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费蒙的运算开始,命运的织机,未来永恒统辖矩阵功率开到最大。整片天幕隐隐泛蓝,连虚假之天的周转也变得迟缓。
费蒙的身体形态不断变化,最终变成了当初的少年模样。阿憨看得有点惊讶,又不敢出声,轻轻指了一下,意思是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就是我,或者说我们,曾经的样子。怎么样,还挺帅的,对吧?”费蒙的声音出现在阿憨脑中,轻松又坦然。
“嗯。”阿憨点头,
“那么,准备好。”费蒙眼中亮起炽金色光茫,头顶一个皇冠的虚影开始成型。
瀑布之水逆流而上,被吹散的蒲公英凝成一团,日月的交替逆转。从须弥的一小片沙地开始,关于某件事情的熵值开始增大。
下一瞬间,阿憨的面具里藏匿的黑气向外蔓延,虚假定位开启。
一个扭曲而诡异的声音响起:“孩子,原来你在这,回来吧,回家吧。”
阿憨瞳孔一颤,两腿有些发软,心里的难过倒是胜过了恐惧。山鸣,原来你一直在面临这么可怕的东西吗?没关系了,以后他再也有机会伤害你了。
一根触手从阿憨背后的虚空凭空出现,轻而易举贯穿了丘丘王的胸膛,他的生命力开始流失。
费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它也没有什么时间来惋惜或者悲痛一下,只能把一切能源交给矩阵的运算。
触手的吞噬缓慢进行,阿憨的眼前也逐渐泛白。他转头看向那个安静睡着的史莱姆,轻轻张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从唇形来看,是在说,再见,好喜欢你。
熵值扩大到极值,预定运算开始进行,此刻需要的是一个爆发点。费蒙轻轻一笑,闭上了眼,未来永恒统辖矩阵准备自外向内崩毁。
邪神已经发现有点不对,自身的力量似乎在流失,向着本该被自己吞噬的那个分离体汇去。
界面开始出现细小裂缝并逐渐扩大,邪神即将降临,但降临后面临的也只有被沉睡的黑色小史莱姆吞噬的命运。
一切按部就班,直到一颗天星带着诸多其他元素力坠落。刚伸出的肉瘤被这沉重的毁灭性打击瞬间压制,界面的破裂也被遏止。
逆转中断,费蒙猛地抬头,提瓦特的尘世七执政已经到齐,无声注视着这片沙地上发生的一切。更要命的是,天星的坠落造成巨大声响,山鸣被惊醒了。
小史莱姆一睁眼就看到阿憨被一根丑陋的黑红色触手贯穿吊在半空,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发现不是噩梦后立刻扑了上去:“阿憨,阿憨!怎么回事,还有费蒙,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费蒙知道不妙,只能先停止自毁程序:“你先不要管,快点顺着触手去吞噬另一边的东西,不然我和阿憨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山鸣这时候哪还会听他的,红着眼眶要把阿憨救下来,发现触手实在吸得太紧,当即自己贴上去占据住吸盘,把阿憨往外推。
“山鸣,不要这样。”阿憨已经没了力气,连说话都非困难,眼前的世界已经没有色彩。
“滚吧你。”山鸣吸了一下鼻子,已经看出来这两个家伙的意图。
等阿憨被彻底从触手上推下,山鸣也已经被触手包裹。触手这时才真正接触到它本该吞噬的东西,吸力顿时加剧。
生命力的流失带来的是失重般的不安与惶恐,山鸣挣扎着看了一眼地面上缓缓向这边爬动的阿憨,又在心里暗暗骂了句蠢货。
真拿你们没办法,该走的时候,就该走的吧?
得到分离体力量的邪神迅速摆脱天星的压迫,更庞大的身体开始向这个世界转移,所及之处一切都陷入墨黑的泥沼中。
费蒙脸色惨白,立刻冲上来要把山鸣拉出,但一个人工智能怎么可能撼动神明。他眼睁睁看着山鸣的身体不断萎缩,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一边无声落泪一边拉着触手挣扎。
到头来还是没能把他从邪神手里救出来,和从前的少年一样,他要被献祭了。
大抵就像再黑暗的房子里也会有一束光线漏进来,随着一声破空的呼啸响起,费蒙抬头,一根寒天之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坠落,钉在了触手所在的那片虚空之上。
在连时间都可以冻结的神器面前,邪神神力被暂时封印,触手停止吞噬,但也并没有把其中的山鸣放开。
另一边,邪神的扩张也被七执政所压制,随着空间之执政阿斯莫德的降临,邪神所转移的这部分身体也被彻底封印,被血红色空间方块所吞没。
这位天理维系者带着灿金色的四角星来到脸色阴晴不定的费蒙面前,睥睨着质问:“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知道。如果没有你们的插手,事情已经结束。”费蒙不屑地与之对视,没有半分要退让的意思。
“即便你把它放出来,它也不会帮你们重建坎瑞亚,只不过自取灭亡。”阿斯莫德凌厉的目光似乎能把人凌迟。
费蒙的能源已经不足以支撑其当下的形态,重新变回了小人模样,但眼里的轻蔑丝毫未减:“正好相反,我是要让那个黑色的史莱姆消灭它。界面裂缝已经出现,你们除了帮他完成关系的逆转,并没有其他选择。暂时的封印会被邪神不断侵蚀,这个世界没有能绝对压制它的力量。”
“为了消灭一个将来的威胁而制造出另一个当下的威胁,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做出这个决定。”阿斯莫德玩弄着手中的炽金色四角星,若有所思地看着被触手包围的史莱姆。
费蒙神色微凝,并没有对此多作评价。他只需要等,等到这位天理维系者也等不下去。
果然,阿斯莫德神色也阴晴不定一阵,最后轻声一笑:“不愧是比肩原初永恒统辖矩阵的系统,不过,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要付出一些东西。”
“他的神格不低于原初之人,你们没有控制他的机会。”费蒙微眯起眼睛,转头死死盯着阿斯莫德的脸。
“你未免太轻视天理,虽然无法将其彻底控制,但施加一些限制并非不可能。不过——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想要的并不是他,而是你。”
一到空间裂缝开启,费蒙被阿斯莫德带入其中,与外界隔绝。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你的算力的确超乎了我的想象。相较于一个不知前景如何的幼年体邪神,我对于你的算力更感兴趣。”阿斯莫德挑起下巴。
费蒙沉默一阵,抬头:“你想让我做什么?”
“那群罪人将你制造出来无非是想让你干扰原初永恒统辖矩阵对于命运与轮回的编制,”阿斯莫德手中的四角星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片缩小的天幕,“如果你想保住那个黑色的小东西,不如把你的最终权限交出来,为我所用。”
“轮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费蒙看着阿斯莫德手中的微小星空,神情有些复杂。
一遍又一遍,提瓦特始终处于一场无尽的轮回,恍如当初教令院的贤者利用虚空终端进行的,无休止的花神诞祭。只不过,他们所使用的终端是算力更强的原初永恒统辖矩阵。
“收集信息与可能性,”微型天幕被收起,阿斯莫德看向黑暗更深处,又像是看向苍穹之上,“为了寻找破局的方法,拯救我时刻处于量子之海威胁下的故国。”
费蒙瞳孔一缩,刚要继续追问,这被阿斯莫德所开辟的一小片空间却骤然崩塌,一根狰狞的触手刺了进来。
连阿斯莫德也始料未及,血色空间方块如锁链涌去,却也只是与触手陷入僵持。触手末端,一张生长着黑牙的嘴张开,传出山鸣嘶哑而被扭曲的嘶吼:“把他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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