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帅气的可爱的光彩夺目的男孩们!请停下脚步,让心灵小憩片刻!欧庇克莱歌剧院将于明天下午举行一场十年来最震撼最具颠覆性的演出!这是一次观剧,一次心灵的触动,一次对人性深刻理解的探索,在这里你将感受到每个人的喜怒哀乐,每一次反转的波折!
传单在手,精彩即刻就有!枫丹歌剧院欢迎你们的到来!”
一个非常漂亮爽利的流线型动作和一长串的流利话术被头戴报童帽的枫丹男人施展在两位少年面前,他以卖报发传单为生,从他的话语中你可能以为这只是一次表演,唯有久居枫丹城且对这个城市民众的性格颇为了解的人才能读出深层含义。
欧庇克莱歌剧院集剧场与法庭于一身,在这座宏伟建筑里,光彩炫目的华丽表演与黑暗真实的法律审判有时会戏剧性地同天上演,狂欢与肃静,正是它的一体两面。
而男人口中所说的“演出”,便是审判本身。
机灵的小市民们在侧耳听到消息后便会立刻拿钱去剧场买门票,而两位初入枫丹的异国少年则是在街头驻足,听男人讲述由来,即儿子杀了母亲,他的姐妹却齐口包庇,宣称家人无罪的刑案。
沈元看向正一,对方的目光中同样透露出好奇与惊诧,于是观看“演出”的计划便定下了。
自沉玉谷出发至最近的国度枫丹已有五日,碍于正一身体健康的不确定性,他们从未与彼此分离,同吃同住,提防着随时到来的恶化。
夜晚圆月高悬,两位身高相仿的少年躺在酒店客房的大床上,小黑蛇盘卧在中间,“越往前走,就越是觉得人生该有一场旅行。”几日前“病愈”、面色看起来暂时健康的正一突发感叹。
沈元早已闭上双目进入静休,他仅用喉管的一声“嗯?”表示疑问,等待同伴的下句答复。
“如果不离开稻妻,我就会渐渐死去;不走出璃月,就见识不到枫丹的汪洋大海,也就永远不会知道会有一个国家将法律审判视作一场演出,人们将台上的生死判决看作舞台表演一般评头论足。”正一说道,陌生的国度在这一方面给他的冲击太大,以至于睡前都在惦念。
不过夜晚终究是人类永恒的故乡,在小黑暖烘烘的身体的温暖下,仿佛心脏内核的冰冷都被融化了,曾饱受病痛折磨的少年在两位伙伴的陪同下进入睡眠。
第二天,他们乘船前往歌剧院所在的伊黎耶岛,到站后沿着白砖铺就的平坦路面一路步行,先经过露景泉,再走到歌剧院正门。
门口除了警卫外还有一位专门的售票人员,他们报上姓名,接过两张中间靠走道的座位票便进去了。当然,小黑盘在沈元腰上,借着宽敞的上衣来遮掩自己的存在,就此躲过了宠物不得入内的规定,更别提它还是蛇这种被人警惕的动物。
……
审判与裁决开始了。
一个衣服洗得发白,年纪轻轻却一脸木讷、丧失朝气的男人与气势汹汹、穿着光鲜板正的执律庭代表分别位于审判庭的高台两侧;
中央是担任审判官已有一代人之久,自白淞之围后重建秩序而得到民众爱戴的那维莱特;
坐在最高处的则是永远活力四射、始终将枫丹子民与荣光挂在嘴边的水神芙卡洛斯,俗名“芙宁娜”。
“擅自剥夺他人生命,背叛此权归沫芒宫掌控的法律,此为罪之一。”
“手刃赋予生命的母亲,背叛人伦与律法,逆行于自然法理,此为罪之二。”
“阻拦执律庭扣押罪犯,矢口否认罪孽,亲人互相包庇,此为罪之三。”
衡量罪行的天平随着代表们的接连发言而逐渐倾向对被告不利的一侧,他们对胜利志在必得,认为这个怯懦沉默的男人终难逃律法的追责。
起初确实如他们所预想的那样,这个像阴沟爬虫一般蜷缩在灰河那种肮脏之地的家庭无一人发言,在众位枫丹人民和至高神明的目光中,他们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施以沉默。
我的国,你将又一步迈向无上公义。一位代表内心兴奋着。
但,意外从不挑选时机。
背负弑母罪孽的男人下方被临时放置了围栏,里面坐着他的姐姐和妹妹,只见一位亮红短发、透蓝瞳膜内隐藏着几分紫色的美丽女性站了起来,她怒不可遏,高抬手臂指过目光所及的所有执律庭人员,最终她的怒火朝着代表们释放。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我哥哥杀了母亲,那你们呢?灰河的民众,还有被血洗的白淞镇,有多少平民被你们这些达官贵人随意杀害!
杀死我母亲的真凶不是他,而是你们!是喝着穷人心血、枪炮对准我们的你!”
她是被父母赐以“珍珠”之名的玛歌,珍珠应和黄金一般被捧在手里、置于胸前,但高贵的珍珠坠入灰河,欣赏她的人便只困在了灰河。
她是无辜的明珠,她的童年浸润在勤劳的父母和哥姐的宠爱中,命运本该如此持续,但一双巨大的却让玛歌看不清的手将父亲推上审判庭的中央,他被迫成为替罪羊,进入水中监狱,两个月后自杀而死,理由是“自责忏悔”。
她能歌善舞,是潮湿昏暗的地下管道区耀眼的珍珠,可这抹光巧合地被某人瞥视到,他要得到玛歌,他恼怒于珍珠的抵抗,他打折女孩母亲的腿,他下令折磨顽固的一家子,为了自己不熄的**。
姐姐被退婚了,对方搬了家;哥哥的摊位被掀翻,不许再经营;哪怕是代工,也无人敢用。
“杀了我,为这绝望的日子。”瘫痪在床的母亲握着哥哥的手,将匕首置于咽喉之上。那时的玛歌缩在满脸泪水的哥哥怀里,姐姐听从遗嘱,收拾着血淋淋的一切。
是他们!恐惧的玛歌攥紧了他的衣物。
是你们!愤恨的珍珠怒指着无耻之徒。
向来以娴静的笑容对待弟妹的姐姐安抚着玛歌,她跪在地上,身姿卑微而声嗓高昂,“水神大人,那维莱特大人!……”她诉说着枫丹华丽外表之下贫民的哀嚎,一家人沉默的死亡被她娓娓道来。
观众席上顿时激起千层浪,人们在热议,是否有罪,精彩与否,城市治理,八卦秘闻,到底哪个是他们讨论的重点呢?沈元不得而知。
他沉默地观看这场审判,小黑也缩回了伸在胸口的头,正一握紧了他的手,呼吸因情绪而逐渐加快。
“闭嘴,臭婊/子!”一声怒骂赫然出现在群声之中,尤为明显。沈元定睛看去,是个与他相距六排的穿着华丽的贵族胖男人,他推开擅自摘下他头顶帽子的女子,被人认出的微妙恐慌与无措以愤怒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从众人围观的议论中,沈元捕捉到了关键的两句,“强迫玛歌的人就是他”“韦德考家族”。
只见那男人的面容在众人的凝视中迅速涨红、扭曲,凶恶的情绪占据了主导,他掏出腰间私藏的手铳,朝被告席之下的玛歌开枪。
一枪过去,擦伤了一位路人,打歪在了墙上。
喧哗与骚动霎时充斥了整座歌剧院,沈元看到最高席位上的水神和审判官站了起来,四周的警卫开始往中间赶。必须要制止他,不然会死人的!沈元脚踩座椅,飞跃过去。
沈元将其踹倒,但靠背支撑住了纳森?韦德考,他体型硕大,握力非常,因此为了群众的安全,沈元使他的手腕脱臼,用火元素使他短暂眼痛得睁不开,最后取出背包中的仙绳,将其捆绑并压在地上。
解决他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韦德考反抗时也无措地开了两枪,警卫很快赶快,他将人和凶器上交,退到一边不阻碍执法。
待韦德考被带下去后,医护人员上前来,四散开来给被枪击波及的、拥挤踩踏中受伤的人员救治,一位戴着帽子、身量矮小的医师小姐对他轻声细语,“感谢你的帮助,有哪里受伤了吗?”
沈元是冲在最前面制止暴徒的人,自然被优先关注。他摇了摇头,转身欲回到同伴身边,却看到正一大口喘气、面色苍白的虚弱样子。
他赶忙走过去,俯身查看情况时一双穿着皮鞋的小脚站在他身边,原来是医师小姐,她也观察了一位不妙的病人。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难受的正一,眉头渐渐紧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疑难。
而沈元明白,这不过是命运趁人不备时的反扑,越偏离既定的轨道,矫正的力量便越是强势,离上次治疗才几天,他的病便再次叩响了大门。
小黑从胸口爬了出来,缠上他的手臂,与他一起释放温暖的治愈力量。
像是被困在冰雪中数日而重遇火光的穷徒,正一全身再次被庞大的生命力包裹,面容逐渐恢复血色。而这一幕落在希格雯眼中,却是令人绝望的,英勇的少年啊,你将自己的生命奉上,希冀拯救同伴,可那是填不满的窟窿,那是能被你喂养大的深渊。
2024.10.7发文
大家觉得写得如何或者有什么想看的,欢迎评论。
*假期淘到一篇JOJO同人,虽然是第二人称视角,不过写得很细腻,感觉就像下午走在街上阳光穿过睫毛投射在瞳膜上的色块一样,一点又一点细碎的日常和情感碎片拼凑出活生生的几个人来。文章名字我就不说了。
*还没写到雷内和雅各布出场,摆烂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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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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