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和老黄对望一眼,不明所以,踌躇一会却只能壮着胆着跟上。
老黄还不忘在身后喊道:“小邪!小三!我给你们煮早饭啊!”
饭饭饭,还煮饭呢?!
怕是最后一顿饭了!
徐凤年心中诽谤,脚下却局促地跟着莫小邪走,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有点紧张,他看着莫小邪高束的马尾在眼帘中晃啊晃的,心脏也跟着一上一下。
但是,她只是走上木梯,打开一间偏屋,站在门边对身后的人说:“进去。”
少年人这下更惊惶了,似是怕她突然挥剑砍了他,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左右看了她两眼,见她神色如常,才慢吞吞地踱进那间偏屋里。
那屋光线昏暗,陈设老旧,堆了杂物,柜子木箱都落了好大一层灰,唯一一张看上去能躺的床榻也泛了黄,但比之柴房还是好上不少,收拾收拾也能住得比那舒服,莫小邪说:“以后你和老黄就住这了。”
他转身望来,但莫小邪已经下了楼,没再去理会他。
“那我今天还用去砍柴吗?!”
徐凤年追出来,站在木廊的栏杆前大声问走下楼的莫小邪。
莫小邪没有回头,更没有搭理他一句话,反倒是迎面而来的老黄端着碗热汤,瞅了眼莫小邪平平淡淡的神色后,笑着让她去灶房里盛着喝。
言毕,她也没管老黄将汤端上楼去给那小子。
老黄瞅着她走远,立马噔噔噔地上了木梯,端着碗飞快地跑上去,里边的热汤都不带晃的:“小三!你快喝了吧!喝了才能快点好!好了才能去砍柴呀!”
“去去去!”徐凤年剜了一眼眉开眼笑的老黄:“小三是你叫的吗?”
老黄一点都不恼,全当哄孩子似的,道:“是是是,少爷,你先把汤喝了吧。”
但少年人却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莫小邪离开的方向,那里早就没人的影子了,只有几棵寥落的树影。
他突然轻声道:“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老黄一愣。
徐凤年指了指后边的屋子,莫名有些扭捏:“就是,她让咱俩今后上这来住。”
老黄是个相当合格的捧眼,一听,浑浊的眼睛立马一亮,开心得就差跳起来拍一下自己的老膝盖了:“敢情好哇!再也不用睡柴房那硬茬了!小邪可真是个好姑娘!尊老!”
对此,少年人反倒古怪地瞅了他一眼:“去你的,什么尊老。”
“那您说是为了什么?”
老黄眼一眯,又一瞪圆,全然奇怪地问。
徐凤年一愣,随即不知所措地瞄了他一眼,然后微微涨红了白净的脸,闷闷的,不甘示弱地争辨道:“明明是为了我……”
老黄立马促狭地笑了起来,也不戳穿这少年人别扭的心思:“是是是,是为了少爷您!那您赶紧拾掇拾掇进去睡吧,赶紧好起来,您还有那么多柴没砍呢。”
“……”徐凤年登时无语又郁闷,被老黄的眼神看得莫名脸燥,一番好心情都没了,只能接过那碗汤,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急急地喝了一口,结果立马就被烫了舌头,险些打翻。
老黄还在一旁道:“慢点!少爷!别打翻了!这碗汤可也要抵一梱柴的!”
“……”
这边莫小邪一身黑衣,戴上草笠,佩上剑,背上竹篓,拾了东西,准备趁天色还亮,下山一趟。
走前,老黄追来,双掌搓了搓,露出一口老黄牙,憨笑道:“小邪呀,你这是要上哪去呀?”
“下山一趟。”她也没瞒。
“你下山做什么呀?”老黄又问。
闻言,她没有再回答,而是微微眯眼,审视了他一番,脑筋转了一圈,才恍然大悟道:“怎么了?想趁我下山偷跑?”
虽说这老者教她识字,会做饭,人也圆滑,是用处大点,也比那小子省心,但若是他这一把老骨头了也还寻思着机会背刺她,那她也是不想对他客气的。
对此,老黄好像已经看穿了她所想,立马就故作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嗔怪道:“怎么会?我家那少爷那样鸡贼,但小邪你还不了解老黄我吗?我都答应教你识字了,这一时半会也走不得,我可是把你当怜惜的女娃娃的,你看,那小子也现在病怏怏的,就是我那匹老马也驮不动他跑远啊。”
莫小邪觉得在理,也就没再紧抓着不放,反倒困惑道:“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老黄斟酌着语气,说:“我这是看你后院里有些晒干的草药,那个,你看,那小子……我能不能拿些熬了……”
哦,就这事啊。
莫小邪摆了摆手,允了,随口道:“看你们每天斗嘴,感情倒是真好。”
老黄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拭了拭挽起的袖子,嘴上还要恭维她道:“小邪你才是心善。”
莫小邪觉得这爷俩真是穿同一条裤子用同一张嘴,一样的油嘴滑舌。
罢了,她留了一句“地瓜萝卜可以吃,别动我的鸡啊”就不再理会,转头下山去了。
夜深之际,莫小邪才从山下回来。
月亮明晃晃地悬挂在天上,拨开满目的黑夜,她踩着月色走进院里,见满寨的屋子里只有柴房还亮着火光,老黄的影子正在里边烧火。
这屋里院外都是一股苦涩的药味,她寻思老黄还在为那小子熬药呢,也就没去管,反倒是老黄眼尖,先注意到她回来了,立马端着一温热的油锅跑出来,把里边两个热腾腾的地瓜递给她:“小邪,回来啦,饿吗?给你留了两个地瓜。”
本来还不觉得,但被他这一提,她才觉得确实是有点饿。
她安静地接过那两个香喷喷的地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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