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过去，富人也不会相信。
不过海什木如果说有过去的话，那就等同于将自己的内心剖析给富人看，海什木也是不乐意的。
海什木选择跟随自己的内心走。
“我讨厌博士。”海什木对富人说，“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会杀了他。”
可惜他没有能力。
他如今甚至会因为把卡维错认成博士而瑟瑟发抖，更不用说真正的博士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当然，这并不妨碍海什木憎恶博士。
富人愿闻其详，但是艾尔海森在旁边虎视眈眈，富人如果不想要同时惹怒艾尔海森和海什木的话，最好保持沉默。
但是……
富人觉得还是自己的好奇心比较重要。
他暗含深意的目光在艾尔海森和海什木之间来回：“你的诞生，不会就是博士的产物吧？”
海什木的拳头瞬间捏紧。
“尊重你的好奇心。”艾尔海森声音冷漠，“但现在是私人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谈判已经结束，富人可以趁早滚蛋了。
但商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厚脸皮。
富人也是商人，在谈判场上，他可以腆着脸做任何对他有利的事情。
“我们可以联络联络感情。”富人微笑，“我们处好关系，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
艾尔海森淡淡道：“是吗？”
艾尔海森看向海什木：“你应该知道他的更多情报吧。”
海什木看着艾尔海森，虽然两人没有心意相通的能力，但是他莫名读懂了艾尔海森的意思。
海什木看向不明所以的富人，他坦诚了自己的诞生和博士的确有一定的关联，在富人表露出更大的兴趣之前，海什木认真说道：“潘塔罗涅先生，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的邪眼是岩属性的神之眼吗？”
“……”
富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海什木看透了，对方诚恳地盯着他，目光纯粹，然而那双眼睛里映照出的他，却仿佛是幼年时在璃月港乞讨却无人关注的狼狈自己。
渴求神明注视，明明愿望足够强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加入至冬之后，即使有机会接触到人造的神之眼——邪眼，但是，那终究不是真的。
所以海什木的话语就好像一把刀一样扎进了富人的心脏，揭开了他最不想要想起的往事。
……富人似乎能够体会到海什木刚才的心境了。
而且不同于自己不知道海什木的过去，海什木似乎对自己的过去非常清楚，这种信息差距让富人并不愉快。
“潘塔罗涅先生？”
“是我不对。”富人果断为自己的失礼道了歉，然后表明自己还有其他要事，告别了艾尔海森和海什木之后，就率先离开。
海什木眨着眼睛看着富人：“我还没跟您好好谈一谈您小时候的故事……”
富人这下子是百分之百肯定海什木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所有他寒暄了几句，就告辞，显然是不准备多留一分一秒。
艾尔海森看着海什木，少见夸赞：“做的不错。”
海什木有些尴尬，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不得不承认，看见富人的落荒而逃，他心里很爽。
艾尔海森整理着文书，说之后和富人见面签合同的时候，海什木就不用来了，他会负责。
“看来你也不是提起博士就应激。”艾尔海森带着海什木往外走，“脱敏反应可以适当练习，我并不希望和我长着同一张脸的人露出那种令人作呕的害怕表情。”
海什木的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但艾尔海森表示自己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受害者有罪论是他嗤之以鼻的观点，艾尔海森承诺自己会让海什木好起来的。
海什木对艾尔海森的态度感到惊讶，但回过神来，他对于艾尔海森的评价更加拔高，心想不愧是能够和卡维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物，如果说卡维是脸热心热，那么艾尔海森就是面冷心热，对他来说都是普遍意义上的好人。
他开始有点儿喜欢上自己这趟异世界的旅行了。
之后的几天，没发生什么事，一切风平浪静。
海什木正常的打卡上班，卡维和赛诺以及空和派蒙都曾经来看过他，瞧见他在艾尔海森的帮忙下步入正轨，恭贺了一句也都没有再打扰他。
教令院的人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艾尔海森的兄弟无一不表示好奇，但亲近了之后发现他是一个比艾尔海森更好说话的家伙，没什么心眼，说话直白，乐于助人，有什么心事也展现在表面，看起来是个很好懂的人。
教令院的人乐意和他相处，须弥城的居民对他好感度也很高，不过也有一些人在那说艾尔海森给自己亲戚开后门，传海什木和卡维的风言风语，不过风纪官出去处理了一下，这些不利的舆论，反正海什木是听不到了。
海什木开始有了在须弥定居的想法。
但是说实话，他还是觉得自己和须弥城里的人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壁垒，这壁垒不知道是他自己设置的心防，还是一些其他的什么。他感觉是前者。
海什木觉得自己还是放不下某些事，没办法真正地对他人敞开心扉，好在没有人硬要逼迫他，或许也可以说没有人在意这一点吧。
海什木摇摇头，把杂念从自己的意识世界驱逐，他翻看着画册——他最近泡在智慧宫里，最喜欢的就是看艾尔海森为他列的书单里面的画册。
很好看。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渐渐能在这种世界中放松了。
身边的椅子被拉开，有人坐了下来。
由于小吉祥草王取消了虚空终端，所以学者们开始习惯用智慧宫的书籍查阅资料，智慧宫的座位一直很抢手，放眼望去也就只剩下海什木身边这一个座位，所以身边人坐下来的时候，海什木并没有多想，直到他眼睛瞥去，身体瞬间僵住。
“怎么了？”紫色短发的少年正好摘下斗笠将其放到了桌上，他眼尾抹着淡淡的红彩，五官精致的不像是真人。
海什木知道他本来就不是真人，那是雷神巴尔泽布精心制作的造物，也是至冬愚人众的第六席——散兵。
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这么一副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的潇洒模样……
“散兵？”海什木试探地叫了一句对方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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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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