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巧了,陌生灵兽也是这样认为的。
明显的,祁霁说完这句话后,陌生灵兽看她的眼神里多出十分满意。
如果不是因为小鹤鹤及时按了回去,恐怕那只陌生灵兽当场就要给她一个大力的拥抱。
“你的种子不是被灵兽偷吃了吗?”小鹤鹤提醒道。
它开了个头,祁霁立刻理解了意思:“是它?”
“对,没错,就是我。”陌生灵兽倔强地探出个脑袋,表达自己的不服:“而且是你先偷走我的宝贝,所以我没错。”
小鹤鹤倒不觉得是祁霁偷的,据村长说这个小丫头片子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去了,别人上赶着送她都不要,应该对他老婆这点东西不感兴趣,可是话又说回来,说这话的是它老婆,它只能沉默地挡在中间。
“你的宝贝?”祁霁不解:“我这几天连后山都没去过,怎么可能拿你的宝贝?”
“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宝贝到底是什么?”祁霁不慌不忙补充道。
这话一出,小鹤鹤同样好奇地看向自己老婆。
没错,它也不知道所谓的宝贝是啥。
“果然就是你在惦记我的宝贝。”这话一出,陌生灵兽眼神立刻犀利,像是终于找到个合适的借口:“小贼,受死吧!”
咻——
精纯的风系灵力附着在爪子上,陌生灵兽如同在冰面上滑行般,精准又敏捷地避开小鹤鹤阻挠的翅膀,又重新调动能量汇聚到喙的尖端,像跟标枪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愣愣朝祁霁射出,这速度太快,几乎要接近音速,根本看不见身影,只能听见破空声骤然炸开,而就在下一秒,陌生灵兽瞬间出现在祁霁面前。
这可是它最得意的招式,即使是小鹤鹤也不能接下自己老婆的这一击。
但——
“哇?”陌生灵兽过于震惊,连人话都忘了说,只来得及发出最原始的声音。
“我没有惦记你的宝贝。”祁霁单手抓住陌生灵兽,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到底达成怎样的成就,仿佛这只不过是异常平常的小事一样,简单到和眨眼差不多,根本不值得提上一个字,在其他灵兽震惊的眼神中,平静地继续话题。
“肯定的,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宝贝,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垃圾呢?”陌生灵兽此刻已经将宝贝彻底抛之脑后,一个劲地猛瞧祁霁,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态度那就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语气和缓下来,夹带些许诱哄:“要和我回家吗?”
小鹤鹤心里一咯噔。
它再次仔细端详起祁霁,以几乎审视的眼光死死地扫描她身上每一处。
完了。
小鹤鹤心碎了。
祁霁可以说是完完全全从它老婆的审美点上长出来的人类,不仅有着金灿灿如宝石的头发和眼睛,而且实力比自己强,还可以和老婆多玩一会你打我跑小游戏。
它千防万防,却偏偏输给了一个人类。
该死的黄毛!
这下不高兴的角色互换,小鹤鹤的眼神陡然间没有之前那么友善,它见不惯一人一灵兽之间的亲亲热热,装作不动声色地插入她们俩之中,试图旧事重提,想借此挑拨离间:“但老婆,我们不是来道歉的吗?”
“什么道歉?”被金色小宝石迷昏了头的陌生灵兽下意识地反问。
祁霁终于得以见到陌生灵兽的全貌,正在专心观察。
陌生灵兽的真身是玄风乌,体形比小鹤鹤小了整整一倍。
虽说名字里有个玄,但它身上并不只有黑色这一种色彩,额头黛青色螺旋状的风纹正缓缓黯淡下去,最终恢复成黑色,头顶两只类似于呆毛的东西是玄风乌用来感应风灵力的装置,此时因为主人过分激动的情绪,正高昂地支棱着。
背上的羽毛黑得纯粹,找不出半分杂色,但腹部柔软的绒羽却是白色,平时被牢牢藏起,但为了俘获小宝石的芳心,玄风乌特意假装不经意地展示出来,果不其然,小宝石被吸引住了,情不自禁摸了又摸。
身后用于保持平衡的尾羽又细又长,却是肉眼可见最为亮眼的色彩,黑色与青色糅杂在一起,形成独一无二的吉翠。
被小鹤鹤一提醒,祁霁顿时后退好几步,坚定地和划出距离,一脸严肃地控诉:“再说一遍,我没有拿你的宝贝,你根本没有证据,只是长着一张嘴就开始随意空口污蔑别人,甚至因为你自己的推测,便自顾自认定我是罪魁祸首,还吃光我的种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祁霁的声音忍不住带上几分货真价实的怒火。
不可原谅,那可是她第一次亲手种下的种子,她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种下的种子,本来想借着这些种子和爷爷讨要夸奖来着,但现在一切都没了。
玄风乌完全听不进祁霁说话,满脑子都是一个金黄色闪着光的小毛团蹦跶着,下意识地露出幸福到融化的表情,道歉道得那叫一个又快又诚恳,搞得祁霁的怒火瞬间被掐灭,一人一灵兽再次亲密地贴在一起。
小鹤鹤作为祁霁最大的黑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个方法行不通,它立刻换了条路:“但我老婆藏东西的地方有你的气息,而且你也没证据说明自己没去过后山。”
玄风乌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堆积的怒火俨然达到顶峰,显然小鹤鹤就是那一点火星。
“我、可以、保证。”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小鹤鹤下面传出。
玄风乌突然僵住,和小鹤鹤对视一眼,夫妻俩难得心虚地、同步地缩了缩脖子。
小鹤鹤松开爪子,一长条不知名物体落到地上。
“好久——不见!”没等雪环羽衣蛇站稳,祁霁一把扑上去。
“好久不、见。”雪环羽衣蛇猛地被扑,下意识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回答得有些犹豫。
她们之间有这么熟的吗?
低头确定下自己的形象,雪环羽衣蛇理了理头顶歪掉的光环,按下炸起的羽毛,轻咳一声,试图吸引全场的注意。
但只有祁霁一个人看向它。
玄风乌的目光一个劲地瞅着祁霁,眼里的稀罕黏糊糊地直接溢了出来,而小鹤鹤的目光也在祁霁身上,却不甚友善,是想敲闷棍套麻袋连夜运走的眼神。云绵绵已经被烧火棍悄咪咪打了好几下,但云绵绵也不是好捏的柿子,硬是用身体死死裹住烧火棍。
结果——这两只成功同归于尽,一齐倒在地上,被祁霁一手一个,体贴地放回床上。
雪环羽衣蛇只能连续、多次、用力咳嗽几声。
结果很明显,依然只有祁霁一个人乖乖看他,眼睛里的蠢蠢欲动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咳嗽加剧,显然随时准备着给它来个身体检查,至于它的两位老朋友,仿佛一致失去了听力,默契地装起了聋子。
一个十、两个十、三个十……好多个十字。
祁霁找到了新游戏,那就是——数雪环羽衣蛇额头冒出的字。
随着十字数量一个个增多,雪环羽衣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太妙。
也许是第六感的指引,祁霁下意识地选择噤声。
可怕……
小鹤鹤毕竟是来自城里的灵兽,接触的灵兽多了,自然多了点类似于情商的东西,一般情况下它确实能察觉到雪环羽衣蛇压抑不在的怒火,但此刻的它已经被黄毛情敌的存在冲昏了头脑,满心满眼都是祁霁的身影,根本分不出一丝余光给雪环羽衣蛇。
倒是玄风乌,多年培养出的战斗本能疯狂作响,试图提醒它,可惜主人早已被小宝石蒙蔽住双眼。
所以——
砰、砰。
两只灵兽以头顶一个大包的形象,乖乖站在雪环羽衣蛇面前。
“对不起,我错了。”出于对有治疗能力的奶爸的尊重,两只灵兽没有回击,立刻低头认错。
雪环羽衣蛇懒得问一些类似你们错哪了之类的话,重新将话题纠正回原地。
既然事已至此,它也不能白来一趟,好歹处理完矛盾再回去。
“我说我能证明她没去后山。”每天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从这里到那里,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到底干了些什么。
“但小贼的味道确实出现并且消失在这里。”小鹤鹤指出事实:“她没去过,并不代表她不能奴役其他灵兽去后山。”
“这里的小贼味道最浓。”玄风乌瞪了自己老公一眼,仿佛在责怪它为什么把小宝石想得这么坏,但为了小宝石的清白,它思考一会,补充描述道。
“什么味道?”祁霁发问。
说不定她能帮上忙找到犯人。
“唔……草木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面对祁霁的问话,玄风乌明显热情不少,一向不怎么动的脑子开始积极主动思考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艰难挤出几个形容词,眼珠滴溜溜地转圈,一阵乱瞄中祁霁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它恍然大悟,高兴地补充:“还有小宝石你的味道。”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它甚至加大了音量,因为自己能回答上祁霁的问题而产生的、纯粹的喜悦满满地溢出,同时不忘认真地盯着祁霁,想讨要个夸奖。
“没错,那个小贼身上可是有你的味道。”小鹤鹤难得抓住把柄,抬头挺胸得意洋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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