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跌跌撞撞地后退,人还坐在地上,后背已经撞到墙。
“你……”他抬手指着松阳,半天没憋出新词,“你、你……”
松阳是被吵醒的。他倒是不需要很久的睡眠,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意安稳地睡到银时尖叫,才打着哈欠,一脸迷茫地睁眼。
“怎么了……你床上的人应该在你醒之前离开吗,将军大人?”
“不是,你,我,你……”
“昨天还缠着人家,今早就嫌弃。将军果然薄幸,妾身还是退下罢……”松阳一边念叨,一边拎起被子,继续睡。
银时:“……吉田松阳。”
在他严肃地说出什么前,神乐一个猛开门,前排吃瓜看戏。
“哦哦,你们昨晚做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穿衣服阿鲁?”
“因为我没有睡衣啊。”松阳微笑道,“所以先出去好吗?我们有大人的话要谈哦。”
神乐脸上就写着误解,但还好她误解了,不然她一定不会这么乖乖出去。
“那么,你想说什么,银时?”
“……你不觉得你有些事该和我解释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啊。”松阳抬手支起被子,“来,银时。再陪我一会。”
银时爬回对方身边。他现在一头雾水、心跳如鼓,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拒绝松阳。
松阳抱住他。一开始是蜷身,像抱着他的脑袋,将他护在自己胸前;之后却往下滑,脑袋埋到他肩头,指尖压到后腰,另一只手托在后颈。这是足以瞬间夺走银时生命的位置。
“害怕吗?”
“不。”
“真的?”
“死不比活着难。”
“你觉得我会杀了你?”
银时稍微后挣,去看松阳的表情。绿色的眼睛透出笑意,像在问一个父母与孩子间小小的秘密。
“银酱不信。但我信,带我走吧,松阳。”
有些话,小孩子都不信,但成年人会说服自己。
“这么想死,总得给我个理由。”
“……回家,需要什么理由吗?”
想回家、想回到最初拥有的那个家、想回到唯一认可的家——
万事屋暂时还不是他的家。
时间还太短,联系还不够密切,故事还不够丰满。磁带还没有堆叠得一摞又一摞,他的灵魂也还没找到下一个安身之处。
“银酱不会再半夜偷跑出去玩了。让银酱进屋吧?拜托……求你了,松阳……”
松阳有种奇怪的冲动。他顺从自己的情绪——按住银时的肩膀,让对方趴在自己面前。
人类的体温在他手掌下,他能感觉到血液在流动。只要轻轻切开,生命就会流逝——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
他低下头,牙齿碰到银时的后颈。
“松、松阳……”
颤抖的声音让他血流加速。
他没有咬,将牙抵在对方颈骨,摇头来变换牙齿位置,直到留下完整的牙印。
银时小声吸着气。那感觉不疼,只是松阳的头发在他后背晃动,刮得他难受。
“我是不是对你提过很多过分的要求?”
“你还知道啊。……也不算‘很多’。”
“那我能再提一个吗?”
银时想起松阳支开神乐的理由。“大人的谈话”。
“……可以。”
“银时,”指尖碰到牙印,沿着痕迹滑动,“你能属于我吗?”
银时艰难地、一卡一卡地转过头,如同作画缺失。
松阳贴在他身后,垂下绿色的视线。
银时再一卡一卡地转回去。
“不可以吗?”
“你知不知道这个问题在大人的谈话领域是什么意思……”
“嗯。你可以把你交给我吗,银时?”
松阳的发丝垂下来,在他身边形成柔软的牢笼。
银时瞳孔地震。
分别十年死而复活的老师直接向你求婚,问你的脑子现在几成熟。
银时的脑子疯狂运转,如果人体有过热警报,他一定已经在尖锐嗡鸣。不过,在报废前,他还是抓住一个明显的问题:这场谈话明显不是在求婚。
松阳的指尖从上到下抚摸他的颈骨。压迫感一点点增加,最后却轻轻划开。
他感到微妙的敌意,但算不上杀机。
“银时?”
“我当然属于你,”他咕哝,同时翻过身,搂住对方的脖子,“但你属于我吗,松阳?”
松阳微笑着。
“我不属于你,就不可以吗?”
“单方面禁止出轨可行不通哦,现在这个世道,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真是啧啧啧……”
松阳依旧笑着。他的指尖滑到银时面颊,温柔地刮蹭,像是在怜惜。
——但银时知道,敌意在变重。
他依旧搂着对方的脖子,把人往下拉,手掌状似不经意地滑过松阳后背。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任何伪装的迹象。
面前的人是吉田松阳。
他不需要更多证据。
“松阳,”他喃喃,“你有该和我解释的东西。”
“我解释得不好,就不行吗?”
“确实不行。”银时吐字清晰。
他看到绿色深处蒙着寒意。铁灰色的、尖锐如刀锋却又柔滑如丝绸的东西在那里涌动。
“如果你要沉进深渊,”银时说,“我至少得站在岸边,才能拉你上来。”
高杉会陪我跳下去,松阳想。
银时明显也想到了。
“……高杉那小子拒绝你了?”
“没有。但是他和你不一样。”
“我答应你,对你而言更重要?”银时再次瞳孔地震。
“你不是知道吗?”松阳低笑,“他根本不会犹豫,一直完全站在我这一边。这是不一样的。”
银时:“……你想看别人有很多选择,痛苦地思来想后,但还是选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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