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是必要的。
为了不再担惊受怕，为了正常出现在公共场合。
即使反复告诉自己，伊罗依旧需要更有力的理由。
只有十老头没有一个无辜，
只有每一个都恶贯满盈，
只有杀了比活下来好，
伊罗才敢下手。
他害怕在以后漫长的人生，一直回想因自己而死的人。
他害怕伤害到其他人。
仰仗这十人生活的人应该有不少。
伊路米告诉他，十老头是黑邦秩序的维护者。
总该有不能杀的人吧。
他不是初生的婴儿，也不是不懂人类的怪物。
他知道，每个人的死，都可能带来更多人的悲伤。
所以必须确认才行。
伊路米警告他，九月的拍卖会非常重要，机会难得，十老头可能会谈。
要提前行动，错过再等好几年。
伊罗执意出发。
A和B两个选项，他要选“和”。
他要赶在九月前，二十七天内，把十个黑邦都观察打听一遍。
这十个黑邦里，九个与他完全没有过交集。
好在他会飞。
全力赶路，比飞艇快得多，半天就能赶到。
伊罗就这么不眠不休一个月。
结果让他失望。
第一个，有着温馨的家庭。专在战争地区倒/卖jun火，破坏无数家庭。
第二个，有着忠诚的伙伴。制售高价良药，同时经营黑色产业，禁止当地其他药企与它共存。许多没钱买药的人逐步走上绝路。
第三个，收养失恃失怙儿童的大善人。名下儿童莫名失踪，种满梨树的后山，不时有手下提着小小的包裹掩埋。
第四个，不少的手下没有身份。经常卖出这些能吃苦、能卖命，不知来源的活生生的人。
第五个，
……
十老头，黑暗世界秩序的维护者，确定也是最大的十个流氓。
伊罗有几次差点想直接动手，担心打草惊蛇忍住了。
他要干的事情，比杀掉这十人本身更重要。
八月三十日晚，伊罗赶上时间，怀着决心，跟着伊路米，加上柯特，三人踏上揍敌客的私人飞艇。
伊路米在飞艇上收到线报，十老头不在友克鑫，黑邦有预言家。
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他又接了一个电话。
“嗯……这样么……刚好有人和你目标一致。不如，你和他聊聊……好。”
伊路米保持电话接通的状态，把手机递给伊罗。
伊罗双手接过手机有些紧张。
也有人想杀十老头么……
他把电话贴到耳边，隔了片刻，电话里传出咬字很清楚的男声：
“你好。”
伊罗吓了一跳，不清楚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在听电话了。
“是声音。”电话里的人有读心能力一样，平和地说道。
伊罗看了一眼伊路米，伊路米抱着手臂没有说话。
伊罗轻轻咳一下，不快不慢地说：“你也想杀十老头？我会按我的方式做。”
“可以，我暂时没有额外要求。”电话那头的人语速稍快，清晰地说着，
“不过，我可能在中途调整要求。方便知道你的工作电话吗？以及，酬劳需要打给你吧。”
伊罗回过神，意识到电话对面的人是伊路米的客户。他又看了伊路米一眼。
伊罗头一次面对这么正儿八经的工作要求。
原本他怀着类似行义举的心情，给自己找了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做了这件事，不仅惠及自己，也可能减少很多人的痛苦。
这不违背自己站在人类这边的底线。
可是沾上了交易，这份心情好像发生了变质。
就好像为了钱干这种事情一样，难道以后就不会再一次为了钱衡量人命吗？
伊罗没有出声，电话对面的人也不烦躁，一直耐心等待。
伊路米也注视着他，在等待他的回复。
伊罗回复：“我没有电话，你打给伊路米。你打的电话他会给我。钱给他就行。”
“没关系。那么，我这里有几条重要情报，为了顺利合作，可以提供给你，至于酬劳方面就要……”
又和电话对面的人交谈了几句，伊罗把电话还给伊路米，感觉有点失落。
他以为自己不需要做到这一步，伊路米一直没有在这方面逼迫过他，但是伊路米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
鼓掌声打断了伊罗的思绪。
伊路米搂住伊罗，轻快略带惊讶地说：
“你已经像模像样的。我该考虑给你办电话卡了，还要区分开个人账户与工作账户。”
伊路米说着接下来的安排，拍了拍伊罗的背，高兴地鼓励道，“做 的 不 错！伊罗。”
柯特在旁边，挑了挑眉毛，好像因为他被伊路米哄而嘲笑他。
连十岁的柯特也这么嘲笑他。
伊罗觉得自己被当小孩子了，他不需要这样！
他不是为了夸奖才这么干！
他不自在地别过头：
“我不是你弟弟！你在捉弄我么？别怪我下次捉弄回来！伊路米！”
伊路米见急就收，谈起了正事，果然是故意的！
伊罗暂时忍住个人恩怨，告诉伊路米和柯特，客户提供了两条重要情报。
这两条情报能节省至少两天的准备工作，伊路米为此给对方打了八折。
情报一：十老头的所有聚会窝点已经找到了，客户发在伊路米的手机上。
情报二：十老头的阴兽部队会被客户的人吸引走，伊罗面对的阴兽会减少一半以上。
围绕现有信息，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黑邦有预言家，这是伊路米已知信息，这说明十老头会提前躲避，不排除会躲到客户提供的窝点之外的地点。
三人乘坐飞艇，经过一夜休息，在友克鑫附近落地。
一下飞艇，伊路米到达第一个窝点，立刻就地取材制作针人。
要是十老头会跑，那就盯梢藏身的所有窝点，无论预言怎么提示，都是死路。
这并不难，对伊路米来说，用针人就可以。
哪怕十老头不躲往已知窝点，而是躲往未知的临时藏身处，也不难办。
想让所有黑邦人员参与这么重大的活动，十老头可以不在友克鑫，但是必须有条件在友克鑫露脸。
否则以黑邦们的脾性，不能答应参与十老头不重视的活动。
猎人的世界没有卫星，当然也没有世界树和锚点。信息技术发展限制着信号传输距离。
最好的线缆也只能传输100米左右的信号，通过中继器才能延长传输距离。
无线通信则非常依赖信号塔。
总之，传递距离越长，需要的成本就越高，公共线路的视频信号就越差。
想要出面让黑邦放心，十老头必须与友克鑫保持清晰快速的视频通信。
他们不但不可能随意躲避，走公共线路与友克鑫黑邦联络，而且离友克鑫不会太远。
情报中的窝点分布也可以佐证，十老头离友克鑫不远。最远的窝点，以伊罗飞行的速度，也可以在一小时之内到达。
柯特负责随机应变的补充情报，在每一个针人身上留下纸片，待针人找好地方躲藏，监控现场情况。
此外，伊路米为了以防万一，想联系糜稽补充一遍可能的地点。
然而糜稽找借口拒绝了。
于是伊路米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嗯。那就麻烦一点。”
伊路米躲在华丽且戒备森严的别墅远处，针人在伊路米的操作下，动作迅捷但古怪夸张，正在找地方躲藏。
柯特手中一串剪纸小人发出各种声音。
针人的声音，就通过柯特的小纸人，传进三人耳中。
伊罗飞得很快，也没有续航烦恼。之所以对战奇犽落地，是因为没有“加油”。他说不依赖能量挂，就不依赖能量挂。
旅团人手不够地毯式打地鼠，还要抢拍卖会，所以委托揍敌客干掉十老头。
侠客用IP排查啥的，我都不清楚能不能摸到家。所有设定为情节服务，可能不符合现实，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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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鲨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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