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吻这件事情上,我并没有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这么热衷。
他们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抱着我,然后埋在我的颈窝,绵长又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脖颈,我总是会一抖,生理性收拢肩膀,这个时候就会被乙骨忧太轻拍后背,像哄小朋友一样拍着。
嘴里还念叨着:“好想你啊,奈奈在家有没有想我们?”
谁知道他在哪里学的这些黏糊糊的话,完全让我招架不住,肯定是胖达和狗卷棘把他带坏的!
至于祈本里香会干什么?
它会毫不犹豫抵住我的肩膀,让乙骨忧太更方便贴近我,结实有力的尾翼一点点从脚踝向上攀绕,再往上面试探的时候我才忍不住喊出声:“祈本里香!”
乙骨忧太这时候单膝跪下来,从我的睡裙一直伸到膝盖上面,抓住祈本里香的尾翼,他才回来,但是身体并不冷,连带着手都在冒出和呼吸一样的炽热感,让我忍不住发抖。
他的手掌贴着膝盖上面的区域,臂膀则靠着我的小腿,属于男性的躯体使这种场景看起来充满了稠密、昏暗的滋味。
然后他会红着一张脸和我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再让里香这样了。”
第一次我是信他的,还把裙脚提着方便他把里香扯出来,这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我自己来的话里香是不会听话的。
关于对待我的某些事情上,祈本里香只听乙骨忧太的。
后面次数多了我就完全无视他的话。
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
在这样的日常相处中我对亲吻这件事情抵触便没有那么大反应了,即使我们两人之间第一次亲吻是由我先开始,但我知道,那是冲动下的选择,对我来说并不是美好的经历。
当然,对乙骨忧太来说,大抵是如愿以偿?
可那终究不是我希望发生的场景。
恶作剧预谋了许久,我知道它终将暴露,就在这不算长的日子里。
就像一朵桃花预谋了许久一般,不过我比桃花坚持的久一点,不至于遇见春天几天就凋谢了。
但也快了。
秘密是不会暴露,但一些与桃花相关的,比如一些琐碎的交谈,事件的来龙去脉,却都随着埋怨渐渐模糊。
所以现在,是主观意愿上,我心甘情愿的。
只因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念头——亲亲他。
乙骨忧太没动,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眨眨眼睫,随后直直盯着我。
我抬起来的视线就和他不偏不倚撞个正着。
原先牵住的衣角袖子尾巴已被我扯皱,我低头错过他那直白的眼神,假装去抚平这些褶皱。
祈本里香站在一旁,硕大的黑色眼珠里盛满不满,等了半晌,它终于狠下心把乙骨忧太戳开。
[奈奈不许再亲忧太了。]
话音一落,乙骨忧太和我一齐瞧它,我失笑:“现在知道吃醋了,乙骨忧太忽略你的时候也不见你给我告状。”
乙骨忧太猛地咳嗽起来,有些无措,解释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
祈本里香哼哼两声,回答道:[这是秘密。]
它越过香取奈,瞥了眼乙骨忧太,不再说话。
这是秘密……
属于它的秘密。
混乱狼藉的记忆碎片里,有一片角落独属于乙骨忧太,没有任何人,只有低低哽咽的他。
陪伴祈本里香的只有他。
数不清的日子里,绕来绕去的呓语中,祈本里香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忧太是因为它哭的。
它要照顾他。
*
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陪我去食堂吃完饭后,天色就到了压满沉沉暗黑的地步,他们把我送到禅院真希房间门口,随后准备离开。
乙骨忧太已经走了好几步,祈本里香却还是没动。
它忽然发问:[为什么奈奈不能和我们一起睡觉?]
[以前不是一起的吗?]
下一秒,属于房间里白炽灯的光芒照亮这片区域,打断它的话。
禅院真希撑着门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脖颈,滴着水珠。
披散的发丝像幽深海底肆意生长的海藻,透着绿和冷,套着一件松垮的圆领毛绒睡衣,她没戴镜框,靠在门框的高挑身形和恹恹的神色给人一种冷淡感。
她应该很累了。
冒出的想法让我走近几步,站在祈本里香和禅院真希中间。
她们两个都低头看我,乙骨忧太落后一步,只能站在祈本里香身后,身子被挡了大半。
就这短短几秒间,里香脚下忽得浸出一圈墨色涟漪,这溢出来的墨色停在我脚边,蠢蠢欲动,原先的黑色眼眸四周出现血丝,直勾勾瞪着我身后的禅院真希。
我连忙握住里香的爪子,它近乎凸出来的眼眸转了一圈,落在我身上,唇齿裂开,扯出一个扭曲、凶恶的笑容。
我也笑了一下,晃晃手里的爪子,安抚道:“快回去吧,我洗漱完也准备休息了,里香听话哦。”
少女扬起头,柔软的黑色发丝贴在略显红润的脸颊上,漂亮的眉目像层层叠叠的鲜花,馥郁地绽放在祈本里香面前。
怦……
墨色涟漪小范围的炸开,咕噜咕噜冒泡的声响很小,所以少女没听见。
她说完后对着祈本里香和乙骨忧太打了招呼,然后就从禅院真希身旁挤进房间。
边往里面走边叫着禅院真希,“真希真希,快进来啊。”
留在外面的两人都懂少女是在转移话题,剩下的那位咒灵小姐可不懂。
禅院真希反应极快,侧身躲过一道溅射过来的咒力,乙骨忧太趁机把祈本里香拉住,脸上表情尴尬,慌不择路对地上涟漪开的墨色水潭踩了几脚。
黝黑锃亮的水潭迅速在他的脚下消失掉,他牵着祈本里香马上给禅院真希道歉:“对不起真希,里香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就带它回去!”
禅院真希没什么想法,祈本里香的占有欲大家都清楚,况且自己也没受伤,所以她轻轻点头,然后就关了门。
门外的乙骨忧太舒了一口气,牵着祈本里香给它解释:“里香,奈奈不方便和我们一起睡,其他房间都没收拾好,所以就只能拜托真希了。”
[但是以前……]
乙骨忧太揉揉自己的头发,想了想措辞道:“这里是学校,和以前是不一样的,我们不在乎的东西大家会在乎。”
“那个时候只有我们,但是这里有真希,奈奈是女生,所以她自然要和真希一起。”
祈本里香听不懂这些话里暗含的意思,它只知道一件事情——奈奈不能和自己一起,反而要和那个女生一起睡觉。
想着想着脚下又溢出黑气,飞速朝着楼上那处蔓延开来。
乙骨忧太面不改色的又把这浓郁的黑气一脚踩散,随即加快脚步,安抚着祈本里香,“好了,明天我们也要出任务,我们也快回去休息吧,况且不是有我在吗。”
祈本里香的尾翼在地面用力敲击几下,宣泄自己的不满,地面顿时裂开无数圈纹路,是夜蛾校长看见会把乙骨忧太吊起来打的程度。
[奈奈不是每天都能看见。]
乙骨忧太偏着头,他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时间在他身上游走的特别快,可青涩的面容一如既往。
他的眼尾带着点下垂的弧度,包住整个眼尾,平常和人对视时,自带一种无辜感,他的脾气也不怎么冲动、暴怒,在除了祈本里香和香取奈以外的事情上情绪都很稳定。
所以会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那种你随意打闹他都能接受,然后笑着问你“玩开心了吗”。
但现在的他沉默下去,没做回答,祈本里香像是懂了什么一样,也静了下去,在快到房间时突然说了句。
[忧太,我不喜欢这里。]
乙骨忧太照常推开房门,像是没听见这句呓语一般,但滚动一息的喉结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
禅院真希的床很软,这是躺了许久也没睡着后我的感慨。
我其实还是有点尴尬的,对于冒昧打扰她的这件事情上,不论是来这里休息还是里香的态度。
但她没当一回事,关了门后坐在椅子上玩了会手机,等我洗漱完才放下手机把被子拿出来。
第二天清醒后,遗忘的记忆姗姗来迟,我想起来她昨天下午说的那句话了——“祈本里香同意你来吗?”
现在想来,它想必是不同意的。
但当时的我没听清她问的这句,就点了头,难为情的情绪再一次蔓延开来,其间夹杂着抱歉的意味。
整理完东西后,我一个人去食堂解决早餐,他们都出任务去了,乙骨忧太和胖达一起去得最远,少说也要三天以后才能回来,我明天也要上课,吃完就直接回去了。
下了阶梯后,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那,乙骨忧太说有安排人来接我,所以我走近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下降了半截,座位上是一位带着黑色墨镜的女士,从空隙间我看见后面好像还坐了其他人。
这位女士并不是我熟悉的那位,所以我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上去。
我深知乙骨忧太的工作,所以平常也很注意身边的异常,就算这是高专门口我也没有松懈下来,我问他们:“你们是乙骨忧太叫来的人吗?”
驾驶位的那位女士没理会我的问题,偏头唤了后面人一声:“大人?”
后面的车窗玻璃慢慢降下来,是一位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两只小小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显得异常浑浊,即使隔了点距离,但那股不屑的意味却依旧明显,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你是高专的学生?把这个东西拿上去给五条悟。”
没等我反应,他就直接扔给我一个黑色贴有封条的盒子,我茫然地捧着盒子,谁知道下一刻盒子发出一阵抖动,封条猛然断裂,印象中的最后一幕便是一大片苍白朝我扑来。
耳侧飘荡着那位老人放大的声音:“你竟然不是咒术师!”
*
(烂橘子送来让五条悟处理的咒具,因为奈奈沾染了里香、忧太的咒力被误会是咒术师了(私设,十八章有提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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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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