周知！
这一段主要是为了将以后为什么赤水氏发现了相柳也不来报仇的原因说明一下，因为站在赤水氏的角度看相柳buff叠满，本来打就打不过，现在又加上了功德血脉加持等客观原因，所以对相柳选择了放养无视。
但最终的原因还是我不想，相柳已经很惨了，我不忍心让相柳依旧活在举目皆敌的世界。
抱抱可怜的丰隆宝宝，在这里受委屈了，我会在隔壁《异类 》给你重新安排一桌的！
PS：赤水家的剧情我给改了，书里接替丰隆的不是丰陵，这人是我原创的，真正接替丰隆的应该是赤水献。鉴于2还没播，我也不知道赤水献到底给改成啥样了，干脆换人写崩了也不怕。
特此声明：
本文中所有涉及神话人物的性格和相关情节都是我编的，和正统神话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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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五章：新的开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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