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 148 章

剧情跳至姜如汐收集到七个碎片开始,读者们想要看樸智旻、田正国以及金泰亨,三人与姜如汐的梦境世界的话,会以番外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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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需要帮忙一下!”

“好的好的!”

年末大型舞台的时间不到三天,从制作组、灯光组到服装组,每一个人都脚步飞快,几乎没有谁有时间坐下来喘口气。

各家经纪公司为了让自家团体在舞台上一鸣惊人、成功出圈,早就动员了最强的制作阵容。

现场堆满了道具样品、闪烁的LED荧幕配件、等待烫整的华丽服装,以及一箱箱还没开封的舞台特效设备。

有人在地上量尺寸、有人在角落紧张地对灯光,有人站在舞台中间比着舞台走位,耳麦里传来导演连珠炮般的指令声。

而对于那些辛苦的人员们,Solara的成员们也好不到哪去。

长达七分钟的表演时间,对于还未满一年的新人已经远超大部分前辈了。

可让她们最焦虑的点是——姜如汐还未醒。

表演舞台是五人设计的,从最初的走位到队形变化都少不了她的位置,但现在,她不在。

“……我们从头来一遍吧。”

练习室的空气静了几秒,崔穗珍率先开口,语气不带情绪。

舞蹈老师站在镜子前,脸上写着复杂。

他们本想保留姜如汐的位置,心存一点希望。

但现实逼得人不得不面对,时间不等人,舞台也不等人。

“没办法了,妳们得把五人的舞台调整成四人版。”

舞蹈老师语气难得柔和,却也是一种退让。

金智安咬着下唇,手臂紧绷。

“我可以补她的位置,不会让妳们卡住节奏的。”

她从来没跳过那一段,却早就偷偷记了。

林若宁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怀疑都压下去。

“谁都不能失误。”

藤井遥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眼神比平常更坚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们反覆地拆掉旧的走位、重编转场、试图让每一段都不留下破绽。

有人一边跳一边擦汗,有人跪在地上用手指在地板上画出临时移动线。

明明不是初舞台,却像重新出道一样。

终于撑到了休息时间,金智安无力地靠在练习室墙上,大口喘气,汗水从额头一路滑下,却懒得擦,连水瓶都懒得伸手拿起来。

她闭着眼,有些沙哑地问。

“对了,江叔呢?怎么没看到他?”

坐在镜子前绑鞋带的藤井遥回头,声音比平常轻了点。

“江叔去看如汐姐了,可能……想再确认一下她的状况吧。”

那瞬间,空气似乎停了一秒。

没有人说出口的,是那种小心翼翼的等待,等她醒来的那个可能性,哪怕渺小得像舞台顶端的微光。

而在病房的另一边。

空荡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仪器有节奏的滴答声。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病床侧,光影碎成无声的时间。

姜如汐静静地躺着,像沉入水底的沉睡人鱼。

额边的碎发微微动了动,彷佛有什么正在从深处浮现。

她的意识,从还有点现实的梦境中变到了一片漆的空间里。

七个碎片,她已经收集完了。

她伸出手,轻轻碰触最后一片碎片。

那是一段很短的记忆,她站在练习室门口,身后的阳光将其他七个人拉得修长。

她说了句什么,然后大家一起笑了。

碎片刚一碰触指尖,整个空间便泛起光。

像玻璃破碎的声音从脚边响起,隐约有什么正在重新启动的机械声从远方传来,伴随而来的,是脑海里清晰的系统声音。

『当前碎片收集进度:7/7』

『已收集完成』

『现在开始回到现实世界。』

那一刻,她眼前的黑色空间出现了裂痕。

一道、两道、三道。

像有什么巨大力量在黑暗的空壳中灌入光,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直到整片空间被纯白吞没。

她闭上眼。

然后,重力回来了。

病房里,心电图在某个瞬间出现一道急促的波动。

坐在椅子上的江成彦原本打着瞌睡,被突如其来的“嘀──”声惊醒。

他猛地起身,看向病床。

只见原本闭着眼的姜如汐,眉头微微蹙起。

然后睫毛微颤,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光线刺得她一瞬间皱起眉头,但下一秒,她的眼神便渐渐聚焦。

江成彦的喉咙卡了一下,连话都忘了说,只是死死盯着她。

她低声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却清楚无比。

“……我们的舞台,现在练到哪了?”

江成彦一愣,随即皱起眉头。

“妳醒来第一句话就这个?”

“……我睡了很久,我知道年末舞台快到了。”

姜如汐慢慢撑起身体,手掌因为虚弱而颤了一下。

“我不能让她们少一个人排练。”

“妳别闹了!”

江成彦第一次提高了声音。

“妳刚醒,医生还没来——”

“我知道我能撑得住,江叔。”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不是刚醒过来的病人该有的,而是练习室里,那个在每次舞蹈排错时拍手要大家重来的姜如汐。

“而且这次的大型舞台可是很重要的机会,我不想因为我,而失去。”

江成彦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把毛帽往下拉住了眼神。

“十点车,趁医生还没来之前,我帮妳办临时外出手续。明天记得回来做检查。”

姜如汐笑了一下,声音虚弱却有力。

“谢谢你,江叔。”

车子在清晨的街道上行驶着,车窗外是朦胧的蓝灰色天光,冬天的首尔总是醒得慢一点。

车里一开始很安静,江成彦开着车,不时偷瞄后照镜看一眼副驾的姜如汐。

她靠着椅背,毛帽拉得低低的,口罩底下的呼吸还略显吃力,但她的眼神很清醒,一点也不像刚从病房出来的人。

“妳真疯了。”江成彦终于开口,语气无奈,“才醒不到十二小时,就想回去跳舞。”

姜如汐侧头看他,声音还是有点哑哑的。

“嗯哼,我怕走位换了我回去会踩死人。”

江成彦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笑了下。

“是喔,练习的时候我看妳踩人还不踩得很理直气壮。”

“那是她们站错了位置好吗?而且我又没真的踩下去。”

她一秒反驳,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轻,像是从嗓子深处翻起来的气音,但又熟悉得让江成彦突然有点鼻酸。

“这几个星期,大家的练得超狠,智安都瘦一圈了,穗珍连续两天半夜还在对走位。”

“……她们怎么样?”

姜如汐垂下眼,“是不是很辛苦?”

“妳不在,她们哪敢喊累,”

江成彦淡淡地说。

“我都听见智安私下说,她最怕回来的妳嫌她跳不整齐。”

“我才没有那么凶。”

姜如汐眨了眨眼。

“那是因为她们没看过妳半夜翻出监控重播的样子,”

江成彦白了她一眼。

“很像鬼片知道吗?”

“欸!那是为了大家好啊,总不能表演上出错吧?”

“妳就继续合理化妳的病态执着吧。”

车子转进熟悉的路口,Solara平常练习的公司大楼已经在前方的晨雾中浮现。

姜如汐突然深吸一口气。

“江叔……”

“嗯?”

“我真的很想这里。就算每天汗臭味、有时遇到刁难的前辈、膝盖痛……可是,我真的很想。”

江成彦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我知道。她们也一样。”

练习室的音乐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脚步声混着汗水的气味,一如既往的密不透风。

已经是第六次重来。

“再一次。”

舞蹈老师沈声道。

“智安,这里卡了半拍;穗珍,往左再半步。”

“好。”

崔穗珍喘着,额发全湿,却还是点头。

大家已经练到分不清今天是星期几,只知道离年末舞台只剩三天。

门没声音地推开了。

起初没人注意到,是江成彦站在门边,视线朝里扫了一眼,然后默默侧身。

直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老师,对称舞的第一节,从谁开始走?”

那一瞬间,几乎全场凝固。

藤井遥转过头,最先反应过来。

“如、如汐姐……?”

她站在门口,一身黑色练习服,明明气色还苍白得吓人,但她就那么直直地站着,像平常每次练习迟到一点点然后装没事的人一样。

“你们在看我干嘛?”

姜如汐扬起微嘴角,语气还是轻松的,像从来没离开过。

“继续啊,我跟上就好。”

“妳疯啦!”

金智安几乎是喊出来的。

“妳不是还在——” 病床上吗?!

“我醒了。”

她打断对方,走进来时步伐还略有些不稳,但眼神却格外清亮。

崔穗珍沉默了几秒,紧接着走向她,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把她抱了一下,抱得很用力。

“什么都别说,”

穗珍低声道。

“既然妳要这样,那就先站好位置。”

藤井遥还是有点发懵,但默默把她原本的中心位让了出来。

“舞已经改成四人版了。”

林若宁终于开口。

“但老师留了妳的位置,说如果……真的能回来,还能改回来。”

舞蹈老师深吸一口气,看着她。

“这次舞复杂很多,重拍、交叉、换位都不少,妳真的要练?”

“我可是姜如汐欸?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得倒我的。”

练习开始。

她站在队形最中间,脑袋极度清醒,但身体因为太久没练还有点陌生的感觉。

第一次,她慢了一拍。

第二次,转身方向错了。

第三次,整个人差点摔倒,是林若宁一把扶住的。

“妳再这样我真要举手报告老师让妳休息了!”

金智安气到不行,汗一滴滴往下掉。

姜如汐喘着气,却没有反驳。

只是轻声道。

“再一次就好,我记住了。」”

终于到第四次,她跟上了拍点,动作完美,却不够有力,但眼神里的节奏与精准回来了。

崔穗珍开口。

“老师,我们改回五人编舞。”

老师望了他们一眼,点头。

“那就从五人版本重新调一次位。”

五个人的影子,在镜子里重新站回了她们最初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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