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寻鬼迹共赴昌宁城,误撞巧薛洋遇白瞳

晓星尘力气也忒大,抓住他的手臂压了大半宿,薛洋被这麻痛感磨了一夜,赖在床上又多睡了一个时辰。

等薛洋起来,晓星尘已经做好早饭了。说起来他们昨晚也没有吃多少,薛洋早就饿了,美滋滋地睡醒就吃,大有一种少年时理想人生实现的得意和满足。

纠结了片刻,晓星尘道:“小友,我昨夜是不是喝醉了?”

晓星尘脸皮薄,薛洋早就看出他想问又不敢问的犹犹豫豫,笑眯眯道:“没有。道长说,‘我没有醉’,我看清醒得很呢。”

晓星尘捂脸:“别说了,我知道了。”他还是怕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忍不住多问一句,“我可有做什么荒唐事?”

薛洋道:“荒唐事倒是没有,就是说了许多话,比平时说的多。”他一副不解的样子,“道长不记得了?”

晓星尘摇头,道:“醒来有些头晕,只记得些只言片语,想不出大概了。”

“哦···想不出就别想了。也没什么,道长只是与我说了些夜猎见闻而已。”薛洋想到晓星尘提起宋岚时那温柔又落寞的神色,不由得一阵无名火乱窜,啪的一声把筷子扔在桌上,“我吃饱了。”

晓星尘:?

原定过完年就动身,但雪化过后又下了几天的雨,天寒地冻给路渡上了冰,晓星尘险些摔倒,薛洋发了好大的火,闷着头连夜铲了几天的冰,晓星尘早上起来时才方便些。

为这事薛洋磨了晓星尘好久,终于把人说动又留了两个月,一直等到开春回暖了才启程。

晓星尘道:“邪祟行踪本就不定,这恶灵又是残魂,该如何寻它?若无全部魂魄,根本无法封印。”

薛洋取出乾坤袋放在桌上,道:“它比我们更想找全,那就让它自己来说。”

他用剪刀剪出一个小人的形状,手指扎血点睛,一直狂躁愤怒的恶灵被血吸引,小纸人贴上乾坤袋咬住一丝怨气兴奋地往门外飞,薛洋一把抓住它,小纸人委屈巴巴地垂下头卷在他的手指上。薛洋戳了戳它的头,小纸人只好指了指东边。

薛洋道:“你确定?”

小纸人点了点头,摇头晃脑地指着那个方向,正想奖励自己往薛洋手指上狠狠吸一口血,薛洋却不理它,把它一卷就塞进了袋子里。

薛洋收起乾坤袋,道:“道长,往东走。”

晓星尘不怀疑他的判断,疑问点却在别处:“纸人招灵问路,我记得这是鬼道的法子。”

薛洋神色一凝,随即道:“道长,我没爹没妈又没钱,各家各派都有长处,我只学过些粗浅的法术,没有地方学精细的。道长是不是也觉得鬼道不入流,应叫做邪门歪道?但于我而言,鬼道只是保命之术而已。”

只言片语间晓星尘品出许多无奈与心酸,道:“小友对不住,我并非此意,只是担心你受损。你灵根还在,慢慢修炼养成,日后不靠鬼道也未尝不可。”

薛洋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沉默半天,道:“好,我明白了。”

顺着纸人指引的方向,两人一路东行,乾坤袋中的怨气时重时轻,方向也偶有偏差,薛洋推测剩下的碎片是在游荡中,不过既然沿途还未听闻什么骇人听闻的恶鬼,可能暂时也藏匿起来。

无事的时候他们停留的时间也短些,不过在晓星尘眼里,大到斩妖除魔小到慰问鳏寡孤独,只要别人开口相求,他都是有求必应的。

薛洋看着缩小成匕首的降灾剑,深感自己堕落,跟着晓星尘东奔西跑还都是些屁大点的闲事。想他薛洋一世恶名,昨天跟着晓星尘救济了个卖菜老头,老头拉着他的手直说谢谢,现在回忆起来还恶心,要不是不想晓星尘帮忙背那破筐,他才不会出手。

薛洋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不忘初心,牢记恶名,不能被晓星尘带偏。

晓星尘不知道薛洋是怎么不忘初心的,一路上都叽叽喳喳闹腾的人忽然没了声,他摸了摸薛洋的头,道:“是不是累了?郴州就在前边了,要不要歇一会儿再走。”

薛洋回过神来,道:“不用了,到城里歇吧。”

他们出行已经两月有余,很长一段时间小纸人也测不出方向来,直到几天前它指向此处。

昌宁。

“道长,纸人受怨气压制,只能指到此处了,看来要费些时日去查了。”薛洋道。

晓星尘点头,道:“昌宁繁华,一时半刻也无法查完一座大城,先住下吧。”

两人走进一家客栈,薛洋叫了一壶茶和饭菜来。晓星尘道:“厉鬼盘踞其中,或是满足嗜血杀念或是借尸还魂,不可能毫无动作。”

薛洋道:“也许只是暂时安静了,管他呢,狗改不了吃屎,早晚露出马脚。”

晓星尘凝眉,道:“不能等它伤了人才去处理,先去查着吧,早点处理也好早一分避祸,说不定能救下一人。”

厉鬼看其怨气不同,大的招致血流成河,小的也能带来家破人亡。可是,人命哪里分什么大小呢,此物不除,晓星尘心里总是悬着一根刺。

小二上了菜,殷勤地为他们倒茶水:“二位客官慢用。看两位不是本地人吧,客官今晚是否住店?”

薛洋道:“行,一间房。”他想了想,又把人叫回来,“回来。我问你,你们这昌宁城,近年来可有出过什么邪祟害人的事?”

小二堆满笑:“客官说笑了,咱们这地儿还真没有什么坏事发生过。”

薛洋无声玩弄着匕首,眼中闪出寒光,笑眯眯道:“怎么还没有呢?你再好好想一想。”

小二急出一身汗,道:“客官,你再这么问也是这样啊,昌宁乃富贵之地,多少大家族的生意都往这里流通,那些个大人物怎么会容许这里出事呢?”

薛洋来了兴趣,道:“比如呢?”

小二道:“如今仙门最盛的四大家族,和别的附近家族,什么赵家欧阳家,都有一些。”

晓星尘开口道:“好了你下去吧。”

小二如释重负,应了一声下去了。

薛洋道:“道长可是想到了什么?”

晓星尘道:“世家就算是有产业在昌宁,但山高水远,如若此厉鬼发狂,他们也鞭长莫及。”

“管他的,反正不是有道长吗?道长最厉害了。好了别想这么多,快吃点东西吧。”薛洋催促道。

在客栈简单修正一番,晓星尘还是决定先在城中查看一圈,薛洋就当上街闲逛,便也跟着他去了。

走在街上,晓星尘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道:“怨气分明指向此处,为何风邪盘毫无动静?”

薛洋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荔枝糕,道:“这还不简单,就两种可能。要么,这里根本就没有邪祟,要么这里的邪祟已经强大到让它失灵了。”

晓星尘凝眉,道:“但愿是前者吧。”

薛洋不喜欢看他这种神情,拉起人来就跑。

晓星尘一边跑一边道歉自己撞到了人,脑中忧虑暂时忘却,两人紧紧拉住的手有些汗,但实实在在抓着对方,心里莫名踏实。晓星尘忽然很想看看小友,想看这样的人笑起来,大概是很好的样子。

薛洋终于停下来,往晓星尘嘴里塞了一块荔枝糕,道:“都说了不要想那么多,就算你想破头,它也不会突然一下站在你面前的。”他拉着晓星尘慢慢走着,“早上见你也没吃多少的东西,客栈的菜太辣了不合你胃口,我带你去吃点别的。都瘦成杆子了。”

晓星尘微微一笑,道:“好。”

“道长,那边有卖芙蓉糕的,我们去买一点吧。”薛洋拉着他往前边走去。

晓星尘口味偏淡,哪怕不爱吃也不嫌弃,不过最近和薛洋在一起久了,倒也有些喜甜了。

两人站在小摊目前挑着,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仿佛也只是其中一对平常人,看不见过去,但能看到美好的未来。

“对不住,快让开!”

一个声音快速远去,薛洋正为晓星尘装糕点,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把糕点掉在地上。

薛洋气得冒烟:“什么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晓星尘正要安慰他算了,却见薛洋一摸腰间,骂了一声:“该死!乾坤袋!”说罢,拔腿追去。

看来刚刚那人是故意撞上的,看到薛洋腰间的袋子精美便以为是钱袋给顺了去。这可不是能乱碰的东西,晓星尘着急包好芙蓉糕,也追了去。

薛洋个高腿长,盯着眼前那抹身影很快把人逼到角落,眼中露出凶光:“感偷我的东西?”

意识到此人不好惹,小毛贼心一颤又想溜走,嘴里念叨着:“对不住对不住,我看不见。”

薛洋才不管她是什么人,上去掐住她的脖子,道:“东西还给我!”

小毛贼的脸在凌乱的头发中露出来,竟是个白瞳少女,脸憋得通红,脚上乱踢。

阿菁!

薛洋脑子飞速运转,不知阿菁怎么会到了昌宁,仔细看了看这张脸确认无疑后,松手把人扔在地上,道:“小姑娘,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这里面不是钱,而是装着一只鬼。”

阿菁见识到他的厉害,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乖乖把乾坤袋交了出来,小声嘀咕道:“穷衰鬼,没钱就没钱。”

薛洋重新系好乾坤袋,道:“小乞丐,你怎么会在昌宁?”他唬着人,“我在昌宁的乞丐堆里可没见过你,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扔去那帮臭乞丐堆里。”

阿菁被他的无奈震惊道哑口无言,自己还真不是昌宁本地的,但是被威胁心里确实不爽,泼辣劲上来:“你以为你是谁啊?管的真多,我听人说昌宁人有钱,来这里讨饭不行啊!不就是偷你一点钱,你凭什么骂我!”

薛洋听了她的解释也不再多问,想到晓星尘还在等他,转身就走。

谁知,阿菁在身后又嘀咕起来:“凶得跟鬼似的,早知道偷那个白衣服的。这两个人怎么会混在一起。”

薛洋停下了脚步,想到前世阿菁对晓星尘百般纠缠,不仅在晓星尘面前捅破一切,更是带着魏无羡间接害自己送了命······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这个麻烦,早些处理了为好。

想到此处,薛洋笑眯眯地走近了阿菁,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不好意思,取你一命。”随着手上慢慢收紧,阿菁脸色由惊恐转向绝望,一点点窒息。

又是左手!薛洋手臂一痛,灵萍湖那夜的痛感再次袭来,而且比那晚更盛,由黑痕发散的痛苦连带着他的心脏也一阵剧痛,眼底眩晕,迫使他慢慢松开了手。

阿菁跌倒在地,吓得腿软,咳个不停。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晓星尘温和的声音:“小友,你在吗?”

阿菁仿佛揪到救命稻草,看着此人一派端方正直面若冠玉,又听声音温柔,她愣了一瞬,突然爆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救命啊!抓流氓啊!这里有人要非礼我!救命——”

薛洋:······

晓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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