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了什么?”祁霁真诚地表达出迷惑。
显然,这番话让旋风苗更加生气,如果不是因为现实实在不允许,它甚至想蹦起来敲祁霁的脑门。
原地深呼吸半天的旋风苗决定暂时原谅小弟的愚笨,但语气中仍然少不了些许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第一,你准备的地方太简陋了,居然让老大住在这么破烂的小房间里,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
任何一种生物被嘲讽自己家破烂都会忍不住生气,苏雨也一样。
这里可是他精心布置的医务室,里面的东西都是他一点一点积攒出来,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却被一个没见识的小灵兽给嫌弃得彻底。
像拎猫一样,他提起这只大胖草团,面上的笑容不变,却莫名多了分阴森:“再说一遍?”,
被抓住命脉的旋风苗乖巧极了,一动也不敢动,一双无辜的豆豆眼真挚地眨了眨,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它一样,清脆的声音软了下来:“没、没什么。”
苏雨被它这副样子给萌到,一顿揉捏后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大胖草团。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身处最佳观景区的苏风看完全程,面对明显被缠上的祁霁,他皱着眉,一脸的担心。
祁霁毕竟是个没有契约灵兽的小女孩,虽然防御力和速度都不错,但放她一个人和两只灵兽单独相处,他的确放心不下。
“要不把它们放在村长那里?”苏风思考半天,提出一个还算合理的建议。
之前他倒是想过暂时收留这两只灵兽,但自从看到烧火棍的毒液冲击后,他便从心地放弃了这个想法,但将这两只灵兽放归野外的话,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找上门,到时候麻烦更大。
所以思来想去,他决定相信他们的村长。
话音刚落,两只灵兽便呆不住了。
躲在祁霁身后的旋风苗探出个脑袋,大声抗议着。
而缠住祁霁手腕处的烧火棍则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在打量哪一处最方便下手。
迅雷豹被苏风的情绪影响,猛地从御兽空间里跳出来,即使面对着两只灵兽也毫不畏惧:“雷嗷!”
烧火棍仿佛被吓了一大跳,蛇身下意识地收紧,粉红色的眼睛里蕴满水汽,豆大的泪珠不断打转,却坚强地不肯落下,只是委屈巴巴地蹭了蹭祁霁的手心。
“别怕。”祁霁轻轻揉了揉小蛇的脑袋,得到的是同样温和的回蹭。
接着她上前一大步,将烧火棍和旋风苗都牢牢护在身后。
苏雨是个合格的机会主义者,眼瞅着大战一触即发,他立刻上前,伸手想捞起迅雷豹,连吃带拿的:“哎呀!这不是迅雷豹吗?好久不见,是不是想叔叔啦?和叔叔好好亲热亲热吧。”
比起眼前的敌人,还是苏雨更可怕。
已经对苏雨产生心理阴影的迅雷豹丝毫没有同伴情,嗷呜一声,没有半点犹豫就消失在原地。
没关系,还有一个。
“小蛇蛇,你被吓到了吧?要不要来套检查啊?”苏雨从不会因为一点点挫折而放弃,这不,他立刻换了个目标。
但很明显,他心心念念的小蛇蛇正在温柔乡里享受着来自祁霁的关心,连一个余光都不肯施舍给他。
他的一片真心,全都错付了。
媚眼抛给瞎子看的苏雨幽怨地盯着祁霁,一脸的不甘心。
祁霁本人倒是没有苏雨想的那么滋润,这边的烧火棍受了惊吓,正是需要安抚的时候,那边的旋风苗也不甘示弱,死死地扯着祁霁的裤子不放手,只是瘪着嘴,别过头,不看祁霁的眼睛,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它也被吓到了?
这样想着,祁霁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旋风苗的脑袋,它才松开手。
还好只有两只灵兽,还好裤子的质量不错。
祁霁难免有点庆幸。
事情的发展又回到了原处。
究竟该拿它们怎么办?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先和我回农场?”祁霁一手摸着烧火棍的脑袋,一手揉旋风苗,生怕再吓到它们,于是轻声问道。
关于烧火棍,原谅她学识浅薄,实在看不出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更不知道它本来应该生活在哪里,只能晚上问问爷爷,第二天再送它回家。
烧火棍的开心肉眼可见,围绕在身边的蓝色火焰顿时烧得更加旺盛,红宝石般的眼睛更加耀眼,烧火棍本蛇害羞得蹭了蹭祁霁,表示同意。
旋风苗更加不可能拒绝,农场本来就是它的家,它不愿意回家,还能去哪呢?
和苏风苏雨简单道别后,祁霁带着两个挂件,走上回农场的路。
“要不,你下来走走?”怀里的旋风苗难得呼吸到高处的空气,就像醉氧了一般,东瞅瞅西看看,险些从怀里飞出去,祁霁见它是真的好奇,主动开口道。
“小弟啊,今天老大就和你掏心窝子地说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旋风苗警惕地来回扫视,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才张口:“你老大可不是觉得好玩才站这么高,而是为了观察敌情。”
是吗?
看着额外开心的旋风苗,再看看远处绿油油的一丝丝眼睛,祁霁礼貌地选择沉默,与此同时,她稍微放出些许威压,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几双眼睛。
明明是敌众我寡的局面,硬生生被她搞成了一人即一军的气势。
烧火棍一眨不眨地看着此刻的祁霁,皎洁的月亮没被云层遮住,豪气地洒下全部的光芒,偏爱地为祁霁披上一层薄纱,金色的短发丝毫不逊色于月色,却比不上此刻耀眼的金瞳。
明明应该是冷血动物的它,此刻却觉得,浑身上下流动着的血液仿佛炙热到沸腾,无尽的雀跃与兴奋混合着血液流淌到全身。
没错,它想要为之效力的御灵师就得是这样的。
绿油油的眼睛彼此对视,不知道眼神里传递了什么,过了一刻钟,它们消失在了远方。
对此一无所知的旋风苗还在催促祁霁,让她不要傻乎乎地站在一个地方:“小弟,快走啦!停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太长会引来陌生灵兽的。”
“好吧好吧。”祁霁应声,加快速度,目标是农场。
快跑了一会,祁霁还没喊累,旋风苗先受不住,大喊着要它下来,现在她们现在以龟速向农场移动,过于安静的夜色中总会发生些故事,祁霁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迷惑。
“不过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见过?”她从很早之前便觉得烧火棍眼熟,从最开始对视的第一个眼神开始,她一直觉得烧火棍异常熟悉。
“啊!你是那个经常受伤的变异螣蛇!”祁霁端详了半天,恍然大悟。
烧火棍蹭祁霁的动作一顿。
明明她们之间有那么多故事,为什么偏偏第一个想起来的是黑历史?
身为变异螣蛇的它,实力当然不止祁霁看到的那样。
也就是随随便便拿个第一的水平。
但为什么总是受伤呢?
当然是因为祁霁长得实在是太符合它的审美。
每次看见祁霁的脸,它都会分神,于是用头硬接对手的大招这件事,想必也很正常吧,不算什么吧。
刚想反驳的烧火棍,对上祁霁惊喜的目光,它沉默了,半刻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它总是拒绝不了祁霁的脸,也拒绝不了当初那个勇敢挡在面前的少女,这次也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吵闹的旋风苗异常的安静,按照往常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它肯定会插上几句。
怎么这么安静?
俗话说得好,孩子静悄悄,必然在作妖。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旋风苗。
不会平地摔,然后翻不了身了吧?
顾不上和烧火棍叙旧,祁霁担心地转头寻找那个绿色的胖团子。
只是她回头一看,却发现旋风苗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上手捏了捏,一颗熟悉的糖弹了出来,蹦到了地上。
祁霁定睛一看,原来是苏雾送自己的糖。
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有什么问题吗?吃你几个东西而已,用得着这样吗?真是个小气鬼。”没等祁霁开口说话,心虚的旋风苗生怕被祁霁抢走,强行咽下嘴里的所有糖,故作大声地抢白。
“没有问题。”说实话,祁霁已经不是小孩子,对糖分的渴望大幅度降低,所以旋风苗帮忙解决这些糖果,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随便吃。”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灵兽会蛀牙吗?会牙疼吗?
不怪祁霁这么想,小时候因为没有节制、常常半夜偷吃糖,再加上师兄们时不时的投喂,她曾经长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蛀牙,当时出于某种干坏事不想被发现的心虚,偷偷隐瞒着真相,直到后来牙龈发炎,脸肿得像个大红馒头,才彻底藏不住,被师兄们一边嘲笑,一边送去医院。
最后被老祁和师兄们联手批评了一顿才算结束。
实在让她印象深刻。
不过看旋风苗这幅样子,应该没什么事。
祁霁收回目光,一把抱起旋风苗,生怕它再次控制不住嘴,随随便便又吃点什么东西。
在走进农场的前一秒,祁霁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农场的空气中多了点其他的、有点熟悉的味道。
艺高人胆大的祁霁没有一丝犹豫,直截了当地走了进来。
只看见一团黑漆漆的不明生物栽倒在地。
这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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