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
锋利的刀具与木板时不时接触,咔咔咔的切菜声混合着滴答的雨声传入烧火棍的耳朵,险些它就要再次陷入沉睡。
对美色的执着成功唤醒了它,强撑着一口气,烧火棍努力撕开眼皮。
……
这是哪?家里是被能量炮轰过了吗?
烧火棍刚睡醒,脑子不太灵光,迷迷瞪瞪地眯着两条缝观察判断环境。
直到它注意到声音的来源。
飘忽的意识陡然回体,两条缝噌地瞪大至极限,烧火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许是梦呢?
烧火棍心里仍然怀有一丝侥幸,安详地闭上眼睛,倒数十个数后睁开。
眼前的场景确实发生了变化,只不过从切菜变成炒菜了而已。
烧火棍不信邪,召唤出暗影爪想利落地给了自己一下,犹豫半天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
脑袋是万万不行的,俗话说得好,脸是一个人的门面,虽然它是一条蛇,但这句话同样适用。
身体也不可以,万一祁霁想摸摸它,却摸到身边的包,觉得手感不好,再也不想摸它。
绝对不行!
第一印象可是最最重要的。
它拒绝留下这种印象。
思来想去,烧火棍终于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法。
啪——
云绵绵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股熟悉的力度扇飞,短暂的滞空后脸朝下砸到地面,莫名地醒过来一瞬,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打云,但扛不住席卷而来的连番睡意,头一低,眨眼间的功夫,再次成功入睡。
烧火棍残留的希冀碎了。
果然,这不是梦。
这边的动静不小,祁霁好奇得不行,索性直接放下锅铲,走过来捡起云绵绵,检查一下,发现没事后,放回床上,接着朝烧火棍发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烧火棍,像做了个全方位清洁一样,再加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的打光灯加持,每一块鳞片都在闪着光。
“没事,咳,我是说我没事。”最开始的声音明显大了一个度,烧火棍紧急补救,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夹着嗓子,柔弱中掺杂些许坚强。
“真的吗?”果不其然,祁霁上当了。
烧火棍本想装作不经意地蹭过她的手,但祁霁的动作哪里是它一只普通小蛇能预料到的?
所以,被按在菜板上一寸寸检查时,它是懵逼的。
最让它受不了的是——祁霁刚刚在这个菜板上切过菜,各种蔬菜被切开,渗出的汁液混合在一起,黏着在它每天定时清理的鳞片上。
一只有洁癖的小蛇轻轻裂开了。
最后唤醒它的是——近距离美□□惑。
为了更好地观察烧火棍肚子里的情况,祁霁选择扒开它的嘴,一个劲地往前凑,试图看得更加清楚。
此刻她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只要烧火棍一个低头,便能亲到祁霁的额头。
轰——
“哇!怎么突然这么烫?”祁霁吓得连忙松开手,拿出体温计开始测量。
30℃,一个微妙的数值,介于发烧和健康之间,多一点是发烧,少一点是健康。
正当祁霁打算去找找有没有消炎药时,体温计上的数值陡然回落到正常。
好像发生了什么,但不管这么说,不用吃药是好事。
既然烧火棍没事,祁霁便再次拿起菜刀,打算继续做菜大业。
我得阻止她。
烧火棍被赶到一边,勉强从美色中抽回神志,想到上次祁霁做的菜,痛苦的回忆顿时涌入心头,它下定决心。
但话又说回来,祁霁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长的,侧脸也好看。
它先看一会,就一会,它发誓。
“吃吧!你看了那么久,一定很想吃吧。”祁霁大气地夹起满满一筷子菜,送到它嘴边。
烧火棍这才回过神,发现已经来不及,面对祁霁真挚的眼神,它根本拒绝不了,只能悲壮地一大口吞下。
……
这个味道,怎么说呢?
不能说好吃,但也说不上难吃,可以勉强吃下,但放它面前,它绝对不会主动去吃。
嗷、对!
烧火棍绞尽脑汁,顺利翻出一个词——无趣。
没错,就是无趣。
这盘菜给它的感觉,就和机械统一生产的药剂差不多,原料克数、添加时间、温度等等所有的一切精确到小数点后几位,标准又统一。
烧火棍本来对这种失去灵魂的工业制品不屑一顾,但面前这盘菜可不一样。
这可是祁霁专门花时间亲手做的。
所以,它吃定了。
“锅里还有很多,别着急,慢点吃,小心别被噎到。”烧火棍吃得太猛,恨不得整只蛇死死钻进菜里,祁霁不得不提前准备好一杯水,关切地站在一边,随时准备伸出援手。
“绵绵~”云绵绵没有完全清醒,眼睛还没睁开,只靠本能,身体已经开始自发行动了起来,闻着味道,跌跌撞撞地循着香味最浓的地方,坚定地飞过来。
飞行的过程那叫一个跌宕起伏,不过该说不说,半睡不醒的云绵绵技术高超了不少。
每一次即将和地板亲密接触之前,往往能及时一个腾飞升空,成功避免自己变成个咕噜噜鼓动的云球的惨烈结局。
“绵绵!”云绵绵顺利降落到盘子正中央,即使如此它依然没有醒来。
烧火棍忍无可忍,转身委屈巴巴地用尾巴绕住祁霁的手腕,粉红色的蛇瞳蕴满泪水,无声地控诉云绵绵。
有一说一,这次确实是云绵绵做得不对。
但看到盘子正中央睡得四仰八叉的一团云饼,祁霁确实说不出指责的话。
云绵绵在祁霁心里,和智障没有区别,都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物种,是可以申请免刑的存在。
可这里不是法庭,是家。
双方也不是简单的原告和被告,而是朋友和家人。
即使是最公平的处决,在这里也完全不可行。
因此,祁霁需要采取一点特殊手段。
先对烧火棍进行一顿亲亲抱抱举高高,给它迷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后,再和它悄悄约定好下一次的专属料理,被过量的偏爱包裹,烧火棍才勉强扯出一个坚强的笑脸。
实际上心里早就开心到不行,长条的橙色在昏暗的小木屋里分外明显,像个大号满电灯泡,满频率向外发散着光热。
啊,眼睛要瞎了。
祁霁默默移开视线,看破不说破。
接着是云绵绵。
这个没心眼的小智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换了个位置,也不慌,旁若无人地大口吃了起来。
要拿它怎么办呢?
没等祁霁想出个三四五六七,烧火棍乖乖团成环贴在手腕处,粉红色如糖果般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她,时不时自以为不动声色地蹭了蹭她,面上一副大度的样子:“嘶~”我没事的,别怪它,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
才怪,它在意得要死。
本来可以全数珍藏的宝贝却被一个白痴的口水玷污,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足够郁闷一阵子,更不用说是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出名的灵兽了。
不幸中的万幸,它趁着祁霁在思考的功夫,偷摸着转移走剩下的半盘菜。
哈哈哈哈,让那个白痴吃空气去吧。
云绵绵吃的很快,一盘菜顷刻间清空,正揉着满肚子空气,进行中场休息,听到这话,当然是选择加入!
祁霁被扑了个正着,倒不如说她根本没有想躲开的念头,才让云绵绵这只灵兽中的菜鸟得逞。
烧火棍面上波澜不惊,暗中却气得牙痒,只恨当初的巴掌过于温柔,没能一下解决掉这个不长眼敢勾引祁霁的小贱人。
云绵绵正和祁霁玩一个游戏,叫你张嘴我伸手,祁霁每次想张开嘴说些什么,便会被云绵绵堵回去。
她们俩正玩得开心,突然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意,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接着乖乖不动,任由祁霁捧着身体一一检查,结束后迅速将这件小事抛之脑后,一心只想着和祁霁的玩耍。
当然,烧火棍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一道小型的漩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云绵绵正后方,距离不到它一厘米,只要云绵绵稍微动上一下,就能立刻马上去死了。
烧火棍对这个未来,很是满意,忍不住在心里哼起歌。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
就差一点点……
“呦~”熟悉的声音从窗户处传来,语气里的满意藏都藏不住:“老婆,看来我们来得不巧了。”
漩涡顿了一下,大概在思考,接着干脆利落地消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正不是来得正好吗?”小鹤鹤口中的老婆对八卦不感兴趣,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人类,听说你很强,连小鹤鹤都打不过你,是真的吗?”
祁霁终于顺利挣脱云绵绵的热情,自信举起手接话:“当然是真的。”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说话的是个陌生灵兽:“你又是谁?想来打架吗?”
陌生灵兽试图从小鹤鹤的翅膀下探出头,和祁霁交流,却被温柔又不失力度地按了回去,正在翅膀里不爽,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对着羽毛发火,一遍撸顺,一遍撸反,重复多次,直到她完全消气。
“不是不是不是。”小鹤鹤连忙出声解释:“我们是来道歉的。”
“道歉?”祁霁不解地重复一遍:“为什么要道歉?你们又没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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